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凡眸色飘忽,她实在消化不了这样一个好似和她完全不搭嘎的故事。从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一下子变成即将为人妻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怎么办。
她为什么会被他……被他……
简凡没法再想,可那些画面总是像缠绕的藤,爬满了她的脑子她的记忆,一丁一点的都拉不开,挣脱不掉。
朝思暮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就在他们曾经缠绵入骨的大床上,凌宸一刻也忍不了了。当即低下头,摄住她因为哭泣而愈发鲜红的唇,舌灵活的探进她甜蜜的芳泽,和她纠纠缠缠的搅绕在一起。
她的滋味太甜,回味无穷。即便是一年没有再尝过,可他仍记得这就是她的味道,他爱极了的味道。
简凡木讷的看着他,视线却仿佛透过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没有反抗,亦或者确切的说是她早已被震惊的忘记了反抗。
像得了应允,凌宸更带着些许兴奋和激动,他迫不及待的向她压了下去。
擎天一柱死死的抵着她,半褪下来的裤子被拉到了脚踝。
简凡心头猛然一惊,瞬间什么思绪都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侵犯,简凡按压下心头的一切冲动,努力闭上眼睛装作迎合的样子。
就在凌宸心头大喜,全身心放松,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两腿间却猝不及防的结结实实挨了重重一顶!
瞬间痛到神经麻痹,凌宸抱着受伤的兄弟从简凡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床上沁出一身冷汗。
“你他妈真够狠……”
“啊!”当简凡意识到自己下手太狠的时候,只能惊叫着爬了起来,慌乱的穿上衣裤,拧开卧室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当院子里保养车子的阿晋看见简凡落荒而逃的样子时,心道不好,待他冲上卧房去看凌宸的时候,他已经通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少爷,你怎么了?”阿晋着急的不知道手该朝哪儿放。
“叫时谦。”凌宸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再没力气多说一句废话。
阿晋二话不说,冲下楼去拨了时谦的电话。再向院子里看时,早已没了简凡的身影。
她不想下手这么重的,她只是一时没掌握好力度,也不曾想他会没有一点防备。
简凡顺着山上的林间小道,一路狂奔着往山下跑去。守门的门禁没有拦她,直到奔到了环城公路边上,才颓然跌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把头埋在里面嘤嘤啜泣。
时谦带上药和检查仪器,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见凌宸满脸通红,冷汗涔涔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赶忙将灯开到最亮,拿出仪器,为他受伤的地方仔细的检查。
凌宸忍着羞耻感,不好意思对上时谦的眼睛。
良久,时谦收拾了东西,开了几片药。
“我这没什么事吧?”这一段时间的休息,凌宸显然好了很多。下面还有种一跳一跳的痛感,却没有一开始时那样强烈了。
时谦蹲在床沿,淡淡一笑:“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你还笑得出来,老子差点就断子绝孙了?”凌宸竟佩服自己还有力气怒吼他。
“你追女孩子的方法太猛了,人家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这一下子,不委屈。”
凌宸气结的瞪他:“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能好?”
“别着急,你这得慢慢养,起码得一个月才能行房事,若是着急破功,对以后的肾功能肯定是有影响的。”时谦提了医药箱,慢悠悠丢下这么一句话。
凌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么点心思竟被他看穿了。
以前简凡不在的时候还好,他忍了一年多了竟完全没有想法。可这简凡几乎近在眼前,让他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了释放点,想再憋着,可身体不同意啊。这要让他再见到她该怎么忍?
凌宸气的想骂娘,这个简凡果然够狠!
他心心念念的想了她一年,她竟再见面时仍然对他充满敌意下此狠手。
今天这事算是彻底跟她挑明了,这段时间就让她好好消化消化,也让她冷一段时间。
时谦说的对,追的太紧是会适得其反的。
浅山山脚下的环城公路上,天色愈加昏暗。
简凡哭累了,打了辆出租车到了省直家园。
严启瑞和潘文芳已经吃过了晚饭,见小凡来都有些意外。
潘文芳看着她哭红了的双眼,心疼的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坐下。
“小凡,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哭了?”潘文芳抽了几张纸巾,细细的为她擦着眼泪。
简凡靠在她怀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半晌才坐直了身体,对上眼神有些闪烁的严启瑞。
“严叔叔,我想问您一些关于我和凌宸的事。”
哎,还是提上了议程,追到了家里来吧。严启瑞叹了口气,将报纸放在了茶几上。
“小凡,你都知道啦?”
