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梅华柔笑着说。
虽然梅华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她来南郊别墅的,但高歌还是做了解释,“你打电话预定房间时,护士小王听见了,我去病房看不见你,小王告诉了我。”
梅华笑着说,“我想也是。”
俩人说了这么几句后,梅华叫了琪琪一声,等琪琪转身过来后,梅华说,“齐琪,今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我好久没有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别胡思乱想。”高歌和齐琪异口同声地说,话落下后,俩人一怔,瞬间不好意思地别转了脸。
梅华再次高兴地笑了。
齐琪答应住一晚,高歌就去办理手续了,梅华握住琪琪的手说,“谢谢你,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琪琪拍了下梅华的手,“大夫说过,你的病况没有那么严重,又做了手术,剩下的就是养护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琪琪也就不再隐瞒梅华了,就把怎么遇见高歌、得知梅华生病的事情想要帮他后,高歌又怎么拒绝,最后再次找到他说服了他,又嘱咐高歌,为了梅华好不要说出来的事情,一一地告诉了梅华。
“所以梅华,不要再胡思乱想,配合大夫好好治病,不然你就对不起高歌为你做的这些了,更何况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丢掉了也就没有了,再等一次人道轮回,又要千万年了。”
梅华哭着抱住琪琪,拼命地点着头儿。
高歌办好手续后,进来房间,和琪琪一起推着梅华到了院子里,10月份开的花很多种,可南郊别墅里,却种植了大量的木棉花树,此刻木棉花开得正艳,红红地,比得上北京的红枫叶了。
而琪琪刚好喜欢红枫树。
“太漂亮的,就像枫叶。”梅华兴奋地说。
琪琪微怔了下,说,“你喜欢红枫?”
“是啊,我听说最好的红枫树在北京,只可惜,没有机会去看了。”
“怎么没有机会,等你好了我陪你去,让你看个够。”
“好啊,到时候你可别赖账啊。”
三个人一直待到很晚才回了房间,高歌留在梅华的房间照顾她,琪琪进了隔壁的8房,洗漱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就又起身出了房间,再次来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下来,听着不远处那条河流拍浪的声音。
“齐琪。”身后响起高歌的声音,琪琪惊震了下连忙起身,看了眼高歌,又往后面看了看,“你怎么出来了,梅华呢?”
高歌上前几步,站在躺椅前,瞭望前面的河流,说,“她睡了。”
“她情绪还好吗?”
“还好。自从她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我看得出她的笑是发自心底的笑,相处这么多年,我已经把她当做亲妹妹了,所以很希望她能够高兴,更希望这次手术后,她真的能康复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大夫不是说,不是晚期吗,只要不是晚期,手术后,再养护上一年半载的,就没事了。”
琪琪刚说完,高歌的手机就响起来,是那种救护铃声,高歌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朝着琪琪说了声快打120,就朝房间跑过去。
琪琪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打完后也赶紧朝着房间跑,她知道是梅华出了事,可却不明白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会功夫就不好了,难道是因为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吗?
跑进房间,就见床上的梅华双眼紧闭着,高歌握着她的手,一声不吭。
琪琪脚步停顿了下,才又上前,到了跟前,就看见高歌泪流满面,琪琪颤声问,“怎么会这样?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高歌哽咽着说不出话。
南郊别墅在机场附近,所以机场的120接了指挥中心的指令开过来,大夫进来,边检查边询问情况,最后大夫只说了一句,“马上回医院。”
一路飙车,四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开进了第一人民医院,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大夫和护士赶紧上前来接梅华进了急诊室。
高歌抱着头儿蹲在地上,琪琪也难过地陪在一边,虽说之前对梅华没有多大的情感,出钱救治多数是因为高歌,可南郊别墅里梅华的所作所为,让琪琪的心里心里再也放不下这个善良的女孩儿。
此时此刻,再也不是因为高歌,而是单纯地疼惜梅华,这么好的人不该早早地离开,她还没有真正享受过人生。
手术室的灯灭了,门打开,大夫出来,高歌赶紧扑上去,抓住大夫的手,急切地问,“周大夫,梅华怎么样?”
