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眨了眨眼，将杜素手里的餐巾布拿起放在了她的腿上：“当然没有！”
“吃饭吧！”安德烈瞧了眼被拽的皱起的餐巾布一角，耸了耸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香草朝着杜素眨了眨眼，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她碗里：“妈妈，吃呀！”
杜素摸了摸香草的头将碗里的菜吃了下去，末了眯起眼笑的开心：“嗯！真好吃呢！还是香草最疼我！”
小女孩这两天又长胖不少的脸上笑出了两个酒窝，看着一边的麻野就哼了一声小模样可爱的很。麻野撅着小嘴不服气，伸手拉住杜素声音清脆。
“妈妈，这是香草她这两天吃爸爸做的菜吃腻了才给你夹得咱们不吃。我给你夹！”说完就又伸手夹了一筷子给杜素，小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这些都是你做的？”杜素却听出了麻野话中的重点，转头讶异额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德烈。
“你猜？”安德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口中细细咀嚼，隐隐紧绷着的脸这才微微放松了些。
今天做的菜，还算是差强人意。至少是……还算是能吃。
“你们先去玩吧！”安德烈拍了拍两个小的的肩膀，意图明显的将人给支走。随即看着杜素将人拉着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宽阔的客厅。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阳光洒照下漂亮的像是幻觉。
“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音乐声突然之间响起，安德烈随之弯下腰伸手以最标准的绅士礼仪邀请杜素。
“我的荣幸，先生。”杜素笑着伸手搭了上去，人下一刻就被拽进了安德烈的怀里。
“听说你不是很会跳舞，那我们就慢慢来。”一边的手交握，一边的手放在了杜素腰间。脚步移动，开始旋转。
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阳光中跳舞。美好的，不像是在人间的样子。
……
等到夜枭再次看见杜素已经是第二天午后，杜素正在花园里浇花。水珠飘散间，隐约有一道彩虹悬挂着。
夜枭远远的就看见了微弯了腰的杜素，眸中微微发亮像是装进了一抹阳光抬步就想要往那边走过去。
“使者大人，您这是……”一边的朗姆急忙抬手将人拦住，看了眼杜素的方向脸上的微笑不变。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那个方向。”说着伸手指了个与杜素恰好相反的方向，虽然一脸好说话的样子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夜枭眼眸闪了闪，深深看了朗姆一眼转身离开。
“别忘了你效忠的到底是谁！”夜枭冰冷的话语轻轻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怀疑到底是否说过。朗姆的脚步顿了顿，头微微低垂。
“我当然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
另一边杜素感受到背上灼热的视线，皱了皱眉转身就看见了夜枭走远的背影。愣了一瞬才又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浇花，只是却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安德烈看着杜素手里的花洒水都流光了还没有提起来，上前就将之拿走“这花在被你这么浇下去就死了，你这是谋杀呢吗？”
杜素被突然出现的安德烈吓了一跳，还没回神手里的花洒就被人夺走了。抬起头就瞧见安德烈疑惑的神情，瞬间觉得有些心虚：“没、没什么，只是再想什么时候带着香草和麻野出去走走。”
“小孩子总是不希望被关在一个地方的，虽然这儿那么大。”杜素上前就抱住了安德烈的腰，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是吗？有时间我带你们去行宫玩一玩，哪儿似乎还有个小山头作为后花园。我们可以去山上露营什么的，正好很久没见过树木了。”安德烈急忙将手中的花洒放下，抱紧了怀里的人。
“好。”
……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夜枭堵住杜素的去路，脸上的表情很是诚恳。杜素正要往回走，却不想在这儿被夜枭堵住。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爱了大半辈子的人，脸上已是毫无波动。
“使者先生，我想我们并不是太熟。”杜素只看了一眼便垂了头，规规矩矩的拉开了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分外有礼却，疏离。
夜枭本带着些微期盼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狠狠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抱住不放：“为什么？你明明就是记得我的！”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要忘了我，为什么还要再一次让我感受你把我忘记的痛苦？
“使者大人，请您放尊重点。我可是坦斯罗的王妃，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杜素下巴紧绷，脸上明显的都是不开心的情绪。
