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震惊的看着墨祭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轻舞竟然是如此的来历,而父皇,竟然是他另一个世界的爷爷。
有一种什么世界崩塌了的声音,在墨北辰的心里暗暗的响起,墨北辰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父皇……这些可都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墨祭延叹了口气,说道:“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舞儿对于我来说,不比对于你的重要性低,所以,父皇同样不会放弃舞儿的,你明白吗?”
“但是父皇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去找舞儿?
墨北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墨祭延却明白他的意思,墨祭延看向墨北辰的眼睛,深邃的双眼有着让墨北辰都觉得心惊的坚定:“北辰,你可知道太子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墨北辰愕然,正要回答,却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愧疚了起来。
太子,就是将来的国君,未来的皇上,是掌握天下生杀大权,民生福祉之人。
也就是说,当他成为太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他还是天下人的墨北辰。
墨北辰想起刚才心中升起的那种想法,愧疚顿时涌上了心头,看着墨祭延,墨北辰神色坚定了起来:“父皇,我明白了。”
看到墨北辰的表情,墨祭延就知道,墨北辰式想明白了,有些欣慰,看着墨北辰说道:“你想明白了就好。”
墨北辰挑动嘴角,看向墨祭延的脸上,带着歉意,扑通一声跪在了墨祭延的面前,神色坚定的说道:“儿臣知错,只是儿臣心中着实记挂舞儿,还请父皇原谅儿臣的失职,儿臣若是不能前去寻找舞儿,恐怕心中难以平静,还望父皇允许,让儿臣前往鬼雾林。”
墨北辰眼中的坚定,让墨祭延动容,也明白了,如果不让他安心,他这个太子恐怕难以当得安心。
最终只能叹息的说道:“罢了,你去吧。”
转过身去,墨祭延不去看墨北辰,只是墨北辰看到,他背在背后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看着墨祭延的背影,墨北辰感觉父皇一下子好像苍老许多。
墨北辰的眼角微微湿润,他心里明白,他的这个要求是有多么的不负责任,他这一去,恐怕再难回来,父皇的心里,恐怕已经痛到了极致吧。
可是,他不能不去,在鬼雾林中的是他的舞儿,是他立下过誓言,要守护一生的舞儿啊。
墨北辰在心中说着:父皇,请原谅儿臣的不孝……
墨北辰离开,墨祭延才转过身去,所以墨北辰没有看到,墨祭延脸上划过的泪痕,所以他不知道,墨祭延的心,比他所想的还要痛。
墨北辰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再犹豫,回去太子府迅速收拾好了东西。
全副武装的出了太子府的大门,墨北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惊讶。
“芦洲道人?”
“正是贫道。”
墨北辰疑惑:“道长找我可是有事?”
芦洲道人看着墨北辰,说道:“太子此行,可是 要前往鬼雾林?”
墨北辰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芦洲道人轻哼道:“我为何不能知道?”
心中知道这芦洲道人神秘无比,对于他如何知道自己要前往鬼雾林,墨北辰不想过多纠缠,就打算避开他,尽快赶去鬼雾林中。
不了他刚绕过芦洲道人,这芦洲道人脚下一飘,再次挡在了墨北辰的面前。
墨北辰有些恼怒的看着他:“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芦洲道人说道:“殿下此行,凶多吉少,贫道前来劝殿下谨慎三思。”
“是父皇让你来的?”墨北辰眼中闪过一片凛然。
芦洲道人摇头:“非也。”
见他一直挡着自己的去路,墨北辰心中烦躁,语气也重了许多:“既然如此,道长又何必多管闲事?”
他可不记得芦洲道人会是多管闲事之人。
芦洲道人悠然一笑,说道:“此乃贫道与殿下的缘分而已,殿下可否去志已定?”
“自然。”墨北辰心中坚定无比。
芦洲道人大笑了起来,说道:“既是缘分,贫道便陪殿下走这一趟罢。”
墨北辰狐疑的看着他,心中却并不相信:“道长有何所求?”
芦洲道人摇头:“我所求,非尔所愿也,顺其自然,非得亦得也。”
墨北辰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倒是非要和自己一同前往鬼雾林不可,便问道:“你真要与我头同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芦洲道人幽幽的说道。
最终,墨北辰还是和芦洲道人一道去了。
进了鬼雾林之后,墨北辰发觉,有芦洲道人在身边,真是方便太多了。
很快,两人就出现在了顾轻舞出现过的地方,那条河流的尽头,深渊的边上。
墨北辰朝下面望了望,只见其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投下一颗石子,久久未能听到回音。
“这就是无底之涯?”墨北辰想起流传在市井中的那个传说。
芦洲道人站在墨北辰的身后,说道:“这里应该就是了。”
转过头,墨北辰皱起眉头:“你的方向真的没错吗?”
进入鬼雾林之后,芦洲道人就拿着之前墨北辰交给他的,顾轻舞常用的那把折扇,放到了一个圆圆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上面,然后一直告诉墨北辰朝什么方向走。
墨北辰问他是什么意思,芦洲道人说,他是在找顾轻舞走过的路。
然后,他们两个,就到了这里。
“自然没错。”芦洲道人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墨北辰看着芦洲道人脸上的笑意,心中一阵发毛。
再次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墨北辰心中惊痛不已,他的舞儿,难道,就在这下面吗?
墨北辰不禁握紧了拳头,耳中听到芦洲道人的声音:“你要找的人,就在这下面。”
声音飘忽却又狠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墨北辰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