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刊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好姑娘。哎，南儿，还没有吧？”，南儿脸更红了：“没！还没！”
“听静儿说，你是镇高中生，成绩怎么样？”
南儿有些手足无措，嘴唇蠕动着，没有说出来。
冷静就解围道：“南儿这样聪明能干，一看成绩就很好。对啦，你会用电脑么？”，南儿点头：“会！”，老爸插嘴说：“现在的年轻人，不会写字和敲算盘的多；可不会电脑的，就少而之之了。南儿，对吗？”
“对！”
“好极啦！”
老妈就满意的拍拍手：“关于你的工作，我们的意思是，到下面的房地产公司销售中心学销售房子，当一个合格的销售顾问。南儿，你的意见呢？”
南儿搓着自个儿的衣角，低声回答：“没！”
“很好，这事儿就这样定啦。一些工作细节，静儿会给你说的。”
老妈站起来，掏出一迭钱递给她：“置点衣服被子什么的，我们都很忙，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给静儿和主席讲，明白吗？”
南儿不接钱。
“小嬷，我不要，我有！周刊说了的，要靠自已挣。”
老妈抓起她的手，将钱塞进手心：“拿着！初次见面嘛。以后，靠你自已啦。销售顾问能干的话，一月挣钱过万不是梦。”
老妈出去了。
冷静看看手机时间，说：“爸，上午安排得满满的，我也得过去啦。”，老爸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就盼着你翅膀早日硬起来呢。对啦，静儿，你今年20了吧？”
“刚过三个月！”
冷静不知老爸什么意思，随口回答：“你当爸爸的，还不知道自已女儿的生日？”
老爸笑了，打着哈哈：“原先知道，现在忘啦。20过了，就是21；21过了，就奔22啦！”，冷静听出了老爸的话中话，一笑。
“早呢！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会管理，好接班；其它的一概不考虑！”
老爸高兴的看看女儿，他总是有女儿心有灵犀一点通，高度的默契。
冷静带着南儿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看看离十一点还差十分钟，便关上门，拉着南儿细细说起来。
未了，问：“明白了吗？”
南儿点头：“什么事儿都要注意留心，特别是那个于总和梦总，还有同事的违纪违规。报表你现在看不懂，不要紧。至少你在下面，我们会放心得多。明白了吗？”
南儿点点头。
冷静瞅着舅妈一脸的困惑和茫茫然，有些担心的再次追问：“真明白啦？”，南儿就又点点头。
二女孩儿相互告之了手机号码，于是乎就敲门进来了。
自从他到烂摊坡项目蹲点督促，冷静已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此时的于是乎，皮肤被太阳晒得黢黑，英俊的脸膛微微黑亮。拎着个磨去了少许漆面的黑皮包，更显示出一种少有的成熟。
见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女孩儿，于是乎一楞：“这是？”
冷静笑笑：“这是我舅妈，派到你公司销售中心，替带那个‘一字之师’。小科员调回本部财处室，本部结算跑银行都要人，没有熟手。”
“哦，是这样？欢迎欢迎！”
于是乎热情的笑着，向南儿伸出右手。
“你在哪儿销售过房子？”
南儿脸红红的，作贼似的握握伸过来的右手，马上放开。“她叫南儿，是生手。你于总梦总这么珠联璧合，这么聪明能干，还不全靠你俩的耳提面命，认真培训？”
冷静微笑地瞅着他。
南儿放到销售中心，小科员调回本部，即圆了梦娜的心愿，更应该是满足了她背后的支使者于是乎的要求，于是乎该高兴才对。
可冷静，却从他脸上看到的是勉强。
这倒合了她的心意。
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南儿是我舅妈，好自已收敛收敛，莫要太嚣张。“那当然，冷总放心！”于是乎也笑着回答：“要不了一个月，还一个金牌杀手给你。”
“南儿，这是房地产公司的于总经理。以后，你可要听于总的话，认真工作哦！”
南儿点点头。
冷静无奈的想，你就会点头。真是没见过世面。于是乎就在冷静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开提包，取出一迭文件，然后朝一边的南儿看看。“南儿，倒二杯花露水来，你进里屋休息吧。”
