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刚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次一定要让柳雪乔死无葬身之地。”夏静萱阴沉歹毒地说道。
“娘亲的意思是?”
“趁着她被你爹关进了柴房,我们想个办法将她迷晕,然后将她手脚捆住扔进河里,等别人找到她的尸体,我们就说她是不小心掉入了河里淹死的。”夏静萱看着自己涂抹得鲜艳欲滴的豆蔻,嘴角轻笑,一抹得意之色爬上嘴角。
柳诗涵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是沉眸一想,却觉得不妥,问道:“那爹问起来该怎么说?而且国公府那边不会问罪我们吧?”
夏静萱看着自己女儿,手抚摸上柳诗涵的脸蛋,怔怔道:“为了我女儿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到时候你爹问起来,你就装得可怜些为娘求情,至于国公府那边嘛,柳雪乔是被水淹死的,国公夫人也怪不了谁,如果真要怪罪起来,那就把柳宫舞嫁过去不就好了?”
“嗯,”柳诗涵点点头,一想到柳雪乔就要消失,心底就无比地痛快起来。
“娘,二姐,你们的计划可被我全部听到了哦!”此时,房间外突然冒出个头来,柳玄坤突然窜了进来,玩笑般地道。
“混账东西,这些天都去哪儿鬼混去了,不知道你娘和你姐姐都要被那个贱人给害死了吗?”夏静萱一看见柳玄坤气就不打一处来,对柳玄坤骂道。
柳玄坤在一旁坐下,翘着二郎腿看向夏静萱,嘻嘻笑道:“娘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
“你……”夏静萱手指向柳玄坤,愤愤道:“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你娘要是不关心你,何不让那柳雪乔直接把你给打死了?”
柳玄坤一口把茶水喝完,满脸笑容地走向夏静萱,手拽着夏静萱,摇了摇,笑道:“我就知道娘亲是最好的,你看儿子我整天在外面吃不好喝不好,是不是该多给点零花钱了?”
柳诗涵脸色一变,对柳玄坤骂道:“弟弟,你整天在外鬼混,十天有九天都不在家,一回来就找娘亲要钱,你当娘亲是金库啊?”
柳玄坤松开手,口气冰冷,道:“那我也比二姐好,你看人家大姐,有身份没地位,不是样样都会?”
夏静萱被气得不行,正要破口大骂,又听柳玄坤开口要挟:“娘亲要是不愿意给我一些银票,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爹爹去,”说完便要离开。
“站住,”夏静萱怒吼道,转身从房间中端出一个小小的木匣来,从里面拿出了五张银票递给柳玄坤,“给!”
柳玄坤接过,朝夏静萱大大行了个礼,转身便跑出了柳府。
柳诗涵叹叹气,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担忧道:“二弟整天这个样子,终归不是个办法呀!”
夏静萱何尝不知,可柳玄坤从小被他宠惯了,一直都这个品性,安慰道柳诗涵道:“你弟弟才十四岁,就让他再野一段时间吧,而且他交的那些朋友也不坏,都是翊天城中名门望族的公子哥。”
“娘亲放心就好,”柳诗涵点了点头。
“娘当年嫁给你爹就是被逼无奈,娘可不想你也走上这条后路,如果那二皇子真的对你有意思,那你就多动点心思,知道吗?”夏静萱坐下,脸色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柳诗涵点头,回想起过往与二皇子在一起的风花雪月,心底就无比欢喜。二皇子,一定会娶她的!
深夜,月上中天,夜凉如冰!
柳府西南的柴房中,柳雪乔紧裹着衣服靠墙坐着,此时的她毫无睡意,柳眉微蹙,目光冰凉地望着窗外。
这已经是替北擎苍抑制毒素的第七日了,也不知道北擎苍还会不会毒发?冷锋找不到自己,应该会着急吧!
“大姐姐?”此时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轻轻地传入了房间,一个纤细人影趴在窗户上,朝着柳雪乔喊道。
柳雪乔豁然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柳宫舞看着自己,问道:“你怎么来了,要是被夏静萱给抓住,又要被打了。”
柳宫舞摇摇头,把手中馒头递进来,道:“都这个时候了, 她都睡了,哪还顾得着我?你赶紧吃点东西吧!”
柳雪乔接过,脸上露出感激之情,谢道:“好,谢谢!”说着便啃了起来。
柳宫舞笑了笑,“大姐姐,以前她们就是这么折磨我的,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有时候还要放老鼠和蛇进来,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别被咬了。”
看她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柳雪乔望着柳宫舞闪亮亮的眸子,心里想道。
“那我走了,明天晚上再来看你,”柳宫舞挥挥手,从窗户上跳下去。
柳雪乔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神色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她若要离开这里,又有谁能拦得住。只是她要看看,夏静萱还能玩得出什么幺蛾子来,昨天激了柳诗涵,应该没少生气吧!
