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只是我的解药……”陶夭紧咬下唇,语句断断续续,“今夜过后,你我各……各奔东西,互不拖欠……”
“解药?!”雷梓晨剑眉轻挑,薄唇紧紧抿起,脸色铁黑,虽然他真的很想立刻马上就要了身下的这个女人,但他的男性自尊实在受不了“解药”这个称谓。
“我并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我想,除了上了你,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解除你身上的药力。来!咱们这就去医院!”说着,雷梓晨再次试图扯下陶夭脸上的面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的家人!”
“不……求求你……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躲开雷梓晨的大手,陶夭顾不上羞赧,再次封上了雷梓晨的薄唇,一双微热的小手在他蜜色的肌肤上青涩地挑逗,“不要问我是谁……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过了今夜,就忘了我……”
一滴汗从雷梓晨的额角滑落,雷梓晨唇角勾起宠溺的笑意,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绸的长发,随即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放好热水,将陶夭轻轻地至于宽敞的浴池内,雷梓晨拿着雪白的毛巾,仔细地为她洗起澡来。
她的皮肤很白皙,甚至比手中的毛巾还要白上几分,抚摸起来如同丝绸般光滑细腻,淡淡的略带奶香的气息,闻起来十分受用。
洗完澡,将陶夭抱回床上,雷梓晨的手再次伸向了她脸上的银白色蝴蝶面具,却在最后一秒钟打消了偷看这个夺走了他处男之身的神秘女子芳容的决定。
“等明天一早起来,经过她的允许,再一睹芳容吧!”雷梓晨将陶夭拉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层层窗帘照落在雪白的墙壁上,陶夭嘤咛了一声,先醒了过来。
男人的气息尚在鼻端萦绕,陶夭身子一僵,蓦地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几秒钟后,她轻轻翻身,擦去脸上的泪水,胡乱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连看一眼床上熟睡男子长相的勇气都没有,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这一觉,雷梓晨睡得极为香甜,待他一觉醒来,发现房内早就不见了陶夭的踪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摸着身旁冰冷的床铺,雷梓晨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伸出左手,小指上那枚刻着他姓名首字母的钻戒已经不复存在。
昨晚,他在睡去之前,看到身旁女子蜷缩成一团睡得极深,竟忍不住将从来不离身的戒指从小指上摘了下来,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该死的女人!”
难道,他真的仅仅只是她的解药,一夜风流后,就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吗?!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连那个和他共度春宵的女人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哥……我回来了……”
走进陶家的大门,陶夭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夭夭,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接受任务呢?”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随即,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从旋转楼梯上跑了下来,双手搭在陶夭纤瘦的肩上,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夭夭,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些!告诉哥哥,是不是爷爷派给你的任务太艰巨了?”。
用眼角偷看了陶然一眼,见他身上还穿着宝蓝色西装,棱角分明的俊脸,坚毅的弧度,原本倨傲冷清的眉眼,有着隐藏不住的疲惫和关切。
显然,哥哥刚下飞机,连公司都没有去,就回到家里来等她了……突然间,陶夭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不敢与陶然关切的目光对视,她吸了吸鼻子,强扯出一个笑容,“哥……你这不是去日本出差了嘛!呵呵!再说了,我执行过那么多次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说着,陶夭将陶然的手拨开,闪身冲上了楼梯。
看着陶夭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角瞥到她脖颈间的红色痕迹,深知陶夭昨晚一定出了事,陶然心中一紧,忙跟了上去,却在来到她的房门口时,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手紧紧地握住了冰冷的把手,却没有勇气拧开,陶然在门外站了片刻,没有听到陶夭的卧室内有任何异样的响动,这才松了口气,半响,这才转身向楼下的厨房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后,陶夭换上了一套水红色的居家服,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上,甜美的面庞苍白得近乎透明。
低头,拨弄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色钻戒,陶夭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满是痛苦。最终,她将戒指取下,随意地丢在了抽屉里。
今早,她一醒来便落荒而逃,来不及看清那个在她身旁熟睡的男子的面容。
还好如此,不然,她以后的梦里,怕是会经常出现那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陌生男子的模样吧!
“夭夭,饿了吧!”
