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得!”司马怀馨故作乖巧的应着,他说这些,就是要告诉自己,这是他没得选择的选择,他必须争取到时间。
冷庭玉一双清冷的双眸之中袭上一丝欣慰,怔怔的看着身前一副乖巧懂事的小巧脸袋,有一种忍不住想去抚摸的冲动,她好可爱,似乎六年来从未变过。
司马婉诙谐一笑,看着他带了几分陶醉的神色,不免心头有些慌乱,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又想起某人了?
“呃……”司马怀馨故意打破二人这种微妙的僵局,转身走到案几旁边,麻利的倒了杯递了过去,柔声说着,“喝杯水吧!”
冷庭玉机械的接过她手里的被子,这才回转过神来,唔得低下头去,不再看她,一脸的尴尬之色。
这边,司马婉续转过身去,装作平常的样子凝继收拾着东西,其实一张小脸涨得绯红,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样子娇中带羞、可爱至极。
半个时辰以后,眼见着就到了鬼仙山脚下。
“呃……”
“呃……”
安静的马车之内,二人异口同声,似乎都有话说,相视一笑,冷庭玉干脆继续低下头去,继续预览手中的兵书,等着她先把话说完。
“我在想,我应该穿上铠甲,带着巧儿继续去后面冒充那两个步兵!”司马怀馨带了商量的口吻站在冷庭玉面前,小声说着。眼下,自己最好离开这辆马车,否则万一有人来袭,她怕冷庭玉因着顾及自己缘故,耽误了行军的路程,爹爹那边正如他所说,能早一日抵达,便得到早一分获胜的希望。
冷庭玉看着身前站的笔直的司马怀馨,冷厉的目光轻扫一边,嘴角扯了一丝苦涩的怪笑,起身,拿着兵书的手执后,带了玩味的语气说着,“祁王妃果然聪明,只是你这浑水摸鱼的伎俩,恐怕在战场上是不用不得的?”
司马怀馨一脸的疑惑,接口说着,“我必须回去,不能因为我拖累了整个行军速度。”
“当然!”冷庭玉冷声说着,语气不容辩驳,“换上铠甲,本王在车外等你,还有,你现在这副尊荣很好,千万不要抹掉!”说完,抱了头盔大步流星的朝车外走去。
尊荣?丫的什么意思?这张脸不是刚刚擦拭完,难道没擦干净?司马怀馨心里想着,忍不住又拿袖口去抹,越抹越觉得不妥,摊开袖口一看,原来也是黑乎乎的一团,搞了半天,原来这袖口比自己的小脸还脏?司马怀馨直接无语,保不齐这脸比刚才还黑,亲娘啊!
司马怀馨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看冷庭玉正骑在一披高大的马背上,安排着进鬼仙山的布局。见司马怀馨探身出来,撇下众人,赶马过来,唔得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过去,冷声喝着,“过来!”
司马怀馨抬头,一双灵动的眼眸似有惊异,他想干嘛?
“快点!”冷庭玉加重语气喊着,看着她不做回应的举动,似乎有些恼怒。
“王爷?”司马怀馨声音压得极低,“我还是和巧儿去后面……”
“还想不想去南疆?”冷庭玉冷声问着,俨然没把司马怀馨的话语听在心里,眼下,不管外人怎么看,他都会保全这个女人的周全,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司马怀馨不敢再做推迟,伸手抓住冷庭玉递来的那只大手,只觉一股猛力唔得将自己提到了马背之上,直直的落在了某人结实的怀抱之中。
瞬间,一股淡淡药香扑鼻,倍感惬意,似乎只要依偎在他的身旁,一切都会变得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冥思一会儿,脑海中什么山路崎岖险恶、贼寇遍野,完全没了概念。
“驾——”随着冷庭玉一声冷喝声,万马奔腾、扬长飞去。
睁开一双紧闭着的双眼,司马怀馨看着身旁如过眼云烟般的景色,只觉得有一种飞的感觉,记得小时候,爹爹每次打完胜仗回来,总会宠溺的把自己拦在怀中,骑马去塞外散心。后来,爹爹南征北战,一去就是六年,自己也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待爹爹回来,各种公务缠身,再也没带自己去骑过马,虽然之间有送过一匹白马给自己解闷,可始终没有人教授自己骑马,所以那匹温顺的小白马,自己只能当成个伙伴养着,未出嫁之前,自己每日必去探望。
“馨儿?”耳畔传来冷庭玉发自肺腑的低唤声。
将陷入沉思中的司马怀馨唔得拉了回来,他又在想他的馨儿,这称呼好亲切,亦如冷月华唤沈梦兰为兰儿那样,她们都好幸福,有男人日日夜夜这样想着念着盼着,自己从冷月华的伤害中还未能完全摆脱出来,难道又要陷入另一个男人思念的成灾的陷阱中,或许,自己应该早些提醒幽王,不要把自己当成馨儿的替身,她不想,更不愿再承受另一个打击。
“幽王殿下!”司马怀馨刚才还一脸的轻松,只听他那一声馨儿,瞬间阴的黯然,“请记住,我是祁王妃司马怀馨,幽王七哥的妻子!”
