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莫莫只听到慕泽晏对崔寻说的话,猜不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对于自己让老头割爱了一幅画,有点不好意思,她听崔淇淇说过,那幅画可是老头花了大价钱拍下的,看慕泽晏奸计得逞的模样,就知道便宜了他。
“晏,我什么时候和你提过画的事?”郁唯安饶有趣味瞧着慕泽晏,这家伙算计人居然让自己背锅。
慕泽晏见郁唯安歪头等着自己的答案,推开椅子走过去,眼神示意崔莫莫让开郁唯安身边的位置,崔莫莫本是不想给他让位的,可对视不过三秒,就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慕泽晏一坐下,无视一旁的崔莫莫,手搂着郁唯安的肩,那张冰山脸如暖风和煦,崔莫莫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扶手,倒想看看慕泽晏是怎么哄人的。
“老婆,我们家宝贝昨晚偷偷告诉我的。”慕泽晏这个理由,郁唯安和崔莫莫皆瞪大了眼,居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算计上了,恐怕也只有慕泽晏了。
“慕泽晏,你真当我三岁小孩,一个肚子里的孩子能说话?”郁唯安发现,慕泽晏这人说起瞎话眼不眨脸不红心不跳的。
“骨血相连,心有灵犀嘛,再说,你是真的喜欢那幅画,要是真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憋着气坏了自己。”慕泽晏拿起郁唯安的手,就往自己胸膛甩。
“噗嗤”崔莫莫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慕泽晏,你是受虐狂吗?没看到你老婆憋着笑吗?”慕大总裁的反转,让许久未开怀的崔莫莫真心笑了一回。
慕泽晏就没那么高兴了,白眼瞪向崔莫莫,“我当然知道,你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竟瞎捣乱,其实慕泽晏是真没看出来,转向郁唯安又是一大反转,“真的不生气了?”
“你为我做事,我能生什么气,淇淇姐的女儿百日的时候,记得备份厚礼。”郁唯安以前以为自己不会矫情的让人哄自己,后来才知道很是享受慕泽晏哄着自己的感觉。
崔莫莫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也太能腻歪了,“你们有完没完,旁边还有个大活人。”那白眼简直能飞上天。
被崔莫莫这么一提醒,郁唯安真有几分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下班了,莫莫一起吃饭,有什么事你们饭后再谈?”郁唯安只当崔莫莫是找慕泽晏谈事。
“午饭时间,向飞应该忙完了吧,你们去吃,我找向飞。”谁知道穆向飞下午又有什么事,当然得把握好时间,崔莫莫正打算撤,慕泽晏淡淡道,“我劝你吃完饭再找他,两个工作狂在一起,是没有休息观念的。”
事实证明,慕泽晏的话还是得听的,穆向飞和潘云庭此时正陷入最后一个争执点上,两人互不相让,连水都倒了好几回,“穆总监,细节决定成败,真不知道慕氏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粗略了?”潘云庭手指落在策划案的某处。
“慕氏哪个方案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拿出来都可以写进教科书,哪里粗略了?你提出的这点我们考虑过,开后讨论后,加上这一点反而显得累赘,削弱了其它板块的效应,不是每个方案都要把所想到的好的idea都用进去,你要知道很多时候需要做减法,再不舍得,不合适,模糊了重点就得扔掉。”穆向飞回答得相当认真,虽然有几个地方也被潘云庭说服了,但他终究久经沙场,很多时候还能对着潘云庭说教几句。
穆向飞见潘云庭一直盯着被自己删掉的点,还想着如何辩驳,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耐心,拿起笔,在手中的方案上划划写写后递给潘云庭,“你看,这几个点糅合已经足够,你提出的那个只是形式不同罢了,加上没有丝毫意义,你觉得呢?这个解决,我们就都解脱了。”穆向飞是个较真的人,没想到潘云庭也一样,两人碰到一起,不就是火星撞地球。
潘云庭仔细比对了一番后,才道:“最后一项你赢了,这版修改后就可以定稿了。”潘云庭伸了一个懒腰,有种解脱的感觉;穆向飞眉头一皱,“与我合作有这么压抑吗?”
潘云庭郑重点点头,“或者是我们自身实力与慕氏确实相差众多,才会觉得累吧,不过谢谢穆总监这段时间的教导,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以前我觉得你就是在挑刺,可一段时间下来,您凭的是真才实学,在下服了。”虽然还会为了方案的问题“讨论”得不可开交,随时有可能爆发,但是与专业的人合作,让潘云庭的眼界也开阔了不少,看问题的角度也更广。
“听你的意思,以前对我有诸多不满,我从来都是以才华服人的,不然你以为我真是靠这泽晏的裙带关系,坐稳慕氏执行总监位置的?”穆向飞一直以为自己是公认的有才华。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们三个可以做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自恋!慕泽晏自恋颜值,何昊自恋情商,你自恋智商,”这三个人,不论人家怎么夸,都不会不好意思,反而都是一副“我知道我很优秀”的欠扁样。
“事实如此。”穆向飞丝毫不知谦虚为何,“快点把方案整理好给我,这个案子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走,换一个专业度高的公司,早该敲定;现在为了前期的方案已经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能少浪费一天是一天,你应该知道,按照慕氏的利润的计算,一天的亏损数大得能吓死人。”穆向飞就是专门让人不好过的。
潘云庭有尴尬与难为情,穆向飞说话有时候甚至比慕泽晏还要直,丝毫不留情面,低了低头,轻轻道:“这事最后一次,之后绝对不会再耽误慕氏的进度,对于耽搁的进程,我感到非常抱歉,以此为训吧,我以后不会接差距跨度太大的案子了。”挑战固然能提升能力,但隔得若是鸿沟,只会给自己压力,给对方拖后腿。”
“什么意思,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