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们不信？我有办法为我自己证明，只是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来听一听？”
上官若兰的心已经整个儿跳起来了，有兴趣，她非常有兴趣。可惜，她表面上还要好好的绷着。真是……累死了。要不是爹娘哭得跟泪人一般的要求她，她才不会这般委屈自己。
筱墨对这个淑妃也很有兴趣，这偌大的后宫里，这个淑妃是唯一一个敢跟自己如此明言的人。的确，她根本无心渊月国。她有爱的人，那个爱人还在等着她。她早就策划要逃脱，可惜皇宫戒备实在森严，即便她身上有些功夫，都无法避开那些大内密宗的眼线。眼下有个人也想逃出去，她自然不介意联手。而且，筱墨有这个信心，她能保全自己。就算这个淑妃在打什么坏主意，自己也能见招拆招。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好。”
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笑的人畜无害。
“今日的事，可都不能随便说，否则……皇后娘娘会找上门的。”
“这个自然，你要是准备好了，知会人来说一声就好。”
“好，那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送二位了。”
“不必。”
上官若兰出了冷宫，才觉得自己能好好吸气了。同样是女子，就算自己对着皇后娘娘，也没这般的压力。这个淑妃，果然很有趣。可是……上官若兰苦了脸，若是自己卷到这后位争夺里，不知道爹娘又要怎么啰嗦自己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格外小心，毕竟自己不是一个人，总要有所顾忌。也不知道，那淑妃所谓的证明是什么？还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我就算了，你怎么也应下了？”
“啊？额…臣妾……一时心慌意乱，就……应下了。”
“嗯~是么？你的心慌意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臣妾。”
“好了，出来这会儿，我乏了，走了。”
“额……恭送筱妃娘娘。”
上官若兰看着远去的人，微微叹了口气，果然……不好相处啊。
我见她们都走了，就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丽贵人看。她虽然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可还知道怕，尤其知道怕我。这不，她没了舌头，支支吾吾的，手脚并用的想离开我。我从袖子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看准了就一刀划过她的脖子。血一瞬间就飞溅了出来，我挥了挥衣袖，跳开好远。真是的，血很难清洗干净的，我可不想扔了我这身衣服，还是新做的呢。我从地上捡起她的衣衫，顺势将匕首上的血擦了个干净。说起来，这匕首还是皇帝今日赏赐的呢，真是讽刺。
哎~可怜的丽贵人啊，你也算是死能明目了吧。这算是……皇帝赐你去死的呢。回头在下面好好光宗耀祖一回吧。我微微抬起了嘴角，笑的很是惬意。
苦婆在宫里已经好几十个年头了，心狠手辣的女子见过不少。可没一个像是她这般的狠辣，见了自己这般的手段，居然能面不改色，这女子是个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份心性能保持多久。苦婆可是老人了，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若是日后她爱上了哪个男人，兴许就毁了。
“苦婆，你在宫里待得久，帮我处理一下这个东西。”
“是，娘娘。”
“苦婆，你似乎都没问过我想做什么，就这么跟了我了。你也不怕，我让你走的，是条不归路？”
“不怕，都老婆子的了，没什么可怕的。若不是娘娘，谁还能记得冷宫里的老奴啊？老婆子知足。”
我笑了笑，丢下这个烂摊子给苦婆处理，自己呢就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
说白了，后宫里没什么联盟是一定稳妥的。但是，只要是利益联盟，就一定有坚不可摧的一面。就像我和筱墨……两个都想离开的人，绑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坏处。多个人多种方法……若是有朝一日，一个暴露了，另一个得到的机会，反而可能更多，也说不定。不过，筱墨背后的势力，却要小心对待。我还不想跟一个国家为敌……至于上官若兰嘛…结不结盟的，倒也无所谓。她就是个压抑自己的孩子，要说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少。可她背后的势力，却是绝佳的助力。我早就听闻外界传言，说是上官家有意图谋反的野心。这一次，也算是为了平息谣言，才非要把上官若兰送进宫的。
