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生了!”鲁婆子一见忙吩咐元宵去准备水和剪刀,孟夏一见鲁婆子来了,赶紧拉住鲁婆子道,“婶子,我没生过孩子。”
“婶子知道,所以赶紧过来了。”鲁婆子说话间很警惕地看了徐书同一眼,孟夏是个机灵的人,也看向徐书同道:“求你你千万不要把婶子和元宵在这儿的事告诉我阿兄。”
徐书同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孟夏噘了一下嘴,又对鲁婆子道:“婶子,你不是受伤了?”
“只是受点小伤,爷就怕你要生了,无论如何让我到你身边。”鲁婆子见徐书同出去了,赶紧附到孟夏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孟夏一听贺中珏心里有这事,心更宽一些道,“他在哪儿,还好吗?”
“好,爷没事,夫人只管放心。”鲁婆子生怕被徐书同听了去,一边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孟夏,一边向四周打量。
“婶子,我肚子又痛了起来,是不是要生出来了?”孟夏自然明白鲁婆子的意思,立刻把话转向了生孩子。
“没事,没事,别着急,这只是阵痛,还早呢!”
“啊!”孟夏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痛苦,赶紧抓住鲁婆子的手,鲁婆子寻来一块干净的布道,“夫人,生孩子是要辛苦些,但你千万得忍住,痛了,把这布咬着,声音千万小些,别让人听去了。”
孟夏当然知道鲁婆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孟大茂不就想用自己和徐泽仪探徐书同,那自己在徐书同这里,对徐书同是极不利的,其实孟夏挺想让孟大茂知道徐书同救了自己,让贺中珉对徐书同生疑,不再信徐书同,徐书同不得不再回到贺中珏身边,这样就太太太...大好了。
不过阵痛很快打断了孟夏的各种臆想。
徐书同在门外来来回回地走,他不知道孟夏怎么叫了这半天都没生下来,元宵也急得直搓手,那鲁婆子忽然走出来道:“徐将军,怕是不好,夫人难产!”
徐书同愣了一下问:“你是什么意思?”
“那孩子的胎位有些不正,夫人生不下来。”
“不能,不能生不下来!”徐书同一下急了道,“婶子,赶紧想想法子。”
“我一直在给夫人调整胎位,现在胎位正常些,可是夫人却没有力气了...,再这样下去,孩子和夫人怕都保不住了!”
徐书同听了一下就走进房间,见平日那个挺精神的孟夏,这会浑身是汗,脸色苍白,两眼紧闭,徐书同一把抱住孟夏道:“二丫,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放弃,你没力气给王玉生孩子了,我给你力气。”说完徐书同按住孟夏两肩,用内力打入孟夏身体。
那鲁婆子也赶紧回到孟夏身边道:“夫人,再用把劲,再用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孟夏真的觉得浑身的精力都用完了,全身软绵绵的,肚里的小东西偏折磨着她,她连死的心都有了,然后她被人抱在怀里,有两股力气从她的肩头注入进来。
想到贺中珏把这个孩子视若珍宝,孟夏不由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
好一会元宵听见一声小孩子的啼哭声,再过一会徐书同苍白着脸走出来,一走到门口就栽倒了,元宵赶紧扶起徐书同叫了一声:“将军!”
徐书同站稳后摆摆手道:“我没事,是个儿子,你赶紧想法子告诉你主子去吧!”
“多谢将军!”元宵一听就给徐书同跪下道,“元宵替主子爷给将军磕头了!”
“好了,快去告诉他吧。”
孟夏没想到自己没死,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那个有点红黑黑的小家伙,怎么看都不象贺中珏,也不象自己,她十分怀疑这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个小东西,问题是这个小家伙还挺不满地,没完没了地哭。
鲁婆子见孟夏盯着身边的小东西,把鸡汤递给孟夏笑道:“夫人,看什么呢?”
“他为什么不停地哭?”
“他饿了,夫人这身子又没奶水。”
“那怎么办?”
