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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执着(1)

第二天一早,郭晓玲就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由于这几天天天想着这件案子,郭晓玲也有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一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块他们分析案情用的黑板。不过此时,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对案情的分析,看着这些分析:苗丹跟李嘉媚的案子已经算是告破了,但是却引出了另外一件更大的案子——器官买卖案。

而器官买卖案子以及医院停尸间的命案已经交给云秦全权负责了,而且看云秦昨天的样子似乎对这件案子已经胸有成竹了。

所以现在剩下来的还有蔡勇源、袁菲菲以及曹雪的案子。可是对于这三件案子,目前为止依旧是毫无头绪。首先是曹雪的案子,照理说曹雪应该比蔡勇源夫妻的案子简单,但是却因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现场反而变得悬而不决。

至于蔡勇源和袁菲菲的案子,他们至今仍然找不到案发的现场,更别提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而且更让郭晓玲在意的是,蔡勇源跟袁菲菲两人在死前都曾经遭人逼问,那么凶手究竟要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

“诶,郭警官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就在郭晓玲看着黑板入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王阿姨,你也挺早的啊。”郭晓玲一转身才发现原来是清洁工王阿姨,于是笑着说道。

“我每天都这么早过来扫地的。对了,刚刚我去审讯室送早饭的时候,里面的人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他有事情想跟你们说。”由于这几天专案组的人都在忙着案子,所以给黎立送饭的事情就交给了王阿姨。

“哦,好。谢谢王阿姨。”郭晓玲对王阿姨道了声谢,就转身向审讯室走去。

刚一提到黎立,郭晓玲突然想到,既然黎立跟蔡勇源都跟这个器官买卖的案子有关。那么蔡勇源跟袁菲菲的死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内部矛盾而导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黎立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才会听见袁菲菲死亡的时候而沉默?

在审讯室待了几天之后,黎立再也不是当初郭晓玲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小伙了。此时的他,头发凌乱、脸上也出现了胡渣,一副邋遢模样。

“怎么,想通了?”郭晓玲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黎立问道。

“菲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黎立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女警沉声地问道。

“这要问你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么?”郭晓玲看着面色沉重的黎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没理由啊,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害死菲菲?菲菲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听了郭晓玲的话,黎立突然自言自语道。

“知不知道是你说了算,还是袁菲菲说了算?不!都不是,你觉得他们会认为袁菲菲什么都不知道么?”虽然郭晓玲不知道黎立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指什么,但是她依旧顺着黎立的话说了下去。这也是这几天他看秦扇羽审讯黎立学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害死蔡勇源?蔡勇源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的利益,为什么他们要害他?”黎立紧紧地盯着郭晓玲说道。

“理由当然有很多,比如……”郭晓玲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但是她的眼睛却毫不示弱地盯着黎立说道。“比如账目对不上了……”

郭晓玲话音刚落,她明显地感觉到黎立的身体一震。这个发现无疑让郭晓玲感觉到兴奋,刚刚那个理由她也只是随便猜猜,但是看黎立的反应自己似乎猜对了。

“账目……账目……”黎立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知道的。他们不可能知道的啊,我明明做的非常详细的……”

“没听说过百密一疏这句话么?而且……你真觉得这世界上可不止你一个天才?”郭晓玲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地感觉。

黎立缓缓地抬头紧紧地盯着郭晓玲,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郭晓玲也任由他这么看着,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陷入了一片寂静。

“如果……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们能够保证什么?”过了一会儿,黎立突然开口说道。

“上次不是已经说了么?难道你以为减刑还不足以换取你心中的秘密?”郭晓玲有些好笑地看着黎立。

“不!我不要减刑!”黎立突然坚定地说道,“我要你们保证我安全!”

“安全?这儿可是警察局,难道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郭晓玲都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不!不能!”看着黎立这坚定的眼神令郭晓玲渐渐收起了笑容。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而此时黎立这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她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通过跟黎立的对话,郭晓玲突然感觉到了不安。事情正向着她不敢想象的一面发展着,自从她脑子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她就刻意回避,再者也是这事儿已经无从追查了。

但是现在黎立的眼神却告诉自己,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警察局里面确实有人牵扯到了这个案件当中!不过,对黎立申请保护这并不是郭晓玲能够决定的,她也只能等到秦扇羽来了之后跟秦扇羽汇报。

不过还没等郭晓玲回到办公室,郭晓玲就碰到了刚过来上班的秦扇羽。郭晓玲急忙将刚刚黎立跟自己的对话跟秦扇羽汇报了一遍,不过她却将自己的猜想忽略了。

郭晓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秦扇羽,难道自己还不够信任这个提携自己的队长?