等她啃完馒头,闭着眼正想眯一会,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迷香味飘入房间。
迷香味道很浓,如果不是她会医术,还真的就被迷倒了,轻轻地捏住鼻子,手心狠狠地掐着肉心,柳雪乔静静地等待着。
半柱香后,有人轻轻地推开了柴房的门,朝昏迷的柳雪乔走去。
“手脚麻利点,快把她给捆起来。”
柳雪乔假装昏迷着,听到有人在门外吩咐到房中的两个大汉。
“老大,我们下了这么多迷药,她不可能还能醒得过来,直接把她抬出来扔到河里不就行了吗?”房中一人道。
“周姨娘说了,为保万无一失,必须把这女的捆起来,你啰啰嗦嗦干什么,还要不要钱了?”
听到那老大的话,房中的人飞快的将柳雪乔的手脚都给绑了起来,为了怕她突然醒来嚷嚷,还特意将她的嘴给堵了起来。
两人抬着柳雪乔从房中出来,往柳府外走去,等到了一条河边,两人数了三声,一起撒手将柳雪乔扔进了河里。
只听“咚”地一声,被绑成了粽子的人掉入河底,瞬间不见了踪影。
那三人见河底没了动静,很快地离开了原地。
一掉入河中,柳雪乔便睁开了眼,藏在袖中的刀刃一划,立刻掉入了手中,先后将手中脚上的绳子给割开,朝着水面游去。
等游到岸边的时候柳雪乔已经精疲力尽,加上寒冬河水冰冷,冷得全身都在发颤。她望了望天空,此时天色将明,再赶去墨渊居恐怕也来不及了。
而且她全身无力,不想被冻死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个有火的地方烤一烤。
然而站起身来,举目四望,竟发现四面没有一户人家,她也不是在翊天城内,这个地方倒像是绝水的********。
四处荒野,柳雪乔目光到处寻找,飞快找到了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洞穴。她脚尖轻点,轻盈地朝那洞穴飞去,身体轻薄,加上这些天她勤奋练习,终究让这具身体稍稍有了起色。
等到了那洞穴,再找了些柴火点燃,才感觉冻得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将衣服烤干时,柳雪乔已经累得疲累不已,就地倒下,睡了过去。
此时,墨渊居内!
男子目光阴鸷,正望着重伤归来的多年挚友,绝美的脸上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寒冷至极!
夜展离瘸着腿,一拐一拐走到北擎苍的身边,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这次肯定死定了,没想到你还好好的呢!”他上下打量北擎苍,把着北擎苍的脉搏仔细查看,又在他身上闻了闻。
一股淡淡药香飘入鼻尖,夜展离目光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道:“原来只是暂时压制了你的毒素,是谁啊,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保住你的命?”
北擎苍不答,一直望着夜展离受伤的腿,不动!
冷锋头上冒着冷汗,从夜展离进门开始,他便知道夜展离是遭到了人追杀,才迟迟没有回来。
夜展离素来爱干净,而此刻的他头发蓬乱,非常散乱,一袭白衣上多处裂开了口子,而他的腰带此时正紧紧地包裹住腿上的伤口,白色腰带上侵染了鲜血。
虽然伤口已经被夜展离自己止住了血,但从他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痕来看,绝对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见冷锋不答,夜展离转身看向冷锋,问:“冷锋,你说,这翊天城中还有谁能比本公子的医术还高?”
冷锋好像没有听到夜展离的话一般,皱着眉头道:“还算是有惊无险,可要属下将这些人找出来?”
北擎苍脸色阴沉,开口道:“不必了,这些天还是不要让夜公子出城了。”
这么想他死的,在这翊天城中,还不只是一个呢!再说那人如此费尽心机要想他死,还会再动手的。
夜展离脸色大变,质问道:“北擎苍,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出门是为了给你采药,要不是本公子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给你寻药保命,你能活到现在?你竟然忘恩负义,不准本公子出城?”
北擎苍看了夜展离一眼,神色不变,对冷锋继续道:“派几个人跟着他,万一死了还能找着他的骨头。”
冷锋忍不住笑道,手拍了拍夜展离的肩膀,安慰道:“最近翊天城内不安全,夜公子还是小心点吧!”
夜展离从袖中拿出一株药草来,将它递给冷锋,道:“本公子在山上找了这么多天没把它给找到,反倒是在被人追杀的树林中找到了它,去把它给晒干,再来拿给我。”
“嗯,”冷锋接过。
“北擎苍,到底是谁救了你?”夜展离对那人似乎很感兴趣,追问道。
“你今天不觉得衣服不干净吗?脚一瘸一拐走路不觉得有损你的形象吗?”北擎苍不答反问。
“哼,”夜展离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和腿,啧啧摇头,确实是一身狼狈呢!可是,他眸中精光一闪,也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一根银针来,一针扎在北擎苍神庭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