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女人，身形枯瘦面容憔悴。即便身上包着奢华的衣裙，也掩饰不住她整个人的腐烂气息。倒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人应该拥有的灵魂。
许是杜素在惊讶之下的声音有些过高，凤彩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也只有这一眼罢了，就像是不相识一般。杜素本来见到熟人的心情在瞬间冷却，心情复杂。
本来，她们还算是好朋友的。只是之间发生的太多，再也回不去了。况且凤彩之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杜素可没有真的失忆。
“她怎么成这个模样了？而且怎么来了帝都？”凤家虽说在E市算个巨头，但是来到这遍地权贵的帝都还真算不上什么。况且据她所知凤家的本家一直是在E市的，在帝都应该没什么根基才对。
看凤彩这个模样……难道是凤家出了什么事？
杜素眨巴着大眼看向夜枭，满满的都是疑惑。毕竟也算是曾经的“好友”，应该是要适当的“关心”一下的吧！
“怎么？心疼？”夜枭挑眉看着杜素，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含了什么情绪但是仔细一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那到算不上吧！只不过是……好奇。”杜素倒是没有多想，反正无论如何夜枭总是不会害她的。
“那就好。”夜枭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将杜素的胃口钓的十足十。正等着听下文的杜素见夜枭喝了口咖啡却又不说了，不禁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等到夜枭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说她也问不出来。不得不说杜素还是很了解夜枭的，对于他的性格摸得倒是透彻。夜枭见杜素没有追问，唇角就蔓延了一点清浅的笑意出来。
有时候夜枭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到杜素，他们两个就像是专门为对方而来的一般。处处都那般默契，他已经可以预见他们美好的未来。
……
两人在咖啡馆里悠闲的坐了一个下午，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周身都散发着静谧的气息。
“是不是该去接夜祈下学了？”杜素视线落在窗外，猛然看到对面玻璃窗上映射出的粉色云彩。这才惊觉似乎已经很晚了，夜祈也快要放学了。转头看向对面的夜枭，淡淡的开口。
“嗯，走吧！”话落就已经起身，快速走到杜素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杜素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宽厚手掌，唇角扯出抹笑意毫不犹豫的将手搭了上去。
“凤家最近出了些事。”正在开车的夜枭突然开口，虽然目视前方一幅专心的模样。但是杜素却是知道自己方才没有幻听，而夜枭这话无疑是对着自己说的。
“怎么？”低头继续系着安全带，杜素一边询问。只一点从看到凤彩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猜到了，
“似乎凤家主希望凤彩能让单均出手，帮助凤家度过这个难关。”夜枭似乎顿了顿才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脸上的表情虽然没变但是杜素却注意到他眼眸有一瞬间的深邃。
“这很正常吧！凤彩可是嫁给了单均的，有这层关系在应当会……容易成功些？而且一般不都是树倒众人推嘛！这个时候能帮得上凤家的，也没几个了吧！”
不过以凤家以前的势力按理也不会这么凄惨才对，这当中恐怕有……自己旁边这位的功劳吧！
“连你都这么想！但是结果恐怕要出乎你，不应该是所有人的预料。单均拒绝了，而且干脆利落。”似乎对于杜素的这个回答早有预料，夜枭唇角牵出一抹不明的笑。
“很惊讶？其实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吧！”夜枭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扭头看了眼杜素，果不其然看见她震惊的神色。
虽说他们两个人的婚姻都不是双方愿意，之间更是没有半点的感情。但是好歹也结婚了这么多年，单均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
“有必要……这样吗？”杜素缓了下神色，迟疑着开口。
“确实没必要，只不过这样做他能获得最大的利益罢了。”话落夜枭又看了眼杜素“况且单均虽说现在稳固了家主的地位，但是总有些人是想上位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自己又不是真心想帮忙的所以这样的结果才正常。”
“那些看不清的，还是太过天真了。真以为连个姻就万事大吉了？真是可笑。”
夜枭这一长串话说下来还真是颠覆了杜素的世界观，原来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还真不是臆造呀！
“夜枭，我现在突然就很庆幸。”深吸了一口气，杜素转头认真的看着夜枭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庆幸？庆幸什么？”
“庆幸我父母双亡，身后没有庞大的背景。让我们在将来因为不可抗拒的利益，终将走上相互仇恨的道路。”
“吱——”夜枭猛然踩了下刹车，两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前倾。杜素稳住身形疑惑的看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夜枭，不明白他的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吗？”杜素看了看目光逐渐深沉下去的夜枭，扭头就想开门下去查看情况。只是还没等她将手搭上开关，整个人就被拽了回去。狠狠的跌进夜枭坚实的胸膛，撞得她有些昏头转向。
“杜素。”
“杜素。”
“杜素。”
夜枭一声声的叫着杜素的名字，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让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到你？
父母双亡本该是多么巨大的悲痛，却能让你庆幸。杜素，你本不该是这般模样，只是我的自私把你拉进了这样的泥沼。可是杜素，我舍不得放你走！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抵是两人真的心有灵犀吧！杜素在夜枭这般明显的不安中，也隐约感受到了他的些微情绪。毫不犹豫的伸手回抱住这个男人，杜素唇角溢出抹苦苦的笑。
“夜枭，没关系的。我是愿意的。”我是愿意的，即便当初被你亲手拉近泥沼。
……
另一边，凤彩在凤家大门前下车。抬头看着这个有着她全部美好或者悲伤记忆的地方，眸子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