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折回房中的冷严逸看着就他出去和勋交谈的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早就拿起他让管家放在床头的衣服换上的她,他此刻突然很不喜欢管家如此高效率的办事了。
此刻,韩夕正襟危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靠椅上,看着冷严逸向自己走来,窗外的阳光映衬着他古铜色的肌肤,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他走到自个身前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倏地站起身来。“那个——那个姐在等我,我——我先下去了。”带着有些紧张的结巴说完这句话,她便一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啦,但是方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快要羞得找地洞钻了。她真的不知道此刻该如何面对逸哥哥,所以她只好有对快闪多快啰!
他看着她似地背影眉头不自觉地拉拢,看来是他急切了些,吓坏了她。可是——想到她躺在他身下娇喘吁吁的样子,腹中好不容易平复了的燥热又席卷而来。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看来他现在他只得去冲冷水澡了……
韩夕一口气从三楼冲到了一楼客厅中,急速地奔跑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坐了沙发上的韩宜和冷严勋,韩宜一见她便扑到了她怀里。
韩宜哭着告诉她,昨夜母亲哭了一宿,直到今天早晨才倦了睡去。在她记忆里,母亲是个盛气凌人的人,有时候几近蛮横无理,只有在在韩宜面前才会露出宠溺慈爱的表情。如此刚硬的母亲既然会有软弱的一面,是她从来未曾想到过的。
韩宜无助地哭泣着恳求她,求她去劝劝爸,让爸不要离开母亲,说母亲其实是很爱爸的。
她从头到尾没有出声,看着埋在自己胸口哭得止不住颤抖的韩宜,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韩宜的请求。不可否认,一开始她亦很震惊所发生的一切,但后来接触过张阿姨后,她的心渐渐地偏向了爸这边。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既然默许了爸的决定。
“小夕!”韩宜抬起头看着韩夕,泪水沾满了她雪白的脸颊,“我求求你,不管怎样,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分开了家便散了。答应我去劝劝爸好吗。不要让我们一家人各分东西。”
看着韩宜痛哭流涕的脸,她最后僵硬地点了点头。也许在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有个健全的家吧,虽然那个家对她来说并不温暖。
而见她答应,韩宜凌乱的心稍微平复了许多。她抹去脸庞的泪水,眼中如同看到了希望。因为她知道爸一向很疼小夕的,只要小夕去求爸,她相信爸一定会回家的。
韩宜感激地她,但韩宜的眼中却有丝丝不一样的情绪。当时的她并没有在意,她只当韩宜是为父母的事难过,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韩宜眼中那抹不一样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是一丝落寞的痛。
最后韩宜离开了主屋,走的时候韩宜委婉的让她过些时候再回家。母亲此刻的情绪仍旧十分激动,也许是怕她的存在刺激了母亲。
她机械的点了点头,韩宜眼中充满着歉疚。韩宜离开后,她毫无焦点地看着某处,家,对她来说突然变得好陌生。
“如果扛不住就不要扛,不会有人勉强你的。”一直坐在一旁无语的冷严勋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道。
她收回迷茫目光,侧头看着冷严勋,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回他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卡在喉咙中的苦涩,说不出的痛,如此陌生的悲伤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而冷严逸下楼看见的便是如此沉静的情形。
冷严逸走到她旁,手很自然的将她圈如怀中,“怎么呢?”
