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死死的看着盯着莫羽，双眸猩红，让人看不清表情，可嘴角却是扯出了一抹笑，一抹不可捉摸的笑，一抹莫羽从来没有见过的笑。
莫羽心里一寒，伸出双手将手机递给他。
杜言斜睨了莫羽一眼，便大步往包间走了进去，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看莫羽一眼，甚至吝啬到连一句讽刺都舍不得跟莫羽说。
莫羽逃一般的冲了出去，一路上，眼泪不听话的往外流。
打了辆出租，莫羽回到了家里。
看着手里杜言的手机，想着杜言刚刚的表情，莫羽心里就说不上来的痛。
这种场面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他刚刚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丝的感情，连恨都没有。
卫生间里，蓬头里的水从莫羽的头一直往下淋，可莫羽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被掏空了一般，连痛都是奢求。
现在，杜言对她连恨都没有了。
按理来说莫羽应该感到开心，至少她不用再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了，可是……
可是有些事情，一直都是自己以为的而已。
另一边的包厢里。
杜言坐在边上，其他的人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唱歌。
杜言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托着酒杯，透过包厢里迷魅的光线，杜言眯起眸子，脑海中全是刚刚的画面。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看错。
那个折磨了自己六年的女人回来了。
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了六年的女人，那个让自己痛苦了六年的她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脸杜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深不见底的眸子中让人看不清情绪变化。
“杜总，来都来了，点首歌？”王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语气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杜言晃过神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王经理一眼，没有理会。
他杜言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若不是沈奕敏一个劲的跟杜言说MJ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他眼里才不会有这些虾米。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碰上她。
见杜言没有应，王经理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准备转身。
“等等。”杜言开口，声音磁性内敛，格外具有诱，惑力和震慑力。
王经理立马就是笑=笑吟吟的转身，“杜总。”
“你们的设计稿我的助理看过了，可以试试。”杜言说着，连头都没有抬，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王经理一听这话立马就是激动了，“多谢杜总赏脸，多谢杜总赏脸。”
“不过，这次合作，我要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来跟我们完成，否则就不用谈了。”杜言说着，语气里满是坚决和霸道。
“杜总说的是莫羽吗？她刚刚从国外回来，而且进公司还没到一个月，恐怕……”王经理一脸为难的说道。
“怎么？怕她不同意还是……”杜言忽然挑眉问，眸子微微眯起一道精光，身子慵懒的往后靠了一下。
慵懒而惬意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王经理一听这话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杜总误会了，怎么会不同意，我是怕她有些担任不了，毕竟，她刚刚从国外回来。”
透过灯光，隐隐可以看到王经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看错人？”杜言微微瞥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没有，怎么敢，这件事一定会交给莫羽的，杜总请放心。”王经理刚说完，杜言就起身。
“剩下的事公司会跟你们联系的。”杜言说完，便是离开。
杜言刚离开，王经理整个人就是瘫坐在了沙发上，大伙儿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杜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和压迫性的魄力让包厢里的人都不寒而栗。
现在他们微微能理解古人所说的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了。
刚刚杜言的气势和魄力还真不是一般有的。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莫羽来接手这个项目呢？
大家心中都各有想法，不过，只要能谈成这个项目，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结束后，周晨曦立马就是给莫羽打了电话。
从回家到现在，莫羽就一直在浴室里，似乎这样她的脑袋才不会乱想，心才不会那么痛一般。
那天晚上，莫羽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全是杜言。
全是杜言的似笑非笑，全是杜言的面无表情，全是杜言的视而不见。
莫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离开的时候，杜言就是这种心情，这种感受。
可能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吧，你给了别人怎样的痛，别人就会加倍的还给你。
第二天一早，莫羽收拾好后，便到了公司。
有些事得一码归一码，她很喜欢现在的公司，即便自己已经闯进了杜言的世界，可她仍旧得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MJ以后都不用想着跟康乔合作的事了。
进公司的时候，莫羽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毕竟，又不是没有被别人指指点点过。
六年前，在康乔的时候，因为杜言，她被刁难，被指点根本就是常事，而在国外的时候，因为吴子维的关系，莫羽也有过相同的遭遇。
一切的一切，在莫羽看来只不过是常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
来到设计部，莫羽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大波人立马就是拥了过来。
“莫羽啊，你昨天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严凛一本正经的问道。
莫羽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微拧起眉头。
遇到杜言的事，莫羽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呵呵。
是怎么可能释怀。
“哎呀，你这问的什么跟什么？”周晨曦很是嫌弃的推开严凛，随后便是探过头来，“莫羽，我们的项目谈成了！”
周晨曦很是欢欣的说道。
莫羽心头又是猛地一怔！
“而且，康乔的总裁还特意指明要你负责这个项目！”周晨曦说完，眸子里闪着雀跃的光。
莫羽回过神来，从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