处长的一席话使我为之动容,我恭恭敬敬地向他敬了一杯酒,没等我开口说话,小李子抢先说道:“处长,毛主席都说过马鞍山条件很好,不就是选择一个好的职业嘛,马鞍山的兵回去后不愁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到哪里不是干哩。”
处长半迷逢着眼似醉似醒,小王也站起来向他敬了一杯酒,处长夫人郑阿姨叫我们不要敬酒了,她说:“老李酒量小,每次喝都醉,醉了什么话都说,领导都批评过好几次。”这倒也是,不该说的不能说。
处长的女儿十二三岁,是处长的掌上明珠,此时她把她爸的酒杯倒过来搁在桌上,嘻嘻地笑着说:“不许再喝了”。处长听他女儿的话,确也不再喝了。
“李处长,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可我的工作并没有做好,过了服役期我们回归故里,这是部队建设的需要。去年我就向你提出了退伍的要求,今年我又跟政治协理员说了。组织处杨处长昨天确实找了我,他说小周你要走吗,我回他的话:‘哎,我走’,杨处长没再说什么。说实在的话,就是要早回去早做安排。”我说了这话后,李处长连连点头。
梅梅不胜酒力,小王小李子一再叫她多喝一些,她只是沾一点点做做样子,郑阿姨让她多吃些菜,她时而夹一点。梅梅无心再喝酒,剩来半碗饭慢爵细嚥着。
“梅梅,谢谢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可是我不是一块好料,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们情真意切却有情无缘,你我相隔千山万水,不可能走到一起,忘掉我吧。”我的这番话对梅梅来说是在预料之中的,她默不作声两行泪珠断了线似的滚了下来。
郑阿姨对我翻了一个白眼,替梅梅擦了泪水。“周涛,你怎么个说话呢,都要分别了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们在一起聊聊,也好有一个愉快的心情啊。”听了郑阿姨的话梅梅不再流泪。
小王小李草草地吃了饭先回去了,李处长郑重其事地对我和梅梅说:“周涛后天要办退伍手续,大后天启程返回马鞍山,你们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可以出去玩一玩,我和梅梅爸妈说过了,他们都同意,希望你们玩得尽兴但要适度。”
翌日拂晓我与梅梅出了营房,乘六路车到底站下,这是琥璞山的山底。昨天我与梅梅商量好了,今儿个一日游,爬琥璞山登上南天门。这里山峦起伏,翘首瞭望山势险要陡壁悬崖。我笑着问梅梅:“梅梅,你能爬上去吗?”
梅梅咯咯地笑,她把我拦腰抱住,顽皮似的对我说:“涛哥,我让你背着我上山。”我哑然失笑,“梅梅,这一次我不行,因为我力气不够,下一次我的力气大增了,我一定背着你上山,行吗?”我这样问梅梅,她下意识地点点头说:“涛哥,我等着呢。”
在我们跟前就有一条路通向山顶,这是人工用石头砌成的,虽然陡峭一点,但还是能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