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和卓依聊着聊着，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帝国公主，心中装满了整个封神帝国。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乱世大能，心中装满了整个世界。
他们的格局是不一样的。
莫默想知道的是，瑶光之海为什么要大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自己有关的人都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有开天华日，另外几个大陆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带着数不尽的疑惑和叹息在追寻真相。
他已经差点死在了瑶光之海，是上天的眷顾，才让他有幸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放弃找回原来的自己，那将是多么大的遗憾。
如果让他苟且偷生，他无法面对此时的折别，也无法面对死去的万载玄参，更无法面对这些默默无闻生生世世蒙在鼓里的世人。
所以，他一定要先变的强大，强大到可以对付冥兽森林中的五鬼涅槃才行，只有能够对付五鬼涅槃的实力，才有可能面对瑶光之海中三转法王。
可是莫默现在，连冥兽城都没有去过，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或许还很困难。
所以，卓依心中的世界跟他的根本不一样。
“彭老，你想什么呢？”卓依缓缓开口，打断了莫默的思绪。
“我在想，冥兽帝国到底有多强大。”莫默说道。
“怎么，你生在冥兽帝国，却不了解冥兽帝国么？”卓依问。
“我虽然生在冥兽帝国，但是对冥兽帝国也充满着向往。如果有一天，公主可以吞并冥兽帝国，我是不是也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莫默说道。
“彭老这么年轻，野心却比我还大。现在我连封神宫都无法掌控，就别说其他帝国了。”卓依叹息一声，脸上也露出疲惫之色。
“生在皇室，公主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你说我年轻，你何尝不是一样。”莫默感叹道。
“我做这些，是因为帝国命运的鞭策，是母妃和父皇的期望。不管我年纪多大，总是要学会承受。哪怕牺牲别人的利益，哪怕心狠手辣，我也不敢以帝国的未来作为赌注。”卓依有些忧伤的说道。
“你不怕后人说你没有人性么？”莫默问道。
“有了人性又怎么样，人性不过是给懦弱者哭泣的借口，我现在没有什么退路，所以也不在乎什么人性。”卓依说道。
莫默点了点头，好像能够理解卓依，但是也有些理解不了。
“那公主愿意跟我合作一次么？”莫默问道。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合作么？”卓依反问。
“我说的合作，是更长远的合作，可能是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莫默认真的说。
“为什么是这么久，你确定我和你都能活到这么久么？”卓依忍不住笑了笑，似乎笑容中还有些质疑。
“因为我想活那么久，如果不活那么久，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莫默只能解释这么多。
“合作那么长时间，我们要达到什么程度呢？”卓依好奇的问。
“公主喜欢天下，我可以送你一个天下，但是有了天下，公主却要帮我做一件事情。”莫默说道。
“什么事情？”卓依虽然觉得打下天下这种事太过遥远和模糊，但是看着莫默自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帮我对付一个人。”莫默说道。
“哦？对付一个人，还用等到那个时候，难道我现在还不行么？”在卓依的世界里，皇族八神和嫣籁公主就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她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更厉害的人。
“这个人我现在还不能说，我猜想，你还对付不了他。”莫默回忆一下童老和万载玄参的话，就能大概猜到，五鬼涅槃肯定比武神还厉害，究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自己也估计不出来。
“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跟踪你的那个人？”卓依脸色也变了变，凑在莫默面前很小声的说道。
说起这个问题，莫默就有些想笑。他从来就不知道有人跟踪过他。可是厉鬼和卓依似乎都有同样的疑虑。而且好像还很忌惮这个人一般。
“不是那个人，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你替我保守秘密就好。”莫默不知道怎么搪塞这个问题，所以只能随口一答。
可是卓依倒是心中一惊，厉鬼都认为深不可测的人物，在莫默面前竟然是小人物？