“杜素！”夜枭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隐约中还能看见当初那个紧紧依靠着自己的聪明却乖巧的女人。这，还是当初那个杜素吗？
“使者大人，念在您是天国使者的份上我不和您计较。但是您若是再不放手，我可真要喊人了。希望您也不希望天国和坦斯罗之间的外交关系出什么差错吧！”
杜素却不为所动，眼眸中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皱着眉，神情是无比的厌恶。夜枭渐渐松开对她的禁锢，常年的面无表情终于崩裂深刻浓厚的绝望瞬息蔓延而出。
杜素眼眸闪了闪却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恢复正常让人难以察觉。夜枭狠狠的盯视着杜素，一字一顿。
“杜素，我恨你！”
话音未落人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决绝的像是在告别过去包括杜素在内。
空荡荡的走廊瞬间只剩下了杜素一个人，空寂的没有半个人的影子。杜素在支撑不住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扶着墙壁勉强站立着，视线定着夜枭离去的背影上。
杜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得到的结局吗？老死，不相往来……吗？
扶着墙壁的手指渐渐收紧，在墙壁上留下浅淡的痕迹。踉踉跄跄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干涩酸疼的却就是流不出眼泪，杜素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表情浅淡。
没有泪水可流了吗？
杜素，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将来，别后悔！
杜素，千万别，后悔！
“杜素！”耳边传来一声响，遥远的像是来自天边。杜素勉强抬头看了一眼，眸子中已没有半点色彩。
安德烈……
嘴唇动了动杜素终究也没说出话来，眼睛一闭就向着身后倒了下去。视线中最后的一抹场景就是那满目灿烂的阳光，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半丝温暖。
……
杜素昏倒了，不省人事。
夜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捏在手里的茶杯瞬间碎裂成一地。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招手叫来了一边侍立的属下，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吩咐。
“你去将夜祈给我叫来。”
“是。”
片刻之后，属下抖着腿独自一人前来。额头上冒着的冷汗都流成了河，半天不敢抬头看夜枭一眼。
“怎么就你一个人，夜祈呢？”抬头瞧了一眼没有看见想看见的人，夜枭不耐烦的又收回了目光语气也不怎么好。
“夜、夜少，小少爷说、说……”属下哆嗦着话都说不完全，半天拼凑出一句话却也说不完全。
“有什么就快说！”夜枭再忍不住脾气，抬手就是一杯热茶摔在属下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射在他身上，却连动一下都不敢。
“小少爷说他正忙着呢！您有什么事等他有空了再说，或者您去找他。也、也行！”属下一说完就急忙将自己尽量的缩小想要减少存在感，以防待会儿发火被殃及。只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上面的人发火，小心翼翼抬起头就瞧见夜枭托着下巴正在沉思。
“走，我们去瞧瞧！”说完也不理会下巴都掉地上的属下，径自起身就离开向着夜祈所在地行去。
“你在忙什么？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人还没进去，夜枭就开了口。推开门就见里面两人抱在一起，面前放着一盘水果。
穆艾艾瞧见夜枭就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夜祈紧紧拽着不能起身看着夜枭就露了抱歉的表情。夜祈却是连起身让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拿了块苹果喂到了穆艾艾嘴边。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忙着谈恋爱。夜小姑不准我娶艾艾，现在当然得先说服一个才行。不然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转正？”说着就硬将苹果塞进了穆艾艾嘴巴里“你说是不是？”
有长辈在穆艾艾很是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往夜祈怀里躲一不小心就咬了下口里的苹果。甜滋滋的味道很是合她心意忍不住就多咬了几口，听到耳边夜祈的问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抬头时夜枭已经不在：“夜舅舅呢？”
“走了。”夜祈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声，抬手也给自己塞了块苹果。
之后夜枭实在没有办法想要调动自己手下的势力出些歪招，但是联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底下的势力都被夜祈给收了个七七八八。自己现在能动用的少之又少，还不如之前的单均。
他这才知道之前把裴冷紧急召集回去的事情是什么了。还以为是哪来了个劲敌将自己手下都收了，却原来是自家儿子。
这边夜枭还在哭笑不得的瞧着夜祈的杰作，那边穆艾艾却和温葵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