她只摇了摇头,仍旧不语。沉浸在悲哀中的她没有发现此刻彼此那陌生而自然的亲密。
而一旁的冷严勋见韩夕不语却忍不住了,一口气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最让他气愤的是,韩宜最后既然叫笨丫头暂时不要回家,虽然韩宜是为了那女人才如此说的,但她有没有考虑过笨丫头的感受啊。
冷严逸听了冷严勋的话,圈着韩夕的手紧了紧,深邃的眼眸中渐渐地覆上了一层寒冰。
她感觉到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惧人的寒意,她抬头看着他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没什么的,我可以去同学家的,再要不然——”
“管家!”冷严逸突然大喊打断了她的话。
管家立马出现在客厅里。
“去把我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冷严逸吩咐道,管家立马下去做事。
冷严逸低头看着怀难过却勉强扯着笑的韩夕,眼中闪过一抹心痛,“你以后就住在这。”他轻柔地抚摸在她有些冰冷的脸颊。
“不行,这怎么可以!”她立马拒绝,她怎么可以住到主屋来。她只是冷家佣人的小孩,怎么可以住进冷家主人的屋子。
“除了这你哪也不准去!”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不容置疑道。她是他的,只能待在他身边。
最后她呕不过冷严逸的坚持,再加上冷严勋在一旁附和,她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所以她就这样在冷家的主屋住了下来,而且就住在逸哥哥房间的隔壁。这让她十分地不自在。更让她无措的是逸哥哥从那之后的举动越发地诡异,他老喜欢动不动就抱她,做事的时候喜欢让她待在一旁,不管她干什么只要在他视线里就可。更时常在没别人的时候老对她做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有几次他们差点就,好在最后他都及时刹住了车。虽然他们没有越过最后的那道线,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似乎什么都做了。每每想到这总是让她羞涩不已。
躺在柔软的靠椅上,将书盖在脸上。此刻她的心就一个字——乱。和逸哥哥这种蒙着层纱的暖昧关系让她乱,父母的事更让她乱。
其实韩宜来找她的第二日她便去找了爸,是逸哥哥载她去的。但是他并没有和她一同去见爸,而是在车里等她。一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该如何给爸说她与逸哥哥之间的关系,他们不是情侣却做了情侣之间几乎所有的事。而另一方面,有些话她需要单独和爸说,逸哥哥算是爸半个雇主,他陪她去见爸毕竟不太方便。
可那天见到爸后,她本来打了一草稿的话却一句都没能说出口。虽然她并不是去劝爸回家,但多少想要帮忙传递韩宜和母亲的意思。然而爸带给她突来的消息让她心里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张阿姨怀孕了,孩子当然是爸的。他那愉悦的神情比中了彩票还高兴,毕竟爸是已近四十的人,这也算是老来子了。而张阿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算是高龄产妇了。所有爸异常的紧张,几乎时时刻刻地贴在张阿姨身边。而爸下定决心通过法律手段和母亲离婚的坚决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突来的孩子的缘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心里那些打算好了的话。最后她除了恭喜,其它的话显得太过多余的了。
那日告别满心欢喜的爸后,她回到他一直停在马路边等着她的车中,告诉了逸哥哥张阿姨怀孕的事。她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有些无力地道,她好累,如果可以她突然消失掉就好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无助的脆弱。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拉入怀里疯狂地吻她,用尽一切力气来感触她。而那一次他们又很近地接触到底线。
她还记得他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他炽热的体温灼烧着她的肌肤。他额头有些汗珠,眼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在她耳边呢喃道:“待在我怀里就好,什么都别想。我会处理好一切的。”那仿佛是一种承诺和决心,也因此她与他的命运在诡异的轨道中开始慢慢走向最后的毁灭——
“喂丫头,你在这发什么呆啊?”突然盖在脸上的书被人拿开,冷严勋的脸赫地放大在她眼前,害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夺过被冷严勋拿走的书,重新盖在脸上,表明了懒得理他。
算她狠,冷严勋气得牙痒痒。“死丫头,本少爷可是好心来告诉你韩叔回来了,你竟然敢不理本少爷。”
爸回来了!她掀开盖着脸上的书,坐起身来。这段日子爸没有再回来找母亲吵。也是,爸的离婚协议已经通过律师带给母亲了,爸也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所以她不知道爸今日回来的为何。
“韩叔是来找你的。”冷严勋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爸是来找她的!她不知道为何,此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