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什么？”吴子维问道。
他太了解莫羽了，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可是她心里藏着太多的心事了。
莫羽摇了摇头，依旧笑着。
“你还是喜欢逞强。”吴子维伸出手揉了揉莫羽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莫羽心里猛地一怔。
杜言也喜欢这样子轻轻的揉自己的脑袋，满眼宠溺。
只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子维，我……”莫羽喉咙里像是塞了铅般，说不出话来。
“憋太久了吧，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吴子维有些心疼的说道。
自从杜言在莫羽的生活中出现，吴子维就觉得莫羽变了。
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感性，变得跟自己有些生疏了。
从前，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可是从杜言开始出现，莫羽在心底藏着太多的东西了。
开心的，不开心的，从来都是一个人憋着。
“子维，我跟他终于要结束了，可是，可是我感觉心口的位置好痛。”莫羽再也控制不住，在吴子维面前便是哭了出来。
这些天，莫羽在心里压抑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从杜言开始疏离自己开始，哦不，从自己决定踏出那一步开始，她就开始压抑，压抑自己心中的情感。
很多次，看着杜言醉醺醺回家的时候，看着杜言从自己面前走过却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的时候，听着那些难听的话从杜言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莫羽都好想哭，好想冲过去抱住杜言，跟他说“杜言，其实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好想看你轻轻揉着我的脑袋是宠溺的眼神，好想听你说你会等我准备好，好像再听你说一遍莫羽做我女朋友吧。”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那种勇气，他也不再给她那个机会了。
明明只是几天，可是莫羽却是觉得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黑暗，没有一点点希望，没有一丝丝光明。
“一切都会过去的。”吴子维柔声安道，心里却是多了几分好奇。离别这种事情对莫羽可没有这种杀伤力。
可是，看着莫羽现在的模样，他却是没有了追问下去的勇气。
莫羽抽泣着，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上划过。
吴子维看着，很是心疼，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让莫羽哭个痛快。
良久，莫羽胡乱的擦干眼泪，看着吴子维一脸无奈又带有几分惊恐的模样，有些好笑。
放声哭过后，莫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深吸一口，对着吴子维咧嘴笑了。
“你就不该一直这么憋着。”吴子维责怪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满血复活了，不要担心我了，我可是从来不会倒下的莫羽。”莫羽笑着说道，眼眶有些红肿。
是啊，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莫羽可从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倒，也许，杜言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现在还年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钱等着她去赚呢。莫羽这样想着，努力克制自己把杜言的事情抛到一边。
这段日子，过惯了衣食富足的日子，莫羽差点都忘了自己一直以来信仰。
能改变她莫羽的从来就只有钱！
像是自欺欺人般，莫羽这样子提醒自己。
不过，只要不让自己难受，她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
离开杜言只是迟早的事情，她一直都清楚，所以，才不要再乎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样的人，才不要在乎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的。
莫羽咬了咬嘴唇，暗自下定决心，刚刚那个哭得像个傻子一样的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其实，他们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有多么像彼此。
一样的善于伪装，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逞强好胜。
杜言的想法跟莫羽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听到莫羽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绞痛的不像话，可是有些话他宁愿腐烂在心底都不愿说出口。
看到莫羽在自己身下流泪的时候他的心怎么可能不痛，每天不在意的从莫羽身旁走过的时候忍不住用余光多瞟两眼，自己说出难听的话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每天喝得烂醉，只不过是希望莫羽能够对自己说不希望看到他那样，说什么怎么都不会放过莫羽，只不过是害怕莫羽走后就再也见不到她。
在爱情里，无论多么矜贵多么优雅的人都是这么的卑微，卑微到只会伪装，卑微到有些可笑。
不过，他们都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太年轻。
吴子维看着逞强的莫羽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莫羽，难受就说出来吧，不要忍着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说出来的话有多么违心，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吴子维这样对莫羽说。
莫羽扬起笑容，“至少这样我不会太过可笑，至少这样我比较好受。”
“既然这么痛苦，就放下吧。”吴子维接着莫羽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莫羽顿了顿，心里微微一颤。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了。”吴子维看着莫羽，眸子里满是期待。“你愿意吗？莫羽。”
现实就是这样，给你一巴掌，然后给你一颗糖，在你喜滋滋的还未尝到甜头的时候，就会再给你一巴掌，把你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
莫羽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嘲讽自己般，“别开玩笑了，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子维，我们总是得过自己不愿意过的生活。”
“我是认真的。”吴子维锁着莫羽精致的小脸，满脸严肃。“我们出国吧，我已经准备好所有的费用了，我们到国外学我们想要学的东西，忘掉想要忘记的人，过想过的生活，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顶着小偷的身份过一辈子了。”
吴子维说着，眸子里闪着光，声音明显提到了分贝。
莫羽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子维。
“真的，真的可以吗？”莫羽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