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间房要结账的时候，马天妮忽然说帐算她的，总经理还当她仗义替乔彤出手化解干戈稳住这拨客源呢。
平常至尊皇宫的多数商务客人也就十二点卖单结束的，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正好是我陪的那个被马天妮缠着，想走走不成。
马天妮在至尊皇宫向来行为很放肆，她一个实力派大班要是缠上那个客人，那就不算是抢客人了，男人们看着她墨绿制服下的长腿就知足了，她拉着那人的衣角进了厕所。
半个小时才出来的两人如胶似漆地勾搭着腰背又纠缠着在沙发上了，尴尬的我不能出去，因为没有领到小费。
我还是出去门口避开，干脆让他们亲热个够，我站在包房门口也不敢离开就听到：“你记得要给我争取一个广告的角色喔，哪怕一个侧影也好，可以么？”
“恩，机会会有的，就看妮妮宝贝要怎么表现了……”一阵裤腰带扣环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传来。
“啊，嘶……恩，你好棒！你一定可以的。”男人说话带着喘息声。
一个红牌大班在个外埠男人面前也是这么放低自己，原因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商业广告的导演。
我看这今晚的小费要泡汤了，我默默走开了，在地下停车场碰上崔，崔要我搭她的车。
我们又开始说马天妮，崔说：“马天妮这些年依靠给黑道收取账目和小姐的抽成她赚钱很多，唯一的想法是成为演艺圈的模特，偏偏她身材不够好长相也不出众，但她不放弃。”
“模特很好么？我听说许多人经常起早贪黑的工作累的支撑不住没有再做的。”我说。
“她是想成为演员就有大把机会认识各种帅哥了，也可以借这光环把她过去混黑道的底子洗白了。”崔莺莺说。
乔彤在这里的第二个月就因为和十二位大班不和睦，匿名信一堆投给了总经理室，她被迫辞职了据说是马天妮暗中带头挤兑走了她，因为乔彤是翁董的老相好。
我白天开始了艺术大学的新生生活，早上六点起床跑步热身拉腿筋骨，晚上为了早日偿还清楚债务，还是要去夜总会作台陪酒唱歌哄男人开心。
今夜我在试台试了一圈之后因为表情冷漠上不了台，正巧有个助理大班把我和几个人带着去试台。
小包房里面是一个书生气质很浓却有一头卷曲有型头发的高个子男人，看那眼神淡定平和不像是常来夜总会的男人。
我最近试台都是喜欢走在最后面，心里害怕万一哪天遇上了艺术大学的什么认识的人，我名声就惨了。
我站在来人的面前漠然又故作高昂的姿态，往常我就是这种高昂很快就会被选中，今天这男人和前几个房间的都一样排斥我这副刁样，我们被退台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喊住了我。
我在怀疑中被大班招手，我只好坐他身边大方说：“你好！”
“你好！”男人的声音儒软温和。
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的男人也会有，算是比较有个性的。
小房间没有侍应生服务，我用点歌系统点了一首歌当作氛围背景。
我不小心打了个呵欠，笑一笑开始唱了一首英文歌。
“这才几点啊？你就打呵欠了。”他问我。
“哦，因为平常早上起床比较早，所以没有唱歌之前就稍微犯困了我。”我浅淡笑着说。
“你在上学，还是上班啊？多大了你？”他斜坐着看着我的脸说，可他身子并没有移动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说：“十九岁，大一。”
他棱角分明的唇轻声长叹了一下把目光低垂下又抬眼复杂地看着我，他问：“你没有想过脱离这里么？这里会对你的将来造成很大的影响，你知道么？”
这样的人说着这样的话我在这里鲜少遇到，听得我心里暖流涌上来。
关键是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我被卫立仁买下初夜并且做了他的情人之一我才赚得大学的资助，就算我知道这里会给我每天的日子造成各种未知的已知的毒害那有怎么样？
我能够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离开这里么？老天爷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了我的。
“你可以陪我到隔壁的饭店坐一会吗？”男人忽然这么说。
“哦，可以。”我不带思索地说。
简单地来说，我被他不同于其他男人的眼神给吸引了，我很想了解他。
“我叫李柔，你呢？”
“Tim Yan.”
我们穿过走廊搭乘电梯出去，走廊里面不时有搂抱接吻的男女停留，我低头走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后，被潘胖子给看见了给了一个诡异嘲讽我的笑容。
仿佛在说：“哼，给老子装清高，从来不出台这不也出去了么？”
我一直是相信直觉的人，这一刻我按耐住呼吸赌一把，那怕我被这样的人包养也能减少在夜总会上班的日子，这样最好了，减少多少算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