周大夫拍拍高歌的手,惋惜地说,“好好陪陪她吧,尽量满足她最后的愿望,让她不要带着遗憾走。”
琪琪急忙问了句,“不是手术很成功吗?怎么会这样?”
周大夫看着琪琪,“其实,患者没有手术。”
“什么?”高歌和琪琪愕然地看着收周大夫。
“在确定了病情后,患者来找我说,她是成年人,她有知情权和保密权,她的要求符合法律规定,所以我们只能答应。手术前做地最后一次检查,发现癌细泡已经转移到了,就是手术了,也不能完全保证会好起来。
我告诉了患者,患者说花了钱还不一定能好,就不必浪费钱了,所以决定不做手术,还让我保密。手术那天,请求我和她演一场戏,骗过了高先生。这件事按理说我不该答应,但患者的心思我明白,考虑后也就答应了她,因为我们大夫也是人心肉长的。”
周大夫说完,再次拍拍高歌,沉痛地说,“患者是个好女孩儿,可惜了,好好陪陪她吧。”
高歌跌倒在地,难怪那几天梅华让他上班,说是手术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让他好好上班挣钱,说要是不听她的,她就不再住院要偷跑,让他想找也找不到她。
高歌不敢不听,本来那费用他已经撒谎说是借的公司的钱,老是不上班这慌圆不过去,所以他不敢一天24小时逗留在医院陪护她,只好按照上下班时间来看她。
而在手术那天,更是不让他跟着,不然她就不做,高歌没有办法,见护士们推着梅华进了去手术室的电梯间里,他也就回了单位,差不多时间他赶紧又跑来医院,梅华已经回到了病房。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做了手术的样子,谁能知道,会是一场瞒天过海的骗局,而这个骗局还不能去告,高歌痛地死去活来。
琪琪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呆愣了好一会儿后,上前安慰着高歌,“梅华为了你才这样做,你就成全她吧,所以你还是假装不知道吧,高高兴兴地陪着她,满足她想要满足的心愿。”
没一会儿护士推着梅华出来了,看着醒过来的梅华,琪琪上前硬是装出一副笑脸来说,“好些了吧?”
梅华笑着虚弱地说,“好多了,别为我担心。”说完看向高歌,“高歌,别难过,我就是累了,好久没有跑那么远的路了,睡上一晚上就没事了。”
高歌也只能硬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以后不许那么任性了,等你好了,想去哪儿再去,到时候我都会陪着你。”
“嗯,我听话,等好起来了再去,不许生气了哦。”梅华撒着娇。
高歌伸手婆娑了几下梅华的头发,笑了。
回到病房,琪琪又呆了会儿,出了病房,去见周大夫,“周大夫,真的没有救了吗?”
“也不能说,一点救也没有,只是要花很多的钱,可患者哪里有那么的钱,之前三十来万都没有,要是一开始就做,这个时候已经出院了。”
琪琪一听眼睛亮了,“快说周大夫,只要能救,梅华没钱我有钱,我帮她出。”
周大夫也眼睛一亮,“你肯帮她?那可不是三十万,至少要三百多万才能行,还得要去法国去救治。能救治的大夫王嘉树是我的同学,三年前去法国定居了,他最拿手最信服的是保守疗法,他认为有的癌症不该手术,而是要保守疗法。
曾经在他手上治愈过好几个,被医院判定无法治疗的患者,经他手用保守疗法全部治愈了,其中就有梅华这样的病例。具体我给你说你也听不懂,你要是真的肯帮她,我介绍给王大夫。”
琪琪一点儿都没有犹豫,“谢谢您周大夫,请您先跟王大夫打招呼,等我准备好了,就来找您。”
“好,你越快越好,患者不能再拖延了,如果速度转移地快了,神仙来也不行了。”
出了周大夫的办公室,琪琪又跑去了病房,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梅华和高歌。老人说,人得了病后,七分靠养,三分才靠治疗,可见心情好是多么重要。
高歌正在和梅华说话,就见琪琪兴冲冲地进来,不由地怔愣地看着她。
琪琪上前握住梅华的手,高兴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才问过周大夫了,他有个同学能治疗你这个病,几乎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带你去找他,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高歌一听高兴地抓住琪琪的手,“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明天赶紧去准备一些你和梅华的生活用品,我去买机票,我们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