南儿倒了水，就进了冷静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于是乎这才清咳咳，摊开了文件：“冷总，烂摊坡的项目进程正常，钢筋桩在十月底就会全面铺扎好。这三个月的工作重点，我的主要精力放在现场蹲点督促检查，杜绝费用的超支和事故，保证工程质量。”
“这月费用同期比，上升七十万，主要是因为那骑在我们建筑红线上的外人建筑。”
“外人建筑？是什么？”
冷静没听明白，反问到：“即是外人的，为什么增加我们的同比费用？”，于是乎嘴唇上流落出明显的苦涩和不满：“就是你好那学姐的五百平方！她不动工，我们也不可能停工待料，这绕过去。结果，给规划局罚了款。这七十万就是本月的罚款费。”
冷静听得倒吸一口冷气，瞪圆了眼睛。
“这么说，如果人家一直不动工，我们就得每月替她出七十万元？”，于是乎点头，疲惫地往椅背上一靠。
“这还只是在扎钢筋桩阶段，等二个月，浇水泥框架时，可就不只这个数啦。”
冷静啪啪一拍桌子，顾不上细问，抓起了话筒：“老爸，你知道规划局每月罚我们的款吗？”
“知道知道！所以，我要你与你的学姐谈谈嘛。”
老爸在那头漫不经心的问：“是于总来了吧？把你的决定告诉他，动手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静放了话筒，也无心断续听于是乎汇报了，就望着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已的决定，不，其实是梦娜的主意讲了。
未了，加重语气强调：“立刻与烂摊坡镇政府联系，尽快完成任务，直接向我负责汇报。”
于是乎似听非听地慢慢收拾着文件，又慢条斯理的重新装进提包。
这才慢悠悠的回答：“这事儿恐怕难办！冷总与烂摊坡镇政府打过交道么？”，“黄家兄弟？见过一二次面，好像还通情达理。”
冷静想想，又说：“我们这么大个项目，投资七八个亿，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家兄弟很在乎现金。找他们协助，只怕集团要花点费用才行。”，
冷静听懂了，下意识的又想抓电话。可她看到于是乎嘴角泛起的嘲讽，住了手：“好吧，在充许的范围内，你去办吧。”
于是乎狡黠的一笑：“具体是多少？请给个明确规定。”
冷静给逼急了，脱口而出：“大概，也就在个一人十万块吧！反正，你是现场主管，要严格把握经费的批用，按集团‘管理规章制度’行事就行！”
“明白了！”于是乎拎起黑提包，站起来，却冷不防一个趔趄，差点儿重新坐下。
“整日在处跑，我看你是太累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今天才赶到？”
“是呀，一早安排好了现场，才赶回。马上还得赶到销售中心看看，下午再赶回去。”，“辛苦了！谢谢！”冷静朝于是乎伸出右手，心里却想：“昨晚和你前妻亲热狠了点吧？又是现场又是梦娜又是前妻的，于是乎，你有点累哦！”
瞅着南儿跟着于是乎走了，冷静嘘口气。
这事儿终于安排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学姐就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如果同意那个价格，就看在同窗四年的学谊上，再帮她一次；如果还是不同意，那就咎由自取吧，怪不得我冷静小学妹啦。她相信于是乎的办事能力。
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他在露面说话，集团在后面撑着给钱罢啦，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梦娜说得好：现在这世道，有钱，还怕没得办不了的事儿？给黄家兄弟行贿，是这办好这事儿的必然途径。
可一人行贿十万，算多还是少？
冷静心中没底。她在心里默默，看报纸上揭露的，这些官儿们的嘴巴都张得很大，视一个工程的大小与轻重，十万几十万上百上千万的都有。
我们的国际休闲渡假村，总投资七.九亿，在本市算大工程了。行贿十万？冷静有点摇摆不定，一只指头抠在自已嘴唇间：是不是少了点啊？
这于是乎该不会拿此鸡毛当令箭，故意拖着不办吧？
她想想，抓起话筒；再想想，又放下。
算啦，凭于是乎的机灵，他还不会临场发挥？到报帐时再说吧。充其量一人二三十万呗！助理敲门进来，市政府法制科张科跟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