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苏茉早早就搁下了筷子，剩下的菜我也没吃多少。
我收拾桌子、刷碗，苏茉则去洗澡。
把碗洗完了，我站在浴室门外，发现丫头还在浴室里没出来。
女孩子总很爱干净，洗澡频率高的不得了。以前住寝室，和那三个损友混在一起，基本两三天洗次澡都算勤快了。自从和丫头住在一起之后，这个频率就变成了一天一次。
丫头是个很矛盾的生物，不如说女孩子都是很矛盾的。
苏茉一开始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我看到内衣，还言之凿凿说怕我会拿去偷偷做奇怪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却又懒得洗衣服。所以说到最后，其实还是我的活。
从清洗到晾晒，甚至收衣服，不管她的哪件内衣早都让我看够也摸了个遍。
到后来她自己也都淡漠了，对此再没有表现出过多小女生的羞耻感。
即使哪天她说出“哥哥给妹妹洗内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样的话来，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偶尔透过浴室的毛玻璃门，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看到里面人影绰绰的曼妙身姿，还是会忍不住有一瞬间在脑中幻想浴室里此刻的美丽场景。
我猛摇脑袋，打消了心中背德感爆棚的幻想。
真是的，最近都接受了什么样奇怪的洗脑教育，搞得自己都快不正常了。
正这么谴责自己，“哗——”，推拉式的浴室门从里边被推开，丫头脑袋上包着白毛巾，白皙的肌肤此时却潮红，腾着热气。脸蛋上残存的细小水珠，更衬得清新，可又带着小小的出浴魅惑。
她刚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对着浴室发呆的我，原本就被热水蒸红的小脸忽然间变得更红了些，继而羞恼无比的瞪我。
不会把我当成偷窥狂了吧……
虽然想解释，可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因为不但丫头脸颊攀上可疑的绯红，我的老脸也火热起来——
丫头上身虽然套着件白色的大号衬衣，长长的，勉强遮住了臀部，看不到臀间包裹私密部位的布料，胸前隆起一贯青涩，然而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再没有更多遮挡。下身连条睡裤都没有，就这么****着修长白嫩的双腿，轮廓线条美好，诱惑难挡。
美丽的女孩子出浴后只用衬衣罩着条小小的内裤，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穿文胸，胸前两点可疑的微微凸起。这番场景看得我血气忍不住翻涌起来。
我一个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的大男生，哪里受得了这个，趁自己还没出现什么不得了的生理反应，急忙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不敢再看。
喉头滚动，脸上很烫。
“你、你这是干嘛？！”我在她质问我之前问了她。
本来以为我在偷窥她洗澡而感到愤怒，此时丫头也察觉到我的反应，怒气顿时散去，双手死死扯着衬衣的下摆。
“臭流氓，你刚才眼睛往哪看呢？！”她反过来羞骂。
“你穿成这样还怪我不该乱看吗？！”我愤怒回过身来反驳她，目光不由得又被大白腿吸引过去，惹来她的怒视。强行掰正自己的视线，看着她的上身，我伸手指着那件衣服，大惊：“话说，这件衣服不是我的吗？！”
“哼。”苏茉看向旁边，脸色红的过分，“嘛，是又怎么样，我也没说不是你的。”
我无语，耸耸肩，“算了算了，在家穿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顿了顿，摸摸鼻尖，“就是下次这样之前跟我打声招呼，免得我没有心理准备。”
她打量了我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羞赧，于是得意的笑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笑？
我捂着自己的心脏处，控诉道：“我还是个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给我看这么刺激的场面。”
丫头一时大赧，恶狠狠啐道：“呸！居然对妹妹产生欲望，恶心啊！”
我走上前，没好气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别把你哥我说的那么不正经。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这点考验又能算什么。”
丫头嗤之以鼻，“能跟自己的妹妹说这种话，还说自己不是变态。去死啦，死妹控！”
“好好，我是死妹控，行了吧。”我的语气宠溺着，“玩够了没有？等到凉快点了，就换上睡衣吧，穿的这么少，到时候着凉就麻烦了。”
“那个……”苏茉似乎有什么要说的。
“嗯？怎么了？”
“以为这两天天气好，所以把睡衣都洗过了，可谁知道又下雨，没有干……所以……”她低着脑袋，声音小小的，跟我解释着。有点委屈，还带着点害羞。
额。这倒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好吧好吧，不过就只允许今晚这么穿哦。”我说，“今晚就早点到床上去吧，省的着凉。”
她点点头，“嗯嗯。”
虽然是兄妹，但因为男女有别，我和苏茉多数时候后不会洗同一缸水。
昨晚洗过澡，所以今晚简单的冲个淋浴。
站在莲蓬头下，我心不在焉的冲洗着身体，心里却是慌乱不已：很多时候不曾注意，苏茉已经在不经意间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稚嫩的小女孩子了。那种偶然间绽放出的女孩子的美好，魅力完全不下于莫清晓，让人胆战心惊。
我要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把这样一个精致无瑕充满青春诱惑力的少女完全当成一个并非异性的异性呢？
生物的本能无法说谎，刚才苏茉推开浴室门的那个时候，我真的险些情难自禁，如她所说，产生了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幸好及时转身，才没有把事情弄得格外尴尬。
可恶！
我猛地一拳捶在浴室的面砖墙壁上，任由花洒从头顶淋过，淋到睁不开眼、淋到鼻子难以呼吸，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既怨恨自己的没用，同时又觉得痛苦万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任凭我怎么努力，可终究还是没办法把这个女孩子当做妹妹……
我捏了捏内眼角，觉得越发神伤。但同时，我也更加坚定了什么。
苏茉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谁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份感情，是谁也不可能夺走的。
…………
我洗完淋浴出来的时候，丫头还是那身打扮，站在梳妆台前，稍稍侧歪着小脑袋，正细细吹着自己洗过的头发。
我觉得一个女孩子最好看的时刻，一是迎着阳光眼含笑意将鬓角散落的发轻轻撩到耳后，二就是月下对镜梳妆。
擦身而过时，我和她从镜子里对视一眼，继而目光双双错开。
我有点话想对她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拿着吹风机的手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话想要跟我说。
周晓乔的话让我有点在意，虽然明知道她可能就是在开玩笑而已，但如鲠在喉，无法不弄个清楚。
挣扎了片刻，我走到她身后，轻轻从她手里接过了小巧的吹风机。
“嗯？”镜子里，丫头面容小小的疑惑了一下。
但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端端正正背对我，站在我身前。我捧起她的一绺秀发在手里，湿湿的，却带着洗发水的淡淡果香味。
很让人安心的味道啊。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呼呼——
在无比静谧的氛围中，吹风机的噪声响起，经过电热丝过滤的温热气流从风筒中吹出，柔和扑打在我的手上和苏茉的头发上，格外的温暖。
我抬头望向面前的镜子，画面里，一个出水芙蓉般清丽的女孩子闭着眼，神情无比安稳，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身后，一个高高的男孩子正悉心为她打理着身后如瀑三千青丝。
我忽然有点懂上次遇见的摄影师姐姐说的话了，这么美的场景，如果不将它定格在某一刻，实在太过令人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