“元宵去想法子了。”鲁婆子说着把哭闹的小东西抱起来,在怀里拍了一会,哭累的小家伙终于在饿和极度的不满中蹬着腿睡了。
好在元宵很快找来个奶娘,在小家伙醒来又要哭闹的时候,解决了他的肚子问题,好在小家伙没偿过别的奶水是什么滋味,有得吃,就满足了,吃饱了打了个小嗝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鲁婆子便笑着道:“这个小世子好带。”
孟夏也伸着脖子去看看,好一会才道:“他长得真丑。”
“夫人又胡说了,小世子长得多漂亮呀,眼睛和嘴象爷,那鼻子和额头象夫人,都挑好的地方长。”
孟夏一听便有些狐疑地问:“难道我的眼睛和嘴长得不好看。”
鲁婆子就笑了起来:“夫人的眼睛和嘴长得都好看得很,否则爷怎么会那么喜欢,小世子是个男孩子,长了夫人眼睛和嘴怕太过秀气了,这象爷好。”
“那是说我没王玉威严!”孟夏立刻板着脸,鲁婆子乐得嘴都合不拢,“夫人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象个孩子。”不过一想到孟夏的岁数本来就不大,鲁婆子就道,“爷要带两个孩子了。”
“婶子,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这还是让爷来取吧。”
“那王玉一时半刻不给取,难不成我都不知道叫他什么了,他的眼睛象豆豆一样,干脆叫他小豆豆好了。”
鲁婆子张了张嘴道:“夫人,你见过这么大的豆豆吗?”
“那就叫大豆豆!”
鲁婆子就笑了起来道:“看样子夫人还打算生个小豆豆,那就叫大豆豆好了。”
听了这句话,九死一生的孟夏毛骨悚然地道:“我再也不生了。”
鲁婆子见孟夏吓着了,人也倦了便道:“夫人,生第二个就没这么不容易了,夫人,你也累了,歇着吧,把大豆豆交给老婆子吧!”
于是孟夏每天就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猪一般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多月,她才鲁婆子允许出了房间。
不过走出房间,孟夏才发现,自己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徐书同了,当然就按规矩来讲,象徐书同这样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应该随便出入一个坐月子女人的房间。
不管如何,自己和大豆豆的性命是徐书同救的,孟夏觉得怎么都该去对徐书同表达一番感激之情,于是便往徐书同的房间走去,只是房间里一样也没人。
孟夏转过头看见在院子里忙的元宵,赶紧叫来问:“元宵,你有看见三哥吗?”
“夫人,将军这些日子都没回来过。”
孟夏有几分失望,一转身就看见徐书同进来了,徐书同的身体看样子完全恢复了,看见孟夏便问:“可以出来了?”
孟夏点点头道:“三哥这些日子都很忙。”
“还好。”徐书同避开这话又道,“我得走了,这住处,你觉得合意,就先将就住着吧。”
“三哥要去哪儿?”
“军人,自然是服从军令。”
孟夏自然不好打听了,只得道:“三哥,有件事,想拜托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讲!”
“我想请你给大豆豆当干爹!”
“大豆豆?”徐书同先一愣,随后明白是谁,便道,“大约只有你才能取出这样的名字来。”
“你还没回我,你愿不愿意?”
“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愿意!”
“那就一言为定了,婶子,婶子!”孟夏叫了起来,“把大豆豆抱来给他干爹看看!”
鲁婆子听见了,忙把大豆豆抱了出来,徐书同笨手笨脚地接过去看了一眼道:“长得象爹,也象娘。”
孟夏一听就得意地笑了,徐书同又道:“可是我连给干儿子的礼物都没准备。”说完解下腰间的佩剑道,“这是我从练剑就开始用的,虽不是什么好东西,权当以后干爹都一直陪在你身 边吧!”
“大豆豆有干爹一直陪着,肯定给长得特别壮实。”孟夏忍着眼泪道,徐书同逗了大豆豆一会才还给鲁婆子,对孟夏道,“我离开前,还要带个人让人见见。”
“谁?”
“他应该正在路上。”徐书同刚一说完,就听见有人敲门,听了敲门声,徐书同便道,“人来了。”
元宵忙开了门,孟夏便看见一年多不见的小全走了进来,孟夏一时愣在那里,徐书同就道:“你们兄妹好久没见面了,好生聊聊吧,我得走了!”
孟夏一把抓住小全就哭了起来:“小全,你跑哪儿去了,你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给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