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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假戏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故人相见,床头谈心,本是旖旎情状。秦文却坐在床前,把朝中局势一点点讲给陶花听:

“秦家暗托于徽王帐下,姑娘若是于我有意,那便再好不过。如今咱们徽王派系足可与田太师一斗,只是王爷碍于父子兄弟情分,有些犹豫罢了。咱们两人结亲,田太师必然要发难,到时局势逆转,胜算有一半以上。”

“只可惜姑娘对我无意,那只好请姑娘帮忙演这一出假戏。一来,可以分明局势,帮徽王下定决心;二来,此次出兵,是以婚约换了虎符,我回去就再也拖不住,要迎田家小姐进门了。我不想与她共度一生,可是过门后若再有变动,我秦家可也失不起这个脸面。”

他开口求人时低眉颔首,姿态伏低,与初次相见时那不冷不热、却分明拒人千里的神气大不相同。

陶花默然半晌,喃喃说了一句:“中原政事竟如此复杂,连情事都要牵涉其中么?我若真的有意于你,你所谓的‘再好不过’,也只是为了我的身份么?”

秦文低头,不与她目光接触:“国家动乱非常之时,理当心在千秋功业、家族荣辱。我也知道这对姑娘清誉有损,当初我布虎符这一局时,也是想好了,要是真的逃不开,这一生也只好与她相对终老。这也是没有办法,也都是为了秦家的将来、徽王的天下。”

陶花没有答言,秦文看她并没拒绝,就接着说了下去:“这件事郑伯在密信中也提过。他说你在汴梁也没什么亲人,不论结亲结友都是好事。我家世代袭爵,虽然当朝军政布局错综复杂,我家——”他一笑,“也差点给媒人踏破。可是,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们两个要是想在一起,这是再自然不过,旁人不会怀疑。”

陶花听见这事是郑伯首肯的,就知道推脱不过,于是笑道:“我在契丹时知道的规矩,是女方欠了男方家的人情,才会嫁过去。怎么,中原风俗是要男方欠了人情才娶的么?”

秦文大笑,知道她已是答允的意思,便拿铁箭在她肩头一敲:“你去打听打听,看我要不要施人情才能娶到妻子。”

陶花当仁不让:“你也去契丹打听打听,看看人家都是怎么给我家送人情的。”

秦文听见这话,收了笑容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今天早晨,契丹来使送了这封书信,是契丹太子耶律澜写来的。”

陶花一骨碌爬起来,抓过书信小心展开。书信是汉文写就,耶律澜精通汉语,一手蝇头小楷写得秀丽遒劲。陶花却不认得汉字,她又将信放下:“他说什么?”

“他说,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希望周营主帅能与陶花姑娘过去一谈,以期讲和。”

“那,你怎么打算?”

“我已经送信给徽王,说我们俩可以一试,若能免用兵之祸,也就值得行险一回。”

陶花想了想:“你去就成了,我去只是拖累你。我只懂射箭和马术,马上兵刃逊你太多,到时若真有危险,你一个人可以在万军丛中冲出一条血路,带着我就难了。”

秦文看看陶花,嘴角微微扬起:“我自己去,难保耶律澜不给我埋伏下火炮炸药,你跟我一起去还能放心一点。”陶花愣住,揣摩他话中意味,稍一寻思,即问道:“你懂契丹语?”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陶花面红低头,自己与哈布图的对话,必然全都被他听懂了去。

秦文站起告辞,脸色又郑重深沉下来:“你先在我帐中好好休息,假戏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陶花点头:“我明白。”

“除了我和郑伯,还有我家老祖母,就连徽王都不知情。”

她微觉惊异:“小满也不知道?”

