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从班纳城堡出来后,就自己开车来到了大街上。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此时他不想回家,更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脸,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这样想着,心里还莫名其妙的很烦躁。
车子越开越远,好像已经偏离了城市,随着两旁的道路越来越宽,风景也更加的迷人了,路旁的树木茂盛而自然的生长着,偶尔有几家小店亮着灯,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眼睛,高矮的房屋错落有致,虽然被黑夜笼罩,却也还是看得出欧式建筑的轮廓,夜色为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余泽随意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就信步在这个地方逛了起来。
还真是不下车不知道,原来步行是可以看到这么多不一样的风景,路两边的小店都是那种很精致也很有特色的小店,他决定去里面随便看看,反正现在自己也闲来无事。
推开一家店的大门,很快就有人向他问好,可一看到他,就立马换了中文问好。
“你好,欢迎光临。”店主是位五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女人,可却还依然很有韵味。
“中国人?”余泽淡淡的随口问了句。
“嗯,华裔,看来,你也是?”店主和蔼的笑着,她这样的问却并不让人反感。
余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他就随意的在店里转了起来。
全部都是一些手工艺品打造的各种各样的饰品,基本上没有同款,不会重样,而且各种饰品间摆放的位置也都很讲究,搭配的很巧妙,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是为心爱的姑娘选礼物吗?”店主从柜台那边走了出来,在距离余泽两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余泽注意到这个细节,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很有教养的。
“算是吧。”余泽回答着,就随手拿起眼前饰品架上挂着的一条海蓝宝水晶吊坠。
纯粹的圆形,但是却做成了钻石一样的切割面,原本就是蓝色的水晶,搭配了这样切割的工艺,显得精致又吸睛,再搭配一个白金质地的背托,围绕着圆形的水晶又镶嵌了一圈小碎钻,形成了一个心形的图案,在灯光的照耀下,明亮的犹如刚才天空中的星。
“眼光真好,这款是我今天才做好的,名字叫做‘唯爱’,是我设计了很久,筛选了很多材料,才做出来的。”店主看余泽一直将这款吊坠拿在手里,就和他讲起了这件作品。
“唯爱。”余泽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它的名字,然后又在自己的手里摩挲了一下,温润的水晶质地很光滑,触感很舒服。
“帮我把它包起来。”余泽将这个“唯爱”递到了店主的手里,然后又继续在这家店里浏览了起来。
看了一圈,好像再也没有哪件东西能配得上沈念薇的气质,也没有哪一件饰品能和刚才的“唯爱”相比,余泽这才满意的准备掏腰包。
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一定要在这里看遍每一款,确定没有任何东西能再比他之前选的好,他才会心甘情愿的买单,他不仅仅是偏执,更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
“这一件是1927法郎,您是刷卡还是付现?”店主帮着余泽把吊坠放在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然后又包装了一下,才再次递给他。
余泽从包里抽出几张钱,就给了店主,然后转身就要走,一副明摆了不用找的意思。
“先生,请等等,这是找您的钱。”店主却叫住了他。
“不用了。”余泽没回头,手刚扶到店门的把手上,店主却说了一句话。
“先生,这钱我必须找给您,如果您算一下汇率的话,就会知道,这个价格折合人民币就刚好是13140,寓意就是一生一世,这才是我设计‘唯爱’的初衷,我希望所有将对方视作唯一爱人的人们,都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店主诚恳的说着,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撞击着余泽的心。
希望所有将对方视作唯一爱人的人们,都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一生一世吗......
接过店主找来的零钱,余泽终于拿着那份沉甸甸的礼物离开了这家店。
走出门后,他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这家店,店的名字叫做“Amour Romantique”,确实,不仅饰品的名字起得很浪漫,甚至就连这个店主都很浪漫。
希望,沈念薇会喜欢这个礼物。
余泽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嘴角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了,瞬间有点煞风景,等余泽一看屏幕上面的数字以后,好心情更加是一扫而光。
“你在哪儿?”一接起电话,余拓林明显压抑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不需要知道,今晚我就要回国,你不能阻止。”余泽冷漠的说着,笑容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要是还想再见到那个沈念薇,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回来,立刻!”余拓林说完就挂了电话。
其实这一点,父子两个人还是很相像的,从来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就挂电话。
余泽站在自己车前,牙咬的紧紧地,手也渐渐攥紧了拳,骨节泛白。
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况且这个人还是他!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敢拿沈念薇来威胁自己,简直不能原谅!
脚下狠踩油门,黑色的蝙蝠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余泽站到余家的城堡前时,第一次有种厌恶之感,以前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他或多或少还对这里留有感情,可是今天,他对这里仅存的留恋也全都毁在了那个人手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不会再回来这里,不会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的关系,要断就断个彻底,现在,他就来做个了结好了。
推门进去,仆人们纷纷退了下了去,不仅仅是因为余泽周身都围绕着怒气,更多的是这个城堡的主人此时也早已是怒不可遏了,所以,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仆人都躲得这对父子远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