她答得冗长,每一个字眼都渗透进他的心底,她是在提醒自己,打消自己的歪念,摆正自己的身份。刚刚放松下来心情,一下子被一股无名的酸楚溶进,这一生真的就无缘了吗?
“抓紧!”马儿飞驰之中,前方竟无端的多出一道屏障出来,冷庭玉大惊,倏地身子前倾下去,一只手紧紧地裹住司马怀馨细长的腰身,顷刻之间,两张脸贴在一起,司马怀馨忽然感觉到一股凉凉的东西贴了过来,脖颈之间,还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难道,他再吻自己,睁眼,果真看到半张绝美的侧脸,紧贴着自己面颊,两片湿湿凉凉的薄唇没有过多的举动,对了,自己差点忘了,他还是个雏,好纯洁的男子……
马儿受了惊,脚步跑的慌乱,俨然脱离了大军行走的轨道,冷庭玉起身,一脸的愧疚之色,来不及去做解释,慌忙勒紧缰绳,先让发了疯的马儿停了下来。
二人摇摆在疯狂奔驰的马背之上,冷庭玉一脸的冷峻之色,一手扣着司马怀馨的腰身,一手勒紧缰绳,他心里清楚的很,二者若有一方松懈,后果不堪设想,而身前的司马怀馨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二人面临的险境,还一再他耳畔提醒着,“太快了……后面的人马跟不上,慢一点!”
看她还蒙在鼓励,冷庭玉更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干脆摆出一副冷厉的面孔出来,高声喝着,“再不住嘴,本王这就把你扔下去!”
显然,喝令声起到了作用,果然怀里的女人变得安静起来,直接闭上双眸,仍凭冷庭玉折腾。
怎么办?司马怀馨安静了,可眼前的困难并没有解决!
抬头,前方一个树林之中,好像伸出一根很是粗壮的树枝出来,或许这是个逃生的机会,只是,这女人还怀着身子,力道一定要精准轻柔,容不及多做它想,眼见着就到了那根伸出的树枝的地方。
冷庭玉一个提步,松开手里缰绳,伸手抓住了那根外伸的树枝,紧扣着司马怀馨腰身的手臂力道不减,正好确保司马怀馨悬在半空,没受到丝毫的碰撞和伤害。
“司马怀馨,你还好吗?”冷庭玉吃力的抓住那根枝干的手不敢放,带了担忧的语气问着。
“冷庭玉?”司马怀馨带了嗔怪的语气喊着,“你再搞什么?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废话,一直都很危险,眼下才是危险过去的时候。听她这样说,自己就完全放心了吧,看来她安然无恙。
“放我下来!”不等冷庭玉喘气,司马怀馨便带了恼怒的语气喊着,一脸的质问。堂堂一个幽王,既然掌握不了自己的坐骑,还让它给跑了,自己严重怀疑,他每次的胜仗到底是不是靠这匹马打下来的。
冷庭玉用尽全力,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米距离,他却将轻功使到最大,确保司马怀馨跟着自己落地,不会影响到腹内的胎儿,看着完好无损的司马怀馨,冷庭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是,自己的红雪跑哪儿去了,刚刚它似乎吓得不轻,但从来没见过他撇开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界乱跑的情况。
“红雪?红雪?”冷庭玉环视四周,带了担忧的语气高声喊着。
“红雪是谁?”司马怀馨一脸疑惑的问着。
“本王的坐骑!”冷庭玉冷声答着,一张冷脸之上写满担忧。
司马怀馨冷哼,愤愤的说着,“这样不听使唤的坐骑,还要它作甚,最好趁早换了!”
“你闭嘴!”冷庭玉一脸的愠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诋毁过红雪,六年了,从自己第一次跨上战马、厮杀战场的时候,红雪就一直追随着自己,好几次自己受了伤,都是它从死人堆里把自己找出来,四肢跪在地上要自己骑着它回去,没有红雪,就没有今天战功赫赫的幽王!
“不许你这样说红雪!”冷庭玉一双凄迷的双眸中似蒙上一层水雾。
司马怀馨的心募得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看着眼前曾经叱叉风云,素有冷面俏阎王的冷庭玉,竟然会为了一匹无辜走失的疯马而险些落泪,自己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慌忙改口说着,“好好好……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红雪,好不好?”
冷庭玉看她一脸的诚恳之色,收了收神色,其实自己无心对她发火,只是红雪在他的心里,除了她以外,最最重要和信任的朋友,刚刚就在她们二人之间抉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弃红雪而救司马怀馨,如今,她还站在这儿继续说着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