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学生的问题，王老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他看着床上江羽楠的目光，就和多年之前望着窗外的目光是一样的。
“皓辰啊，你和小小是什么关系？报纸上说她是你妹妹，可据我所知她不是。”
尉皓辰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吃惊。既然王老能够叫出“小小”这个名字，那么就说明他知道江羽楠究竟是谁，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
尉皓辰握紧了双手，坚定的向王老承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有可能会惹来麻烦，可他不想在让江羽楠以妹妹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楠楠是我的未婚妻。”不过虽然承认了和江羽楠的恋爱关系，不过对于孩子的存在，他还是没有说。
王老像是已经料到了一样，点了点头：“你能配得起小小这丫头，你要对她好啊！”
尉皓辰越听越奇怪，自己过去的老师究竟和爱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王老会是用这样的一种态度，宠溺的对着江羽楠。
“老师，你和楠楠是师徒？楠楠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师姐么？”
在众人都疑惑不解的目光里，王老点头，目光看着江羽楠，却好像在回溯过去的时光。他的声音苍老又慈祥：“小小的妈妈就是我的学生。”
众人一惊，要知道江羽楠的妈妈可是个危险人物，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人，而这样一个人竟然曾经是王老的学生。
就听王老说：“小小的母亲，叫做江橙。小橙子的父母去世的早，爷爷奶奶又思想老旧重男轻女，虽然她哥哥对她很好，可根本没什么用。”
说起江羽楠的妈妈，王老眼睛里的慈爱已经满满的可以溢出来，对他来说，江橙是比江羽楠更亲近的人。
“明明是有钱的人家，可是小橙子却经常吃不饱。大人们不把她当做一回事，佣人也就都欺负她，都没个好心肠的。”
说起过去，王老的心还是有些难受，记得她遇见江橙的时候，她已经很虚弱了。明明已经十几岁，可是看上去却好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王老说：“我可以说，小橙子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把她从雪地里带回来，她很聪明我就收了她当学生。
当时我已经很有名气，所以小橙子因为我的关系，在家里也好过了很多。但那孩子还是喜欢跟着我，我无儿无女也就拿她当闺女那么宠着。”
王老无儿无女的事情，着写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甚至还有人猜测在王老死后他的财产会留给谁。
网络上众说纷纭，有的说会留给王老的徒弟。可是根本就没人知道王老有徒弟的事情，还有的说王老会把财产全部都捐掉。
但实际上，他们三个人都很清楚，王老是有徒弟的。当然不是说他们这三个不成才的了，那个徒弟所指的就是那个神秘的师姐了。
可现在尉皓辰却不清楚，王老想要将财产留给的，究竟是江橙，还是江羽楠。虽然给了他们母女俩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尉皓辰还在心中猜测的时候，王老又说话了：“我把小橙子养大，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虽然是我的徒弟，可她对考古和书法却根本不感兴趣。”
说到这，王老无奈的摇了摇头。众人能够从他那浑浊的眼珠里看到，他是真的拿江橙当做亲闺女一样对待，眼睛骗不了人。
王老又说：“她感兴趣的是医术，她不想学我也就不勉强她随她去了，可这一去就是很多年。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小橙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尉皓辰想，那段日子应该就是江橙参加了组织的日子，再回来是因为组织出了什么事情，尉皓辰问他：“她是不是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
王老看了尉皓辰一眼，点头说道：“对，她是带着小小一起回来的，托我照顾小小一段时间。我发现小小比她更有天分，于是小小就成了我的学生。”
尉皓辰想，王老说的徒弟其实应该是江橙发，尽管她并不喜欢考古和书法，可是王老在说这段历史的时候，只是叫她徒弟，而其他人都称呼为学生。
接着尉皓辰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江羽楠在离开组织之后，应该是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的，并且和他也在一起。那么时间就对不上了。
尉皓辰刚想问，王老就解答了他的疑惑：“说是一段时间，其实小小也就在这里住了几天而已，小橙子就把她接走了。”
说到这，王老的心情有些低落，后来发生在江羽楠身上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他拿江橙当女儿疼，江羽楠对他来说就是外孙女儿。
尉皓辰还是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比如：“老师为什么说希望她回来，也希望她不回来。”这很奇怪不是么？
