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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倾城之月

两人坐在房顶上许久,敖蒼渐渐的在轩辕烷的怀里睡了过去,空气染上寒气,轩辕烷用宽大的袖袍把她裹在怀里抵挡寒气的侵袭,稳健的步子迈在瓦砾上,如影子般穿梭在黑夜中。

不得不说,房顶是个欣赏夜景的好地方,轩辕烷没走几步便看见一抹洁白的身影伫立在一处房角上,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寂和忧伤。轩辕烷抱着敖蒼看着那女子的背影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他在等你。”女子闻声立马转过身来,星光下无人能比的倾城之颜却没让轩辕烷眸中有半丝变化,女子疑惑地看着轩辕烷,脸上没露出丝毫恐惧,“他?”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人婉转。轩辕烷轻笑,辗转几世,她早已把他忘了吧,真是可怜了那个成天饮酒消愁的魔头。

“保护好自己,他会来找你的。”说罢,轩辕烷抱着敖蒼一个华丽的转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女子凝视着轩辕烷方才停留的地方眼中充满疑惑若有所思,她感觉到轩辕烷身上强大的力量,深不可测,但却让她有种意识,他非敌是友。但轩辕烷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女子不得而知。敛下眼中的疑惑,飞下房楼回到永巷,环境险恶,她不得不小心。

翌日,太阳高照,清雅的房间里唯有“哗哗”的翻书声,“死鸭子……轩辕烷……”幔帐掩盖的塌上传来敖蒼虚弱的呓语声,轩辕烷急忙放下书快步走过去掀开幔帐,床榻上敖蒼揉着被子,小脸像煮熟的虾子变得绯红。轩辕烷宽厚的手掌贴上敖蒼的额头,温度滚烫的让他立马缩回了手,但敖蒼在模糊燃烧的意识中似乎触及到一块冰块,立马拉住,哪肯放过轩辕烷的手,舒舒服服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替自己散去浑身的热气。

看着发烧中的敖蒼轩辕烷眼里尽是自责,都怪自己粗心,明知道严寒将至,却还是让她在屋顶上陪了自己半夜,着了寒气。抽回手替她掩好被子,快速写下一张药方然后吩咐下榻酒店的小二去抓药,再要来一些热水,坐在床檐边给敖蒼敷着额头。敖蒼不老实的小手总是抓住轩辕烷的大掌往自己脸上贴,被子也接二连三的被踢乱,轩辕烷自责的替她一次又一次拉好被子。

意识模糊,敖蒼好像看到一个持剑少年被一条巨蟒拖走,她毫不顾忌的追去,然后少年被蛇紧紧勒住满脸苍白,敖蒼毫不犹豫拔出簪子向巨蟒刺去,接着双手染满鲜血,红了她的眼,蟒蛇蹿走,少年倒下,浑身是血,她跪在上年跟前捂着脑袋痛苦的哭泣……“阿蒼,醒醒……阿蒼,阿蒼……”敖蒼听见有人在唤她,她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但眼皮却像被放了千斤重的秤砣般让她无法睁眼。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温柔的替她拭去汗珠,敖蒼突然抓住那只手,大掌挪开,敖蒼拉着大掌的手也被带开,自己亦被带离梦境。

睁开疲倦的眼眸,看到眼前满脸心疼自责的男人一把抱住,脑袋紧紧的靠在轩辕烷的胸口上,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敖蒼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梦中,自己虽然看不清少年的容貌,但她知道,那是年少时的轩辕烷,浑身是血躺在自己面前。敖蒼莫名的感到害怕,害怕他有一天会突然离自己而去,想着,抱着轩辕烷的手又紧了些。

轩辕烷抚着敖蒼的背脊,她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声音温柔道:“没事了,只是恶梦,我在这儿,别怕……”敖蒼抬起脑袋,眼中闪着期待的目光:“你会离开我么?突然的消失,就像你突然的出现?”轩辕烷愣了愣,心里一紧,然后紧紧抱住敖蒼脑袋枕在她的肩上,语气坚定道:“不会,我不会……”听到轩辕烷的承诺,敖蒼满足的闭上眼睛靠在轩辕烷肩上“别离开我……”床榻上两人紧紧相拥,都害怕对方会莫名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敖蒼换下湿透的衣服,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痛苦的被轩辕烷灌下药后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生龙活虎的在长安的街上溜达。轩辕烷做的一切都让她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身上鹅黄色的长裙,看着华丽,却不如她的粗布短衣方便,拖拖踏踏让她险些抓狂,原本沐浴后敖蒼以为轩辕烷会扔给她一套男装,没想到那厮却给自己一套华丽的女装,还美名其曰女子就要套女装,不然世界会乱的。然后亲手替她绾上复杂的发髻,敖蒼觉得轩辕烷不当女人简直是可惜了。