“这样,我们先一起去看看黎立。”秦扇羽并没有立刻回复郭晓玲,而是转身走向审讯室。

“怎么样秦队长,我的提议接受么?”黎立用自己略带憔悴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秦扇羽说道。

“可以,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处特别的监狱。但是我们必须要确定你告诉我们的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对得起我们给你的回报。”秦扇羽淡淡地说道。

“这你放心,我保证我能够给你们绝对对得起你们给我的。”这时黎立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那好,我们开始吧。”秦扇羽拉了把椅子示意郭晓玲也一起坐下来听听。

“让我想想,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得到了秦扇羽的保证黎立似乎放松了很多,“这事儿还要从我上学的那会儿说起……”

“咚……咚……咚……”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审讯室的大门。

“谁啊!”秦扇羽有些懊恼,究竟是谁在这种时候敲门?难道不知道他们正在审犯人么!

“队长,不好了。刚刚有人个人来报案说捡到一把枪,根据报案人对枪支的描述好像是我们队里的枪!”秦扇羽话音刚来,就见卞颖急匆匆地推门冲了进来。

“什么!”丢失枪支可是一个大问题,而这个问题竟然发生在自己队里,这让秦扇羽感到异常地气恼。“有没有查到是谁的?”

“没有,我跟晓玲还没有配枪。而锦华跟云秦两人还没有来,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卞颖摇了摇头说道。

“这样,你马上打电话联系云秦跟锦华,晓玲我们马上赶去现场看看。”秦扇羽说完就要冲出审讯室,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刚刚黎立,又不得不折回来。“这样,你将你要说全部都写下来。等我看过之后,我再决定我们之后的合作。”

说完,秦扇羽直接找来纸和笔放在黎立的面前,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停留直接带着郭晓玲冲出了审讯室。

发现枪支的地方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面,这里都是堆放垃圾的所以来的人很少。而报警的人则是今天早上过来回收垃圾的清洁人员,当她看见垃圾桶边上的枪时着实吓了一跳就急忙报警了。

从清洁人员手中拿过枪支之后,秦扇羽仔细地翻看了下枪支。警局每个人的枪支的型号都是有登记的而且每个的枪支也有不同的标记,所以当秦扇羽翻看到这个标记的时候就可以肯定这把枪是属于云秦所有的!

“可恶!云秦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把枪丢在这种地方!”秦扇羽恼火地低吼道。

而郭晓玲站在一边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也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理由能为云秦辩护的,更想不出云秦的配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子里面。

“云秦呢?”一回到办公室秦扇羽立刻就四处寻找云秦,但是却没有发现云秦的身影。

“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没来。”卞颖弱弱地说道,生怕秦扇羽会将火撒到自己的头上。

“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给我过来!”秦扇羽大声地吼道,震得身后的郭晓玲两耳嗡嗡直响。“对了,黎立的东西写的怎么样了?”

“还在写……”卞颖边焦急地等待着云秦接电话边回答道,可是一直等到电话忙音也不减云秦接电话。“队长,没人接……”

“打他家里看看!”

卞颖再次拨通了云秦家里的电话,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云秦已经一夜没有回家了。他们也正在不停地联系他,但是就是一直没有人听。

“队长……云秦会不会出事了?”原先郭晓玲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云秦现在不仅丢了手枪而且还失去了联系,这不得不让郭晓玲等人提高警觉。

“昨天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云秦有什么异常?”秦扇羽也意识到了这点,而此时他的情绪也已经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昨天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啊……啊,对了。昨天走的时候,云秦曾兴奋地说他那边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郭晓玲回忆了下昨天他们回来时见到云秦的情景说道。

“有眉目了?那他有没有说什么线索?”秦扇羽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看来云秦的失踪应该跟他追查的这个方向有关。

“这个他没说。不过,我想应该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大晚上地出去的。”

“走,我们去云秦的办公桌看看。”

云秦的办公桌相比较于任锦华的已经算是干净的了,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很乱的感觉。而要在这么乱的一堆东西当中找寻他们想要的线索也确实有些困难,不过郭晓玲等人还是仔细地翻找了起来。

可惜经过一番翻找之后郭晓玲等人并没有在云秦的桌子上面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郭晓玲等人却在云秦的桌子上面发现了几张酒吧的收据。

就秦扇羽他们对云秦的了解,云秦是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更何况还丢失了自己的配枪。可是这些收据是怎么回事呢?云秦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跑去酒吧呢?一时间整件办公室都陷入了沉默,因为所有人都对云秦这奇怪的举动搞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了!”就在大家低头苦思的时候,卞颖突然兴奋地大声叫道。“我记得云秦曾经说过,他在社会上有很多的线人。这几张收据,加上昨天离开前云秦说的话。那么很显然,云秦所说的线索肯定就在这家酒吧里面。”

“走,带上人立刻出发去这家酒吧。”秦扇羽知道这可能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了,在没有想到更确切的解释之前他得先去证实这种解释是否正确。

很快,秦扇羽带领这郭晓玲等一众专案组的人马杀到了这家虽然地处市区,却位置隐秘的名为‘留恋’的酒吧。不过一来到这边,郭晓玲等人几乎可以肯定这里跟云秦的失踪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这里就处于发现云秦手枪的巷子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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