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总监，我请你一起下楼去，戏都看完了啊？都落幕了还待在这里啊？”我站在她背后目光很不友善地说。
她站起来说：“我应该给成钢打个招呼再走的啊，你让我下楼我害怕，你又不能像成钢能够保护我。”
哼！人至贱则无敌！
我嫣然一笑假装和她很熟地挽住她的手臂说：“我会像保护我好姐妹一样地保护你的，走，我当司机载你回去吧！”
她这种孤僻性格的老女人很少有女人亲近她，被我挽住了手就有了微妙的感觉，我就是趁这时候先把她哄下楼再说。
“哦，我记得你的车是保时捷嘛，没问题！走！”老女人又色咪咪盯着我了。
一起搭乘电梯下楼到大堂，值班的门卫也是我认识的人，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说：“王阿伯，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华视总监，我给你说喔，很多你看过的八点档单元剧都是她公司制作出品的，来，摄像对准。”
门卫王阿伯顺手把大楼监视器的镜头其中方向摆端正了些，点头哈腰把应酬人的嘴脸对向了老女人。
如果换了别的门卫我没有把握，今天这个门卫曾经有段极其辉煌的过去，他曾经是华岛老电影的演员，三十年前很英俊的。
老女人得意于她的过目不忘，食指一指：“啊，你是《悲情城市》中的那个帅哥啊！我记得，有空过来华视找我聊天喝茶啊！哈哈！”
切！人情似乎表现的很练达啊！就连这过期三十年的老演员你都说些场面话。
“李柔，我们去哪里呢？”老女人还被我挽着手臂得意忘形的问我。
我搀着她走到对面停车场取出我的车，上车后对她说：“找个吹风的地方说话吧。”
已经午夜的街道上车辆稀少，我来到一个无人的旷野停车熄火，打开车门：“下车！我有话对你说，快！不下来我不客气了！”
老女人忽然发现这里前方是海，后方是一半沙一半野茫草滋生的地方，完全不能够辩别方向，她要掏手机搜索方位，我用车后座的棒球棍抵在她背后赶她下来了。
“你，你要干什么啊？李柔，你那么漂亮的人，我说真的你不要打人啊！”老女人耍赖似地慢腾腾挪下车，说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我把棒球棍横在肩膀歪着头：“你说呢？你的体能比不过我的，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啊？”
这老女人发抖了，为了掩饰她的颤抖，她试图摆出一个很有气势的静态肢体造型，可能平常运动量不够，她的小腿颤抖到她无法控制，她只好两手交叉捏紧手肘瞪着我说：“什么交易？你如果对我动粗，我会让你的演艺路程整个塌陷。”
我右手滑开手机屏幕，上面有她坐在雅若家沙发的照片，成钢挨她很近，我靠近她六十公尺给她看：“我会让这张亲密照片曝光，到时候你的影视制作公司将会业绩惨淡乃至倒闭，你本人晚节不保的新闻会传遍整个新闻媒体界的。”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谈交易，你还嫩的很呢，你呀，晚上回去黎兆明身边仔细伺候几年再出来和我谈判吧，小演员。”老女人嘴角歪斜，身子也不抖了，目光嘲讽。
我用的是当时最潮的Iphone5，我把我个人Youtube视频网站打开。
里面的画面就是她今晚坐在成钢的床前说“我的员工我要负责到底”那句话一直到我离开客厅出去买梨，雅若靠近她的时候是她把装蜂蜜的碗丢到张雅若的肚子上，瓷碗落地，她假装去拾特别把小手指划破，成钢失手打了雅若一拳头，整个过程的画面很清晰地播放着。
“这里是全世界的平台，二十四小时后影片扩散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准的，就给你一次的机会，马上和成钢解除合约。”我清楚地让她看Youtube的网页开头。
她本来抱着肩膀的两手摊开垂下了，刚才骂我骂的那么过瘾的现在无措到连声音都没有了，气势高昂的人似乎很难适应声誉被人扼制住的无助，她梗着脖子还没有想好怎么办。
“你既然聘用了成钢就不应该把你的感情掺和进去，你是个女强人，你不应该做这种马失前蹄的低级事情的，总监。”我必须把她脑子点醒。
老女人瘪唇突起下嘴唇不甘地说：“我每天看到他对我笑，我就觉得他心里一定是有我的，这几个月下来我心里也很煎熬，他的笑容就是安慰我所有的良药，我离不开他了。”
飞蛾扑火也不死心的单相思这么可怕。
不行，这事情得要速战速决，雅若再有四十天就要生产了，如果这个老女人三番五次上门无理取闹就会出大事情的。
“你错了，他是主持人啊，他的笑容是职业本能，是你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都是你的妄想。”我给她心口泼冷水希望她清醒，不要执迷不悟。
老女人把脚步靠近我，苦瓜脸上八字眉拧着：“你骗人，他不是没有心的人。”
我手机录音还是开着的，我冷笑：“是你自己欺骗自己的，成钢因为被你公司的合约绑着他有苦说不出来，可他并没有对你有超过同事之间的感情。”
“那又关你什么事情啊？李柔。”她的情绪在也夜风中稳定了些，反问起我了。
我今晚一定不能妥协给这个老女人，我扭头向我停车的的方向走去，我打算把她抛弃在这个荒野里。
我把车灯打开转动方向盘，车子在沙地上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之后我油门一踩，车子开出去几十米。
我还以为老女人很强大到不怕孤独呢？她的手机还在我车上，我从方向镜看见老女人慌张的身影远远地跑着。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就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办法发出去，我就是要搓磨她的狂劲。我打开音响听着歌曲一路开出去了两公里路，到了一个她望不见的拐角岔路口停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