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子闻言,淡淡一笑,眉梢风情萦绕:“杀鸡儆猴,我喜欢。”
“那你放手去做吧。记住,我要这几天就看到效果,而且你最好不要沾手,就算沾手也不要连累我,否则你清楚下场的。”
安美子笑着起身,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点头:“跟您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我怎么会不了解呢?”
“知道就好。”
安美子临时又想起了一件事:“利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有对付付家的打算吗?”
利凡盛闻言,漆黑的眼眸压在她身上:“目前没有。”
但是不保证,以后没有。
安美子听懂了他的意思,转身面向房间出口:“利先生,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得偿所愿。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利凡盛敛眉:“你想跳出这潭浑水了?”
“难道你不想吗?你不想过不一样的人生吗?”安美子侧头,轻声询问。
利凡盛闻言,轻眯着眼,似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但是很快,他又冷漠的笑了:“我已经入了最深的红尘,早已脱不了身。”
安美子收回头,没有再回答,默默离开。
利凡盛在房间坐了好一阵,才起身走到窗前,月亮仍是从前的月亮,星辰也是从前的星辰。
可是,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第二天,关于沈维霆机场高架上违规弃车的新闻被记者报道了出来。因为不知情始末,大众对他这种行为进行了批判,还有记者针对这件事自我臆想,沈维霆是因为目前沈氏遇到的危机催发的压力所迫做出这种释放自我式的发泄行为。
而沈维霆的秘书,也就是杨柳很快就在公众平台,以及沈氏的官方网站上就此事做出了回应。说那是因为车子抛锚不得不停在那里,还解释了一个得体的缘由,才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先前还骂着沈维霆的人,立刻调转风头骂记者断章取义,故意抹黑沈维霆的形象。
之前没有知晓这件事的慕邵东也来凑热闹,询问沈维霆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当时的沈维霆还在家里,被慕邵东打来的电话嘲笑后,他看了一眼乖乖躺在沙发上,翻看着今早刚送来的画展杂志。
淡淡笑着,字字玑珠的答:“为了美人啊。”
景恬虽然在看杂志,但是耳朵却在不留余力的听他说话,听闻他这么冒出的一句话后,被惊讶得失了手。厚厚的杂志砸在脸上,疼得她捂着鼻子坐了起来。
沈维霆望见后,一脸不悦的蹙眉,起身走到她旁边,帮着她看鼻子。确定没事后,才伸手点了她的额头。
景恬捂着脑袋,无声指控:“要不是你突然这么说一句,我也不会这样。”
那头的慕邵东听闻沈维霆那么理所应当的模样,被反呛了一口:“就为了你的美人,差点将整个机场的高架挤塌!”
沈维霆从容肯定:“对啊,不然还为了什么?”
慕邵东哈哈一笑:“这个理由好啊,说得我十足的佩服啊。”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啊,你不知道啊,最近无聊,也看不到什么八卦,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新闻,我自然要多关心关心了。”
“那你可以挂了,我可不是无所事事的人。”
“哎,别啊,我还想跟你聊会儿呢!”
“再见。”
沈维霆毫不手软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见景恬直溜溜的盯着他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金子?”
景恬挥手推了他一下,又气又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在看你的脸皮有多厚,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这么鬼扯!”
沈维霆张开手臂抱住她,故意凑近她,让她看:“这么近,你看出来了吗?”
景恬被他故意挑弄弄得直挣扎:“你放开我,厚脸皮!”
沈维霆却不放,反而在她脸上落下响亮的一吻。
景恬听着那个声音,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沈维霆也跟着笑了起来,整个卧室被欢笑声充斥,温馨不已。
笑了一阵后,他才用着稍微正经的语气说道:“如果我不鬼扯,那小子肯定会刨根问底,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怎么去惹利凡盛。”
景恬收住了笑,默默的望着他,低声道:“辛苦你了。”
沈维霆摇头:“不辛苦,为了你,我怎么都不辛苦。”
景恬知道他差不多要去公司了,主动抱紧他:“你快去公司吧,争取早点回来。”
“恩,你在家等我。”
“好。”
两人一起下楼,景恬刚将送到了门口,目送他离开后才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后,她想到阿金还在后面的屋子里养伤,便过去看望。
去的时候,家庭医生刚走。换了药的阿金已经睡着,管家正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他望见景恬后,立刻走上前来:“夫人,您怎么来了?”