至于这意图谋反的说法是真还是假，看来得好好查。
我正想这事，没注意眼前。跟一个人，撞了满怀。我抬头，只看见一身雪白的衣衫，我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
“淑妃娘娘好雅兴，这是刚杀了人，出来散心么？”
我挑了眉毛，丝毫不介意，也不惊慌。月家人的眼线自然哪里都有，我也没想要瞒着这个男人什么。相反，我想让他知道，因为这个人也是一大助力。只不过，他这把双刃剑要小心用，否则很可能伤到自己。
“清秋既然知道了，何必说出来？”
清秋？月清秋不知为何心里一震，竟有些欣喜。她何时这般叫过自己？哪一次见了不是小心提防、牙尖嘴利、冷言冷语的？突然这般，他还真有些不适应。可月清秋毕竟不是个初出茅庐的，越是这般，他越是警惕。不知道眼下这位淑妃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淑妃娘娘在后宫之中杀人，胆子真是大得让我佩服。”
“人不是我杀的，人是你杀的，清秋，可别记错了。”
“我杀的？”
“丽贵人的爹前些天才在朝堂之上出奏折，说月家位高权重，有谋反之嫌。听说好像还真查到了些实处……这丽贵人的爹前脚想要拿出证据，后脚丽贵人就突发死在宫里。你说……这人，可不就是清秋你杀的么？”
月清秋笑了，这次笑得舒心。
“淑妃娘娘真是算的好，这下手又快又狠又准。今日丽贵人的爹才发了证物，我前朝才勉强保住自己，后宫里你就除掉了丽贵人。任由谁想，都一定觉得是我月家在背后做了这事。这样一来，不管皇上在不在意，都会顺应着去查探一下。你，淑妃娘娘，就真的一点儿嫌疑都没有了。好计策，真是好计策。”
“清秋客气了，不过我相信清秋有法子化解此事。所以，我还有一事，想让清秋帮个小忙。”
我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笑了，就像是很久以前，月清秋找到我，让我帮他一个忙一样的场景。不过今时今日，我们俩人的位置换了过来。
月清秋有一时恍惚，好像自己回到了那一年，初见她的那一年。那一年也是如此，一个小忙，让自己和她从此牵扯不清。如今她是淑妃娘娘，在后宫里几乎是宠冠六宫，哪怕随意杀了个贵人，都无人责问半句。她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谋反。”
“淑妃娘娘说笑，往日里，恨得我牙痒痒的，可也是你。”
“是我，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就变了。反正你我不冲突，或许之后还能相互扶持。清秋，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在宫里有一个自己人是多么重要。要不然，当初容家也不会送配天进宫了，不是嘛？”
“你想要什么？”
“自由。”
“淑妃娘娘说笑了，你现在自由的狠，无人胆敢束缚你吧。”
“月清秋，你错了，我要绝对的自由。无人，可以凌驾于我之上。”
月清秋第一次被这个女子震惊，他记忆里那个为求生存，忍辱偷生的女子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就像是重生的凤凰，无比耀眼夺目。而且她身上已经多了一份不同，就像是王者该有的。只不过她一个女子，有了这般……是好还是不好？月清秋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微微笑着的女子，这辈子，怕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不过，她提出的条件倒是值得看重。虽然月家容家地位没有大动，可皇上已经开始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势力了。若是放任不管，加以时日。像丽贵人的爹那样的朝臣，也许就越来越多。到了那个时候，想要保住容家和月家，只怕是痴人说梦。若是宫里有个人，起码能揣测皇上的意图。就算是来不及知会，也能提前有个防范。
可这个女子，当真肯只做个内应？
月清秋转了转手里的扳指，笑起来。
“淑妃娘娘且先说要帮的忙是什么，我再三思。”
我眯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
“我要你做的，定是你力所能及的，而且绝不动月家和容家的根本。我只是想要你给耶律绮传个信，安排他进宫见我一次。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出事的可不止我一个。”
“大漠的王？淑妃娘娘真是好气运，连那样的人都能听你的驱使。这事不难，我应下便是。”
“那么……就算应下了？”
“应下了。”
我伸了手，他迟疑了一会，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握了握。
“合作愉快！”
“合作？什么意思？”
“无事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