王老原本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低落了，他告诉尉皓辰：“现在回来的才是小小，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只是江羽楠。”
王老这话说的奇怪，但是尉皓辰已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老说的小小是记忆已经恢复的她。
尉皓辰安慰的拍了拍王老的肩膀，触手下去的感觉有些坚硬。那是拍到骨头的感觉，这让尉皓辰觉得有些心酸。
王老虽然没能把他们三个的书法教的很好，可是王老却用书法教了他们很多人生的道理，所以他们都尊重王老。
可如今触手下去就能摸到嶙峋的骨头，这说明当年那个威严的老师，现在也已经老了，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名师，他只是个慈祥的老人。
“老师放心，楠……小小她不会在走了。”记忆已经恢复了，凭借江羽楠的本事，除非是她在催眠了自己，不然没人能对她下手。
然而王老却没有因为这样就高兴起来，反而更加的低落了，尉皓辰能感受到老人身上的悲伤，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连一直最活泼也是最能耍宝的季军，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年发生的事情，也许不仅仅是江羽楠的离开而已，一定还有其他的。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小小回来了很好，可这也就是说小小又要开始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尉皓辰明白王老说的是什么意思，估计对于那个组织的事情，因为江橙和江羽楠的缘故，王老也是知道其中一些事情的。
尉皓辰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给自己爱人的保证，也是给老师的保证。
“我会保护楠楠的，老师你放心。”
王老看着尉皓辰，像是在观察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像是在打量他是否有能够保护江羽楠的能力。窗外一阵风吹过，挂在门上的竹铃铛响了起来。
“你们也许不知道，小小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她会的书法就是我那个时候交给她的。”
王老说完，又看着尉皓辰说：“那个时候。你妹妹也跟小小在一起。”
这次，尉皓辰是真的震惊了，就仿佛是五雷轰顶一样的感觉，无法言说究竟是怎样的震惊。
江羽楠曾经回来过，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不是他理解错了的话，那么就是说江羽楠的记忆曾经恢复过，而且他那个妹妹竟然也在。
“她跟着楠楠做什么？”提起自己那个妹妹，虽然不太明显，但只要注意一下，还是能够发现，尉皓辰对她充满了厌恶。
作为他的好哥们，季军和林琪也都是知道的，然而尉皓辰因为什么，才会讨厌自己的妹妹，他们却不清楚，尉皓辰也从来没说过。
王老当然也是能够察觉到尉皓辰的情绪的，当年他们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在偶尔的谈话间，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妹妹是为了保护小小，她是小小的守护人。”王老想，也许该帮那个女孩说说话，不然总有一天兄妹会在遇见的。
可是他说完，却根本不见尉皓辰的情绪有任何的改变，就好像王老说的妹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哎！”王老叹了口气，干脆不在继续说尉夕颜的事情，继续说有关江羽楠的那段故事。他说：“小小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在十七岁，但那次她只在这呆了几天就走了。”
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发现了，江羽楠的记忆还是有空缺在里面，甚至有一些记忆就只是知道而已，却根本没有画面的存在，就好像是被人刻意灌输的东西。
所以当王老说江羽楠回来过的时候，尉皓辰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江羽楠的记忆本来就是不齐全的，所以不记得这件事情并没什么。
就听王老继续说：“小小在后来的时候，又回来过，那是在四年前的时候了，小小被不知道什么人送来了我这里，精神已经在崩溃的状态。”
说道四年前，众人的双眼一下子就瞪得老大，因为江柔发生事故的那一年，就刚刚好是四年前，同时江羽楠也说过自己四年前看到了在那里的记忆片段。
尉皓辰一边惊讶江羽楠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一边更加在意的是王老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他说当时江羽楠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状态。
王老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沉痛，所以尉皓辰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一定不是很好，江羽楠一点是承受了很多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