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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之眼》树叶船

“怎么人类也有这么小的呢?好奇怪。”贝笛自言自语。

刚刚说完,他就听见有个细细的、柔柔的声音回答他的话:“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小人呀。”

原来,说这话的是刚刚逃走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她正坐在一片大树叶上,还用双手当船桨用力地划着。那条“树叶船”朝着贝笛游了过来。

贝笛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美丽的小女孩,他很好奇,这个小女孩怎么又回来了,刚刚她还紧张兮兮的,怎么现在她又这么悠闲自在了?

“刚刚是你把水壶打翻的,对吗?”小女孩朝贝笛友好地笑了笑,柔声地问。

“是的,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把你抓起来?他们想送你到哪里去?”贝笛关切道。

小女孩不再微笑,她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忧伤,她很想掩饰住自己的忧伤,但是显然很吃力。于是,她躺在树叶船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树枝缠绕的屋顶,不说话。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贝笛知道自己触碰了小女孩心里的伤口,也就开始转移话题,“这里真美,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你的意思是,你刚来这里?我说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小女孩不再忧伤,她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又开始笑盈盈地说,“久了你会更加迷恋这里的,我保证。”

说着,小女孩从树叶船上跳了下来,“哧溜”一声,跳进水里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小脑袋才从贝笛身边冒了出来。

“给!”小女孩嘻嘻笑着,她递给贝笛一朵蓝色的小花。原来,刚刚她潜到岸边摘花去了。

贝笛接过蓝色小花,小女孩更加欢快地在他的身边游来游去。她的双手调皮地拍打着水花,顿时水花像一串串珍珠,四溅开来。

如果不是最先前发生了那一幕,贝笛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简直就是个快乐的天使,她本来就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才对,怎么会跟两个这么坏的人扯在一块儿呢?

“跟我走,我带你到处转转。”女孩的眸子里跳跃着快乐的火焰。

说完,女孩快乐地朝前游去。

“好啊,对了,我是飞鱼贝笛。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呢。”贝笛说着,跟了上去。

“我叫小夕,夕阳的夕。”女孩说,“我是夕阳下山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妈妈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小夕带着贝笛来到她的秘密花园,就在不远处的岸边,她早前用树枝搭了一个吊脚楼,吊脚楼下面用栅栏围着,围成了半圆形,栅栏里面的水上到处都是粉红色的野蔷薇花瓣。

“我最喜欢蔷薇花了,”小夕微笑着说,“当然,玫瑰花瓣也不错,每天,我都要采摘到许多花瓣来这里。”

小夕还告诉贝笛,她从小就喜欢吃花瓣,吃各种各样的花瓣,也喝花瓣上的露水。

“不过,有些花瓣有毒,不能吃,比如马蹄莲、虞美人的花就不能吃。”小夕继续说,“还有郁金香也不行,吃了容易头昏脑涨,夜来香呢,看起来很美,闻起来也香,但是,不能吃,甚至放在身边太久也不行,闻多了容易咳嗽。”

虽然小夕说的这些花的名字,贝笛都感到很陌生,但是,光听小夕这么说着,也是一种享受,因为小夕说话的时候,神情总是很怡然自得,声音特别轻柔,让贝笛想起晨光微曦的天空。贝笛甚至觉得,小夕的名字应该改成“小曦”更贴切些。

小夕拿出她酿制的玫瑰酒给贝笛喝,玫瑰酒口感非常好,贝笛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这么喝下去,他感觉头晕目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贝笛才睡醒。贝笛睁开眼睛,发现小夕已经不在身边了,也不在吊脚楼上。

“小夕!”贝笛大声地喊着小夕的名字,他很担心她是不是又被那两个坏人抓走了。

“嘘,别出声。”树屋顶上传来小夕轻柔的声音。

原来,小夕爬到树枝上面去了,而且是在两岸树枝互相交错的最顶端,小夕在看朝霞。小夕轻轻地告诉贝笛,每天清晨,她都要爬到树上去看朝霞,看朝霞是容易上瘾的,特别是在树屋上面看,时间一久,就会爱上朝霞。

贝笛也很想爬上去看朝霞,他想陪着小夕看。小夕看着朝霞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贝笛甚至担心她一不小心就会跟着朝霞一样消失。

“看着朝霞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起妈妈。”小夕说。

“你的妈妈呢?”贝笛问。

“三年前,她就走了。”小夕说,“那是在一个夕阳落山的傍晚,妈妈说,她得去天上种玫瑰花了。晚上种下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可以看得到,你知道吗,清晨东边天空的朝霞,其实是我妈妈种的玫瑰花。”

小夕指了指东边的天空,微笑着说。她这么笑着的时候,眼睛里却带着泪花。“吧嗒”一滴泪掉了下来,掉到水面上。

“下来吧,小夕,太阳已经出来了,明天再看吧。”贝笛不希望小夕总是这么忧伤下去。小夕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她快乐跟忧伤的时候,都是那么投入,那么纯粹。如果可以,贝笛希望小夕永远都纯粹地快乐,不要忧伤。

看到阳光把天空的朝霞都遮盖住了,小夕才从树上爬了下来,她的身手是如此敏捷。爬下来的时候,有只松鼠跳了过来,跟小夕打招呼,看得出来,这只松鼠是小夕的老朋友。

“小夕,你都要成为我们松鼠中的一员了。”松鼠说,“甚至,有些松鼠也不一定能像你那样敏捷地爬树呢。”

小夕羞赧地笑了笑,脸上爬了一朵红云。

“吃早餐了吗,小夕?”松鼠继续说,“我这里有些松果,给你吃。”

“谢谢。”小夕接过松鼠的松果,快乐地回到了吊脚楼,然后将松果分给贝笛吃。

贝笛第一次吃松果,觉得味道非常香,不过,松果毕竟不多,而贝笛又很饿,根本不够填饱肚子。小夕又弄了一些别的食物,比如花瓣饼之类的给贝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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