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毒。要是颜红玉听到了，她肯定会哭给他看。
蒋佩仪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白天的你就是个眼中只有人皮相的人？”
元奕昊闷闷点头。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蒋佩仪突然面色一整。
元奕昊也一顿，眼睫微微下垂。“我已经告诉过你，白天的我和晚上的大不相同。”
蒋佩仪颔首。
“难道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我在等你主动告知。”蒋佩仪凉凉道。
元奕昊面具下的嘴角微扬：“这就说来话长了。”说着轻咳两声，“我有点渴了。”
蒋佩仪随手倒了杯水给他。
元奕昊却不接，而是含笑注视着她：“张国舅告诉我，你煎茶的手艺很不错。茶香清爽，茶色澄亮，入口更是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一尝你的茶艺？”
这人会不会太把她不当外人了点？
蒋佩仪不悦的皱起眉头。“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准备那些东西就要很长时间。”
话音刚落，苗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小火炉、茶具茶饼等物。
元奕昊摘下面具：“现在，还缺什么吗？”
“不缺了。”蒋佩仪淡淡扫了眼苗儿，苗儿连忙将头垂得低低的。
“那好。”元奕昊撩起袍子坐下，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蒋佩仪深吸口气，将小炉点燃，慢慢将火烧旺，然后煮水、洗茶具、冲茶，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端起一杯煎好的茶轻呷一口，元奕昊满意得闭上眼：“果然清香扑鼻，回味悠长，蒋大小姐的茶艺名不虚传。”
蒋佩仪没好气的看着他：“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元奕昊含笑点头：“其实，这事得从十七年前说起。十七年前，我爹奉命出征南疆，打得是剿灭南疆蛊族的旗号。但实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南疆，蛊族……果然！蒋佩仪扶额，她不想听了行不行？
想当然尔，不行。
元奕昊顿也不顿的继续道： “实际上，是蛊族内部分裂，有人意图篡位，蛊王向皇上求助，皇上派我爹前去镇压叛乱。”
“但谁知道，实际情况比蛊王在信里描述得还要眼中得多。蛊王的势力岌岌可危，新派势力急速扩张，原本的蛊王一脉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爹花了三年的时间肃清叛乱。但是，三年刚过，老蛊王过世，蛊王的儿子不堪其扰，带领部下离开南疆，不知去向。”
“新派势力趁机向皇上称臣，并许诺下许多老蛊王不曾答应的条件。因此——”
“老蛊王一脉销声匿迹，新蛊王上位。”蒋佩仪淡声道，“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这没什么不对。但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我身上的蛊虫便是新蛊王命人下在我身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