“徽王待你恩重,万万不舍得拿你冒险去触太师的霉头。何况,我们本就是为了劝他早日下定决心,再拖下去于我方不利。”

她正色点头:“将军放心,陶花明白大事大义。”

天已大亮。晨练收队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周营中一片秩序井然。

秦文走出自己的营帐,面色深深,又微带了些困乏。其实他一宿未睡,这会儿又得立刻去巡防、安排昨日战后的伤兵、给养等等各项。

朝阳映照他清逸冷俊的面孔,他在光影中回首望了望自己刚刚走出的帐门,眼中掠过一瞬说不清楚的缠绵。然而那只是一瞬,他立刻便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眼神也重新变得如刀似钢,终于振奋精神大步离去。

当日天气大晴,万里无云。下午秦文就带陶花巡营,一处处带她认识军中各重要将领执事,再无保留。

这支军队不过才刚刚交到他手上,已经军容威严,有模有样,颇有郑伯口中称赞的秦家军风范。陶花曾受父亲教诲过带兵用兵之道,心里赞叹不已。

秦文在人前人后都对她十分亲近,且从不避言仰慕之情。陶花被他怠慢所积的怨怒慢慢散去,重新来审视这个人,才华品貌都是上乘,又对自己处处温柔体贴。虽知是假戏,也生了好感,短短数日,两人已经相熟。

往后的日子就默契了很多。陶花把在契丹军中所见所闻和盘托给秦文,他则细心揣摩聆听,及时调整士兵训练和战备规划。白日练兵,往往都是晚上在帅帐秉烛夜谈,两人谈及军事常常不谋而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有时兴起谈得晚了,或者一人太过劳累、瞌睡了,另一人觉得话还没有说够、不舍得离去,也就都在帐中席地休息。军中诸人已经全都知道,这一对小儿女渐渐如胶似漆。

又过了数日,小满的书信到了。让他们自己安排即可,不必事事请示,又大大褒奖刚打的胜仗。

秦文读信后,叹道:“徽王英明睿智,爱才信才,是百年一遇的明君。若能得继大统,周朝必可得数十年安定。”

陶花从没从这个角度看过小满,在她眼中小满一直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孩,大家口中的“徽王派系”,在她耳中“派系”是主,“徽王”是辅。不过听人夸他,还是很高兴,毕竟她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陶花正笑得合不拢嘴时,秦文又补上一句:“这话我只说给你听,即使在幽州军中也不能外传,免起祸端。”

陶花连连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小满跟我是亲人,我必然处处小心维护他。”

“亲人?”秦文疑惑看她一眼,“我只听人说,你是徽王的救命恩人。怎么,你们还是姻亲?你是先太子、皇上、还是于皇后那边的支系?。”

“不是不是,”陶花急忙摇手,“我们……唉,不是那样,就是跟亲人一样,但是并没有有血脉联系。你听明白没?”

秦文显然更不明白了,他回味半天陶花这句话,凝视她半晌,又突然展开书信重读一遍,自言自语道:“嗯,字字如金的军情密信,他还特地提醒你塞北寒凉,多加衣服,还让我做些面食给你吃。”

他的面色变得郑重起来。良久,秦文一字一顿道:

“陶花,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徽王与你有私情。”

陶花听他语气极其郑重,又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也一脸严正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突兀且荒谬,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她笑得弯下腰去:“你……你想法也太怪异了,我是他长辈。长辈你明白吗?就象母亲,姑姑,婶娘……这样的长辈。”

她只觉得,这世上所有可能跟自己有私情的人当中,小满一定是排在最后一位的。不,不,他根本就不可能排进来。

秦文牢牢盯住她:“他不过比你小四岁而已,又不是姻亲,你怎么就变成长辈了?”

她怎么变成了小满的长辈?这句问话让陶花想起往事——虽是满载痛苦的冰冷回忆,却因为有这个“晚辈”的参与,而变得有了些温暖的颜色。

汴梁。太师府书房。落叶盖满了窗外的花园。

田太师听罢随从在耳边的低声密报,点点头,命他把小姐叫来。

随从出去了,室内无人,他摇头晃脑地想了想:陶花……陶洪锡……秦文……

终于一下子笑起来:怎么?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女儿田倩如走进书房,含羞低头:“前方是不是有信来?他……他可好?”

