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珏终于如愿,与佟婧琬又住进了一间屋子。
佟婧琬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她原以为他会对她展开疯狂的报复,可这一路上,他对她规规矩矩的,虽然吓唬过她几次,但却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来!
难道,他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夜半之时,林间的风声呼呼作响,佟婧琬和万俟珏同躺在一张大床上,中间以水碗相隔,谁也不曾越线。
“睡不着吗?”静默躺在一侧的万俟珏突然翻转过身子,踢翻了床上隔着的水碗,哼道:“碍手碍脚的!”
佟婧琬并不理会他,安详地躺着,并没有因为分界线被破坏而惊惧。
“说话!”万俟珏的耐性一向不好。
佟婧琬扯着眼皮,哼道:“渴、饿,保持体力,少说话。”
万俟珏微微勾起嘴角,借着月光打量她,“你陪本王出去走一趟,本王送一坛女儿红,帮你解渴,如何?”
一整天不吃饭还可以忍耐,可一整天不喝水,佟婧琬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想也没想,伸出手掌来,“成交!”
万俟珏则默契地与她击掌为盟,“不许抵赖!”
二人遂偷偷起身,因为左边的竹屋窗口正好通向外边,两人一前一后爬了出去,来到一片葱郁的树木下。
那篇树木好巧不巧的正好对着竹屋内的另一间屋子,而那间屋子内,顾源跟在与三两女子亲热,只是那亲热的画面太“美”……
万俟珏隐隐约约看着那晃动的身影,低声轻笑:“这顾校尉的亲热,比起某人还真是不遑多让啊……”
听了他的话,佟婧琬的心头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扭头去看他,只是当视线中正好出现万俟珏的脸庞时,腰间便感觉有一只大掌环了上来,身子一轻,已经被对方腾空抱上了大树。
万俟珏伸出双臂来,双手环在她腰间,唇瓣擦过她的耳畔,道:“别出声,下面有人……”
佟婧琬冷了冷眸子,却一点没有看到有人影走动的迹象,身体上滑动的手却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身后这家伙在戏耍她……
她左侧的胸腔里激怒不免腾升起来,双臂不断挣扎。
万俟珏只是自己刚刚放肆的举动让她不快了,立马收敛了些许,只是搂着她腰间的双臂不觉紧了紧,薄唇不经意地凑到她的耳边,媚惑入骨的声音响起来:“别动,本王现在五脏庙未祭,还真没气力吃了你……”
停顿了一会,万俟珏又道,“饿吗?再帮本王做一件事情,本王一定让你在明早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恩……还不花咱们的银两,怎么样?”
佟婧琬垂眸又睁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懒声笑道:“成交!”
“好!”万俟珏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加紧了力道,而后运气周身功力,轻盈地行走在一棵又一棵高耸的树木之上……那忽高忽低的跃动,惊险刺激!
到了靠近竹屋最近的一座悬崖边,万俟珏隐隐看到了好些个守候的人影,邪肆一笑,对着死撑着平静的佟婧琬耳边轻轻说着:
“陪本王跳下去--”
佟婧琬来不及惊呼,万俟珏已经抱着她,趁着那些守卫不注意,从高达数十丈悬崖上,一跃而下,猎猎起舞的白袍,伴着翩跹而动的长裙,下坠的风中,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姿,宛若惊鸿!
万俟珏突然扯开腰间的腰带,奋力丢掷出去,紧紧缠绕着一棵大树,随后借着巧劲,两人双双停留在一个凸起的山凹之间。
“主人!”
暗影一直是随身保护万俟珏的,今日他发觉崖边有人蹲守生疑禀告,可是他怎么都不曾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会深夜带着那佟三小姐,以身犯险。
暗影很想一跃跟随查探情况,可作为下属的职责令他甚至,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自作主张,以免画蛇添足。
他想了想,还是遵从万俟珏最初的安排,回竹屋那边做一些善后的工作为好。
暗影回了竹屋,穿上万俟珏准备在床头的衣袍,还未转身,顾源已经领着一个舞姬出现在门口敲门。
房门未锁,但顾源也不敢放肆的推门而入,而是轻推开一道缝隙,含笑问道:“王爷,今晚月下静美,您与三小姐可有兴致出来欣赏胡姬的月下舞呢?”
暗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依旧背对着顾源他们,“顾校尉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比起胡姬,本王还是对佟三小姐今晚的特别伺候更感兴趣……”
暗影毕竟跟着万俟珏多少年了,这模仿的语气绝对是惟妙惟肖。说罢,暗影催动内力,手臂轻轻往后一甩,那微开的屋门便不重不急的给关了个严实。
顾源见状,嘴上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指节按得咯吱咯吱作响。
一旁的胡姬立马跟上甩袖离开的顾源,柔声问道:“大人,让奴家为你一人跳一遍月下舞吧……”她说着,妖娆扭摆的身子便水蛇一般缠上了顾源。
顾源见四下没人,眉头一拧,厌恶地将她甩开:“七王爷他不愿看你跳舞,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顾源甩手离去,胡姬则僵愣在远处。她扭捏了一会儿,碍于生存困难,还是乖乖进入了一侧偏屋。
悬崖的山凹上,此刻则是一副男上女下的暧昧画面,很是香艳。
“万俟珏,你混蛋!”
“我说三小姐,如今可是你压在我身上不愿起身,怎么是本王混蛋了?”万俟珏一脸委屈的模样,只是淡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清他嘴角那邪肆的笑容。
佟婧琬速度起身,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只是看着万俟珏转身进屋山凹后的那一方石窟,默然跟上。
踏入,一片黑色,却不时泛起点点白光,点燃起随身的火折子,火光顿起,一下子子将周遭的石窟照亮大半。
“那是什么白光?”喃喃自语下,两人已然靠近,凑近火折子,细看。
那是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堆放在一个角落,有些还没有腐化完全,周遭的白光应该是一些分解残骸的微生物体。
放眼望去,石窟的四面都林林总总地散落着些或新或旧的骸骨,很是触目惊心,光看表层粗略的估计,扫目而去,估约十多具。
每具尸体的样子,都不尽相同,有的满脸扭曲,有的四肢不全,还有伸手做出抵抗姿势的,但是细看他们的双目,大多都透着一股不甘的神色。
“这是我之前送给随军队伍的薄荷膏……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