卓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跟我描绘的将来，我也很期待。只是现在我还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拿出一份计划么？”
莫默没有说话，看着卓依，伸出右手，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是说，你的计划都在你的脑袋里？”卓依笑道。
“不错，只要公主信任我，我就会慢慢的帮你实现愿望。”莫默胸有成竹的说。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要做什么？”卓依慢慢的把茶杯都扶了起来。
“实不相瞒，我这几天，去了一趟道天帝国。”莫默说道。
“哦？你去那里做了什么。”卓依很期待的问道。
“道天帝国霍家，公主也知道吧？”莫默说道。
“自然知道，霍家是道天帝国四大家族之一，怎么，你与霍家还有来往？”公主问道。
“没有，我与霍家的来往不多，但是却了解了一些有关霍家的事情。”莫默说道。
“霍家的事情？现在道天帝国与我们封神帝国摩拳擦掌，一不小心就会兵戈相见，难道你还有心思去了解这些事情么？”卓依有些奇怪。
“公主不用着急，先听我把事情说完。”莫默笑道。
“你说。”
莫默清了清嗓子，开始编排他这几天想好的大戏。
“霍家的前身是罗家，罗家的家主叫罗供。罗供有个女儿，与霍峰青梅竹马。后来罗供死了后，霍峰便把罗家旧势力萧清，同时也得到了罗供的女儿。”莫默讲道。
“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虽然故事的内容有些不同，但是我也是听过的。”卓依说道。
“嗯，那我就接着说。霍峰把罗家改为霍家时，杀了不少旧时的师兄弟，后来令妻子心寒，他的妻子就偷偷的弃他而去了。”
“嗯，此女子也是个刚烈的女子，跟着霍峰或许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卓依附和着，但不清楚这件事后来如何。
“这个姓罗的女子离开霍峰时，已经有孕在身，但是离开霍峰以后却遇到了邹凯——”
“你等等！这里面的邹凯，是封神学院的邹凯么？”卓依脸色一变。
“不错，就是这个邹凯。所以，邹凯的妻子，其实也是霍峰的妻子。而邹凯的女儿，却是霍峰的女儿。”莫默说道。
“没想到邹凯还与霍峰有点瓜葛，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卓依感叹道。
“所以说，霍峰和邹凯之间，有永远不可能化解的隔阂。”莫默总结道。
“那倒是，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化解。”卓依也很赞同，“可是这跟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莫默组织了一下语言，颇有深意的看了卓依一眼，说，“霍家人，可以制造出一种叫神烟的东西，这个东西被人吸了以后，会有神仙一般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其实也是一种错觉，无非就是可以短暂的麻痹神经，让人感觉不到痛苦而已。”
“神烟？我怎么没听说过，有毒么？”卓依脸色不太好看的问。
“有一点点毒性，但是微乎其微，对修炼者一点影响都没有，对平凡人稍微有些危害。”莫默实话实说。
“那你接着说，霍家有这种神烟又怎么了？”卓依不明白莫默为何扯出这种东西。
“霍家虽然用这种神烟赚到一些钱，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个生意的战略意义。所以，我觉得公主可以跟他们谈一谈这个生意。”莫默说道。
“你说你让我跟霍家谈生意？这不是与虎谋皮么？现在我们两个帝国之间没有你想想的这么太平，这个生意也很难谈下来。何况，你说的这个神烟我还没有了解过，这么小的一个生意，能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我虽然沾不到封神宫的财政大权，但是也不至于研究这么小的生意。”卓依有点失望，没想到莫默口中的计划，就是这么个很琐碎东西。
“公主，现在我们与道天帝国开战，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我们能与霍家做生意，对封神帝国也没有坏处。”莫默说道。
“道天帝国本来就不是我们封神帝国的对手，就算开战，他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卓依有些倔强，也听不进莫默的主意。
“公主，现在开战的话，手上没有兵权的你，完全就帮不上帝国什么忙，而太子那边因为有兵权，却可以屡立战功。如此的话，你在封神宫中，哪还有什么支持者？”莫默直接说中要点。
卓依一听，顿时冷静了一些，想了想，忽然大声说道：“厉鬼历魅，你们也出来吧！”
卓依话音刚落，厉鬼历魅便突然出现在卓依的身边。
莫默脸色一变，还以为卓依翻脸了，急忙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哦，没什么，我让他们二人也出来听听，听听你的锦囊妙计可不可行。”
莫默有点汗颜，卓依一个人就有点难搞，现在又出来两个，就更难说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