田太师把女儿拉到身边:“倩如,你与他虽然有婚约,但我田太师的女儿不会没人要,你不必被他限住。”

田倩如一惊抬头:“怎么?出什么事了?”

“他在军中与人有染,不知怎么有个女人去找他,我查过,这女人是落霞山的草寇,她父亲曾降顺契丹为官。我看,咱们还是立刻收回他的虎符,给你另谋贤婿。”

田倩如默然半晌,垂头说:“爹爹,我与他尚未行礼,他是青年男子,有姬妾陪伴原也是情理之中,难道你还指望他做和尚不成?他不但不是和尚,为人还风流得很,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你怎么又轻言退婚?”

田太师哼了一声:“若不是为了你呀,我可真不愿趟他这个浑水。”

田倩如娇声倚到父亲身边:“爹爹,你可别这么说,他能应了这门亲事,我……我开心得很……”

田太师叹气:“是,女生外向,我说不过你,为父只能帮你这个外向的女儿把她赶走。”

“又要杀人?”

“这次倒不必,有的是好办法。何况,这女人居然是陶洪锡的女儿,哈哈——”

徽王府。秋意渐深。

小满久久地看着面前这封密信,面色沉沉。

郑伯却是喜上眉梢,笑出声来:“我说呢,上次秦将军写来的信居然写满了三页,他以前可从来是几句话就说完,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原来他不但是写信罗嗦了,待人也和气喜乐了很多。”

小满却未笑:“前方的军士说,他与姑姑两情相悦,这才欢声笑语。”

郑伯笑得更加欢畅:“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秦将军若是有意于陶姑娘,咱们更不愁秦家对徽王的忠心了。田太师也不会忍这口气,到时候必然是要刀兵相见。”

小满手按额头:“也未必刀兵相见,也许田家会想办法加害姑姑。”

郑伯微笑:“那也要看能不能办得到。秦将军这么孤傲的脾气,看中了谁,还能让她受害不成?早晚是刀兵相见。”

“这么说,秦文,可以保护姑姑了?”小满口气中满是置疑。

郑伯深深看他一眼,笃定回答:“当然。秦将军是人中龙凤,勇力有余,人也斯文,这汴梁城哪一个姑娘不喜欢他?我明白王爷爱护陶姑娘,但秦将军配陶姑娘,足可匹配。”

小满沉默许久,呼出一口气抬头:“好,只要姑姑喜欢,那就好。”

郑伯低声:“王爷是不是担心田太师……”

小满摇头:“我不是担心他,我担心的是……唉,当年——”

当年……

小满靠到椅背上去,仿佛回到那雪花漫天的无牙山上,他与陶花初次相遇的地方。

往事桩桩件件如水漫过脑海。

小满轻轻叹口气:“总之,是我欠姑姑的,欠她一条命,还有一个好夫婿。”

中军帐内。陶花仰头把前情回忆一遍,发了一会子呆,然后笃定点头:“嗯,我跟小满,就是姑侄,最多是姐弟。没有别的,也不可能有别的。他自然要提醒我加衣服,我当年还借衣服给他穿呢,这点义气总归要有的。”

秦文答道:“真是这样最好,我只是怕万一。徽王虽然待人宽厚,到需要杀伐决断时,却也毫不手软。你若是与契丹太子有情,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可你若是与徽王有私,那……那只怕是为难之至了。”

陶花盯住他半晌:“什么为难不为难?咱们演完这出戏,不就一拍两散了么?”

秦文抬头看她一眼,似乎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就只是那么看着她。

陶花又等了片刻,等到他终于低头一叹时,她自己也低下头去,萧索中问了一句:“和谈之期选哪天好?”

“你说呢?”

“那就尽快吧。我已经五年没见过澜哥哥了,也真的是……想看看他了。”

秦文又抬头看她一眼,缓缓点头:“好,我带你去见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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