景恬笑了笑:“我来看阿金,他怎么样?”
“医生来帮他换了药,现在刚睡着。伤势正在好转,没有大碍。”
“那就好,既然他睡了,那我晚点再来看他。”
“恩,那我陪夫人一起回去。”
“好。”
景恬与管家一起走在园子内,满是绿树的园子里淌下了一束束日光,勾勒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阴影。走出了园子后,他们走入了草坪。
景恬望见墙角一颗比她还要高的小树,指着对管家说:“我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它还是树苗。”
管家闻言,顺势看去,然后感慨的点头:“对啊,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它都长成树了,经得住风吹,也耐得住日晒了。”
景恬也颇为感慨:“是啊,我们以为没多大的变化,没想到其实已经大变了。”
管家点头。
景恬蓦地想起从前的事:“管家,我还记得,你曾在这里提醒过我,说我不在意维霆。”
说起往事,管家有些郝然,也有些内疚:“当初是我眼力浅,没有了解您就擅自猜测,还信以为真。”
“不。”景恬摇头:“是您的话点醒了我,让我开始自省。”
管家惊讶的望着她,不敢置信:“真的?”
“恩。如果不是您跟我说那句话,可能我还不会察觉自己的心早就变了。”
“那我还算是撮合了您和少爷?”
“对啊,您才是我们的红娘。”
“不敢当,不敢当。”
“哈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客厅,景恬让管家去休息,不用管她。
而她则在管家离开后,拿出之前揣在身上的纸条,这是昨天帮她的人的电话,她该给他们汇款了。
号码拨出去后,却奇怪的没有人接听。她暗暗疑惑,再拨通了那个号码,却还是无人接听。
她放下电话,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难道昨天他们出事了?
午饭后,她找了个借口,从家里出去。因为阿金受伤,阿离昨晚又被连夜吩咐出去办事,所以家里没有可以跟着她的人。
管家得沈维霆的叮嘱,不能让她单独出去,只得给她派了两个保镖。
景恬不想再经历昨天的孤立无援,所以没有反对。
在车辆抵达她的家附近后,她让保镖在车内等着,自己走到了老板娘所在的小巷。
老板娘的店还在,而且还开着。
景恬走进去时,老板娘正在做生意。两人见到后,她让景恬稍等。
等到客户试完衣服,付完钱后,老板娘将客户送走,这才回头问她:“你今天怎么来了?”
景恬微笑:“昨天不是说好来找你吗?我来给你找的人结账,顺便也给你一个感谢红包。”
老板娘一听就笑了:“我就不用了,至于那些人,他们昨晚主动来找我说不收你的钱,也走了。”
“不收我的钱?”景恬惊讶:“为什么?”
她这么一问,老板娘也有些愣:“难道不是他们办砸了事情,不好意思收钱?”
“恩?”景恬错愕,细想了一下:“没有啊,他们没有办砸啊。”
老板娘疑惑了:“可是我们这一行都是办砸了事不收费的,那不是这个原因,他们怎么好端端的连钱都不要了。”
景恬闻言,觉得事情不对:“可是我觉得他们很尽职啊,昨天一直在帮我挡利凡盛的人,不应该啊……”
说着,她脸色一顿。
老板娘同样脸色一变。
两人对视,老板娘问道:“你和我想得一样吗?”
“应该吧。”景恬肃了脸:“利凡盛可能知道是你在帮我了,甚至……”
老板娘接话:“还有可能知道,莫可冉跟我的关系。”
景恬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行,你马上走。”
说着她拿出了包里的银行卡:“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呆着。这里面有些钱,应该够你藏一阵。”
老板娘拒绝:“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自己有钱,而且我有办法让我自己安全离开。倒是你,你没问题吗?利凡盛不会找你的麻烦吗?”
景恬不期然再度想起了利凡盛那个莫名其妙的吻,随即摒弃了这个杂念,摇头答:“我没事,我毕竟是沈维霆的太太,他暂时也不会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