潘文芳是个多聪明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本就慈爱的心立马又染上了几许心疼,多苦命的孩子啊。
简凡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看来凌宸说的应该不假,他们的事有七八分真。
谎话说多了,就越来越顺口,此刻严启瑞再跟简凡说这第四遍的时候,竟可以看着她的眼睛,像在诉说着真实事件一样。
“小凡,严叔叔不想骗你,你和凌宸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刚订过婚,你父母就英勇殉职了。那时候你受不了打击,整天以泪洗面神情恍惚才会出的车祸。也许你最舍不得的就是父母亲,所以你留下了有关他们的记忆而忘了有关凌宸的记忆。我也是怕凌宸知道了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会瞒着他把你送到美国集训,希望你能练好本领,不辜负你父母亲的希望。”
想起她那因公殉职的父母亲,她的心又痛了几分。
为什么她好像个局外人,明明都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需要别人来告诉她?为什么连她自己的童年都显得那么飘忽,那么虚幻?是车祸的原因吗?她不仅是对凌宸陌生了,而是对所有的她的过去全都陌生了!
潘文芳轻轻的将简凡的头放在她肩上,给她依靠:“闺女不哭了,以后小婶婶照顾你,我会像亲闺女一样疼你,你不是没有亲人的孩子。”
简凡哭的更凶了,她搂着潘文芳的脖子,悲戚的浑身都在颤抖。
严启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轻叹了口气道:“凌宸这个人是霸道了些,可除却这条他还算是个对你真心实意的男人。你就当不认识他,他现在重新追求你。选择在你,别给自己套太牢的帽子,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严启瑞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而后缓缓了上了楼去,回书房办公。
潘文芳又哄了她好一阵儿,简凡才渐渐停止哭泣,擦干眼泪坐了起来。
递上一杯茶,嘴巴粘腻的她三两口就喝了精光。
“还没吃饭吧?”
简凡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做点面,马上就好。”潘文芳又给她倒了杯水,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简凡吃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春末夏初的季洁,夜晚的月光格外的皎洁。
“小婶婶,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了。”
“哎!”潘文芳倒是高兴的很:“家里房间多,晚上就在家睡,这里本就是你的娘家,该回来的。我这就给你铺新床单去。”
简凡看着潘文芳忙忙碌碌的样子,心头暖暖的,很充实。
床上用品都是新买的,淡淡的草绿色上有一小朵一小朵的四叶花铺洒开来,鲜嫩却又不花哨,是简凡喜欢的格调。
潘文芳整理好了卧室,又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小凡,好好泡一泡,你叔叔说让你在家休息几天,明天好好的睡个大懒觉。”
“谢谢婶婶。”简凡终于轻笑起来,不想她担心。
温热的水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柔柔的触感在胸口来回荡漾。
呼吸一滞,心口揪痛的难受。迅速站起来打了许多沐浴露,狠狠的将身上搓洗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全身颓然的穿上睡衣出了浴室。
卧室的基调有些粉嫩,装饰看起来都是新的。应该是小婶婶为她新置的,简凡鼻头一酸,又想流下泪来。记忆里她好像很少哭,却在今天,眼泪像开了闸的河堤,汹涌澎湃。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白天哭的太累的缘故,这一晚上她睡的格外踏实。没有了闹钟的呼唤,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的老高了。
简凡蓬松着长发,伸了个懒腰,直接穿着长袖的叮当猫睡衣就出了卧室。严启瑞早上班去了,潘文芳刚刚下课回来,还买了一些菜。
简凡赶忙去看客厅里的大钟,时间已经指到了十点半。
“小凡醒啦?看样子你睡的不错。”潘文芳换了鞋进来,简凡赶忙接了她手里的菜,帮她放进厨房。
简凡不好意思的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憨笑道:“我睡过了。小婶婶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午没课,就上午两节,所以就回来的早些。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早餐。”
“不用了婶婶,我不饿。这不马上要到中午了吗?直接吃午饭好了。”
简凡钻进浴室里刷牙洗脸,潘文芳还是给她弄了简单的牛奶和三明治。
午餐是简凡帮着潘文芳一起弄的,吃饭的时候潘文芳接了个电话,说是严少天的飞机提前了,周末就到。
今儿个是星期三,也就是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看着潘文芳高兴的样子,简凡也跟着开心不已。
严少天她没见过,只在潘文芳的手机里看过几眼照片。二十二岁的他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耳朵上跟潮流钻了一个耳洞,钻石的耳钉在角度灯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亮光。那张照片是在严启瑞不在的情况下偷拍的,他可不敢当着老爸的面这么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