夜晚的长安大街固然是美丽的,但战乱却让本来人口挤挤的街道上现在却人影稀疏。街道深处传来喧闹声,敖蒼提着裙子飞快跑过去,越往深处街道就越亮,火红多样的灯笼也就越多。裙子蹩脚,敖蒼险些被裙子绊倒,幸好轩辕烷及时扶住她,“小心点”轩辕烷眼中尽是担忧,“知道了”敖蒼新奇的拉着轩辕烷朝街道深处跑去。街道的尽头挂满了五花八门的灯笼,带给深秋浓浓的暖意。灯笼下的景象不似那些街道的冷清,反而显得格外的热闹。

敖蒼钻进人群,巧妙的避开来往的游人。轩辕烷追了上去,揽住敖蒼的肩膀,“别跑那么快,我找不到你怎么办?”敖蒼笑着望着轩辕烷“你看”敖蒼手指一盏火红的灯笼,“你找不到我时我放一展灯笼挂在树尖上你不就能看到我?”轩辕烷拍了拍敖蒼的脑袋“我不会找不到你的。”敖蒼暖暖一笑,就如烟火绽放般灿烂的让人挪不开眼,轩辕烷微怔,敖蒼本就生的精致,配上华丽的衣服和特定的发髻可谓是倾城倾国,倾了轩辕烷的心。街角传来异动,敖蒼拉着轩辕烷走了过去,轩辕烷搂着敖蒼扒开层层围观的人,只见一群黑衣大汉对一个年轻男子大打出手,男子捂着脑袋,青衣上早已血迹斑斑,敖蒼捏着拳头心里暗念咒语,一个黑衣大汉突然惨叫起来,摸着脑袋警惕着周围“谁,谁”周围没有回声,接着其他的黑衣大汉纷纷叫了起来,狼狈的捂腰捂脑袋,领头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然后怒吼道:“走”带着众多打手很快蹿出人群。

人群散去,却没有一个人扶起抱肚呻吟的男子,敖蒼捏着轩辕烷的手“轩辕烷,我们……”轩辕烷懂得敖蒼的意思,走上前去扶起年轻男子,白光瞬间覆盖住年轻男子,男子睁开眼睛,疼痛散去立马跪在轩辕烷面前“恩公,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求求你。”男子泪声俱下,敖蒼拽着轩辕烷的袖子,不忍袖手旁观。轩辕烷扶起男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男子抹泪,跟在轩辕烷两人身后。

回到客栈,轩辕烷又要了一间客房,安顿年轻男子,男子换了身衣裳上了药在客房里坐立不安。不会儿,轩辕烷和敖蒼推门而入,年轻男子立马跪下“恩公”轩辕烷快步扶起他“你先起来,慢慢说。”男子坐在凳子上,敖蒼打量着男子的容貌,即使稚嫩,却能看出他日后是何等风华,不过隐约间却有丝熟悉。手上一紧,轩辕烷捏着敖蒼的手,眼中有丝不满,他不允许敖蒼多看别的男子一眼,敖蒼白了他一眼。

“你姐姐是谁?”轩辕烷询问道,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仇恨,随后娓娓道来:“我和姐姐本是洛阳楼家,姐姐叫楼月,我叫楼萧。我爹有两个哥哥,爹爹最小,是嫡出。两个哥哥都是庶出,爹爹的两个姨娘在爹爹很小的时候害死了他的娘亲,然后在爷爷面前诋毁爹爹,爹爹失宠,楼家被他的两个哥哥掌控。爹爹娶了娘亲,生下了我和姐姐,但两个伯伯利欲熏心逼死了爹娘,姐姐带着我小心的过着日子,然而大伯的儿子看姐姐生的美貌想玷污姐姐,姐姐练得一身好功夫把他费了。大伯母找人暗杀姐姐,却屡屡失败,直到皇帝选妃,大伯母才将姐姐送了出去。”楼萧抹泪,声音颤抖而愤怒。

敖蒼安慰道:“你姐姐会没事的。”说完,楼萧又跪了下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吧,她不能毁在一个昏君身上啊。”“阿蒼既然说你姐姐没事就没事,你不必担心,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的。”轩辕烷再次扶起楼萧,然后拉着敖蒼出了房门。

“我们要去救他的姐姐么?”敖蒼兴奋的问道,收拾那昏君可是期盼已久啦,轩辕烷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会有人救她的。”

“谁?”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敖蒼嘟着嘴,明显不满意轩辕烷的答案,但也没多问“我怎么觉得楼萧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轩辕烷勾起唇角说:“那天在酒馆上你不是见过?”听了轩辕烷的话敖蒼恍然大悟,原来楼萧的姐姐是那个大美人啊,两姐弟长得还真像,怪哉原来这么眼熟,但想到大美人的身世敖蒼似乎有丝怜悯,为什么红颜总是那么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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