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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奈何情深,如是缘浅

“缓缓是我和夫人的是第一个女儿,那时候,我们刚成亲不久,夫人说希望和我呆的久一点,再久一点,时光缓缓便是她的心意。夫人在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而浅浅,是我和夫人的第二个女儿了,怀着她的时候,夫人的身体就很不好,本打算着放弃这个孩子了,可夫人总说,她舍不得,缓缓一人,总是有些孤单的,执意要将这孩子生下来。夫人生她的时候难产,刚生下她没多久,就不行了,夫人临终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浅浅,意为用情浅浅,本意是希望我早点淡忘了她,早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用情浅浅,也做不到忘了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活着也是粗糙,倒也豁达。”秦岛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倒是多了一丝的柔情,虽没有缘分白头偕老,倒也是在有生之年,彼此恩爱有加,如此就已经是造化了。

“没想到,秦岛主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沈塘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倒是稍稍的有了钦佩,有情之人必然有义气。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求于沈阁主的。缓缓患了咳疾,近日愈发严重,已见鲜血,遍及名医不得果。古书有记载,楼兰长公主亦有咳疾,却因宝物保命,所以特来求沈阁主救我女儿一命,这世界上,也只有汀芷玉可以救她了,可我深知,汀芷玉是宝贝,不可随意借了去,此番前来,希望沈阁主留下缓缓,为她医治,我秦某人,愿意玄华珠子和一生的有求必应作为代价,只求沈阁主救我女儿一命。”秦岛主叩拜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阿爹,阿爹,你别这样,怎么可以为了女儿受如此的屈辱,女儿不治了,不治了。”缓缓姑娘,跪在秦阁主的左侧,扶着他。

“阿爹,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拜他呀,救人本来就是积德的事情,哪有不做的道理。”秦浅浅童言无忌的说着。

“秦岛主,我敬你血气,怜悯你父者仁心,这天下的可怜人太多,我若应你,这七星阁岂不是人满为患,可我要是不应你,浅浅这丫头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伶牙俐齿的本事,我倒是怕了她,姑且答应你了。”沈塘看了一眼那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说道。

“依我看,浅浅这个丫头倒是和长青般配得很,丫头,你喜欢他吗?如果喜欢,干脆好事成双,今日把你们的事情也定下来,待到能嫁娶之日,再成亲,你看如何?”沈塘问得倒也直接,惹的小丫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

松了手,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怎么,你这丫头,刚才不是还能言善道的吗?如今怎的就默不作声了呢。”沈塘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秦姑娘。

“你,你,阿爹,”秦浅浅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什么话,躲到秦岛主的身后不肯出来。

这个时候的凌长青,似乎也有些害羞了,顾不得整理刚才被秦浅浅抓皱了的衣角,赶忙离开了。

“那,沈阁主,小女就拜托你了。”

秦岛中带着浅浅姑娘离开的时候,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很显然,是舍不得姐姐,果真是姐妹情深,缓缓倒是没有流眼泪,只是搅着手中的一条丝帕,嘴唇咬得发白。

浅浅姑娘到底是个识大体的姑娘,知道自己求得医病之所不易,断然是不能哭哭啼啼的,惹人非议。

“放心吧,这丫头,我会嘱咐我家夫人,好生照看的。”

既然沈阁主做了保证,那定是一言九鼎的,秦岛主也就放了心,当日,便带着浅浅回去了。

“她是谁?”花园中,同晴儿玩得正欢的沈岸沅看见父亲带着一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姑娘,朝这边走来,小姑娘看见他们,并没有觉得亲近,而是往后缩了缩,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老爷,你回来了,这个丫头是?”

“这丫头是紫霞岛岛主的长女,患了咳疾,用药多年不见好转,今日,紫霞岛岛主带着她前来求我,以玄华珠子的作为代价,我应了他,留下了这丫头。”沈塘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这样也好,治好了这丫头的病,也算是功德一件,家里多个孩子,也热闹些,我看着丫头性格温婉,今后要让晴儿好生学着些,省得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沈氏倒是没有反对。

“缓缓的年纪,比岸沅还要大上一岁,就是你们两个小家伙的姐姐了,今后你们要好好的相处,不可以吵吵闹闹的。”沈塘说道,对于秦缓缓,沈塘是看重的,毕竟,他的父亲用了玄华珠子,和一生的有求必应作为代价,来换她的性命,如此看来,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

“你们好,我叫缓缓。”秦缓缓跟对面的两个小家伙打招呼,倒是有些主动示好的意思。

“我叫沈岸沅,这是我的妹妹,晴儿,如今,我又多了个姐姐了,只不过,你的年岁又不是比我长很多,今后,我还是叫你缓缓吧,听着也亲切些。”沈岸沅笑着说道。

“晴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这一身绿色的罗裙也很好看,和你的发式很配呢。”很显然,秦缓缓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不动声色,却能洞察一切。

“那,既然沅哥哥叫你缓缓,我今后便也叫你缓缓吧。这条绿色的裙子,是我最喜欢的,沅哥哥说,我穿它的时候最美。”姜慕晴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听父亲说,秦岛主为了让你留下,给父亲送了宝贝,是这样的吗?那个宝贝很厉害吗?”小孩子之间的谈话总是这样天真烂漫的,就算是这样明目张胆的问着,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一颗珠子罢了,算不得什么宝贝,万幸的是,沈阁主喜欢,便也将我留了下来。”秦缓缓地回答,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似乎,这话并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也许是因为她母亲过世早的缘故吧,性格也就早些成熟了。

“既然是父亲喜欢的,那一定是好的,我不关心那珠子究竟有什么样的法力,只想知道,那颗珠子漂亮吗?是什么样的颜色?”女孩子家的总是这样,判断事物的第一直觉总是漂亮,漂亮的,才是好的。

“那颗珠子倒是挺漂亮的,淡紫色的,喏,和我今天穿的罗裙是一个颜色,淡淡的紫色,晚上的时候会发出幽幽的光。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娘亲给我讲过这个珠子的故事,我总是问娘亲,为什么珠子会在晚上发出淡紫色的光,娘亲说,那束光是菩提子和鸢尾的灵魂。风华道人说他们的爱情,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只敢在晚上散发光芒,殊不知,他们的爱情已经得到天界上神的肯定,并且惩罚了风华道人。”秦缓缓说这些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挑着,一副清冷悠远的样子。

“缓缓,你真厉害,这么感人的故事,讲得这样好。”姜慕晴由衷地夸奖着她,只是,秦缓缓表情淡然,看不出高兴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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