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则正正坐着，一身黑色衣裤彰显着他的神秘，他手肘支在膝盖上，一手抚弄着自己的下巴，脸上全是玩味的笑意。
苏景言轻轻叹息一声，坐正身子，端起酒杯，也不邀约，自己一口喝下，感觉着辛辣的液体一路穿过食道，直达胃里。
他拿过酒瓶，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慢悠悠地说：“你不是号称是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夜萤’吗？这点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是，我是‘夜萤’。我没有说我办不了。”被称作夜萤的男人抿嘴一笑，往沙发上一靠，伸长手脚，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接？”苏景言抬眼望他，把酒瓶放回桌上。
“嗯。你的活儿，我总觉得有风险。上次帮你那件事，你还没告诉我你把那女孩儿怎么了。”许择天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叮一声清脆地响，“除非你说了，我才决定是不是接现在这件案子。”
苏景言盯着对方笑得有些赖痞的脸，沉默着不答话。
“我只做合法的生意。”夜萤只好又加码：“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干犯法的事。”
苏景言无奈地失笑，转过头，眼神不经意地从屏风的雕花镂空往外面扫了扫，酒吧的大厅已经坐满人了，忽然，他玩味地勾起唇角，淡淡说道：“我也只是威胁了一下她而已。”他低声说，目光却专注地望着外面吧台的方向。
夜萤好奇，也凑过来看。
吧台前，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身旁一位明艳娇美的女伴。男人指着苏景言这边的屏风，高高仰着下巴，傲然说道：“给我要那个位置。”
“对不起先生，今天已经客满了。那个位置的客人已经来了，他是提前三天预订的。”经理礼貌地解释着。
男人眉头一皱，扫视了一下，酒吧的每个角落都坐满了人。他悻悻地把手里的水杯往吧台上一顿，“什么破地方，天天客满，一个破位置还得预订！”
经理恭敬地站着，躬了躬身子，“实在是抱歉。如果先生下次需要的话，可以提前预订。”经理从吧台取过一张名片递过去，双手伸到男人的面前，“这是我们的名片。”
男人眯起眼睛，盯了经理一眼，手一推，把那双捏着名片的手推开，“别说这些没用的，给我找个位置，要包间！”
经理被他推得稍稍踉跄了一下，站稳又恭敬地道：“实在抱歉，现在连大厅都没位置了，更别说包间了。”
这位经理被客人如此不礼貌地对待，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气恼，说话语气也稍显生硬起来。
黑衣男人看到大厅确实座无虚席，也觉察到了经理的态度变化，一掌拍在吧台上：“谁稀罕你的破名片！”音量大到足以使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见。
女伴见男友发火，拉着男友安抚道：“没关系，我们换个地方吧。”
男人狠狠瞪一眼经理，甩头就走，“以后再不来这破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