门响了三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陶然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热牛奶和几片面包,来到了陶夭的面前。
“哥……我好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抬眼,陶夭眼底有着隐藏不住的无助。
“先喝杯牛奶吧!”看到陶夭失魂落魄的模样,陶然脸色微变,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几步将那杯热牛奶硬是塞到了她的手中。
轻抿了几口牛奶,陶夭低垂眼帘,小小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哥,我想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你不是最擅长催眠了吗,帮帮我,好不好……”
“好……”目光瞬间黯淡了几分,对于陶夭昨晚的遭遇,陶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看到妹妹憔悴失神的模样,他只觉心痛得难以形容。
将陶夭扶到床上,陶然盯着她的眼睛,开始为她施展催眠术。
在陶然柔缓的音调中,渐渐地,陶夭原本僵硬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如同蝶翼的睫毛垂下,陷入了沉沉地睡眠之中。
“夭夭,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是爱你的!”
见陶夭睡得深沉,陶然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没想到,他去日本出差不过短短三日,爷爷陶卫光就迫不及待地要陶夭一个人单独执行任务了!
虽然,他早就明白爷爷并不是那个看起来对他们慈爱的老人家,更不是外界传闻中鼎鼎有名的慈善家,他早就清楚爷爷只是拿他们兄妹当成杀人的工具和敛财的手段,这个陶家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肩负起保护陶夭的责任。
可是……可是,他还是一时疏忽,让他的夭夭受到了伤害……
真的很难想象,陶夭昨晚究竟遭到了何种凌虐和欺侮……
一想到这里,陶然痛苦地拧紧了浓眉,伸手轻轻地抚摸上陶夭的脸庞,“夭夭,对不起……”
不过,既然陶夭不想提及昨晚的事情,她也选择了忘记,那他也只好将这件事深深地埋在心底了……
周末的下午阳光和煦而又温暖,雷梓晨提早到了半个小时,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咖啡,任由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
雷梓晨觉得陶夭应该是个低调的富家千金,大胆地猜测了一下她的喜好,便挑选了这个名字叫Costa的咖啡厅。这是个英国的老店,很有英伦的味道,不喧哗吵闹,甚至有那么点文艺气息和味道。
他的心里有点忐忑,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紧地握住了咖啡杯,心情紧张得仿若初恋的毛头小子第一次约心爱的姑娘一般。
他反复斟酌着一会儿陶夭来了之后,该如何与她交谈,既不至于太突兀,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来,他又在不停的在想,面对不同答案的时候要该怎么面对。
陶家。
“我想,我应该是暴露了!都怪我,逞一时之气,下了狠手,让那个条子抓到了把柄。”就在雷梓晨在咖啡店苦等之际,陶夭在陶家的大厅里踱来踱去,烦躁莫名。她不敢妄自揣测雷梓晨此次相约的目的,是怀疑她了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夭夭,别紧张,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陶然安慰着妹妹,而此时,他的心情却比妹妹还要忐忑不安。
那个条子私下里约妹妹相见,怕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哥,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陶夭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手腕处的指印还清晰可辨,“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足以证明天那天同苏世刚出现在夜巴黎的是我,和苏世刚最后亲密接触的也是我,我根本就没法抵赖!”
“你别着急,让哥哥想想。”嘴上劝说着,陶然急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往常的睿智和冷静在碰到了和陶夭相关的事情,便不见了踪影。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陶夭咬咬牙,不等陶然反应,拿起花梨木茶几上的一壶热茶,朝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的浇了上去,凝脂般的肌肤,瞬间被烫得通红,不到一刻的时间,这一条雪白如玉的手臂上,便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泡。
陶夭痛得满脸通红,汗珠顺着面颊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夭夭,你这是要干嘛。”
面对陶夭突如其来的举动,陶然根本来不及阻止,上前握住她的手,心痛的大叫:“刘妈,快,拿药箱来,小姐受伤了。”
“夭夭,
你……你这是要……要……干什么!!”陶然抓着陶夭受伤的手臂大声的责怪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会这样伤害自己,是为了陶家,为了爷爷吗?她知不知道,其实爷爷根本就不值得她这样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