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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眼疾手快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他们闻声看去,只见金羽仙有些衣冠不整的开了门从里面娇笑着跑出来,后面追着同样有些衣冠不整的公孙恒。丫头们都有些含羞的别过头去,花寄月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嬉戏追逐,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金羽仙一边娇笑着对开公孙恒的追扑,一边往外跑,一不小心就往花寄月身上撞去。

花寄月躲闪不及,被金羽仙撞了一下,身体往后跌去。素儿眼疾手快,一手扶住花寄月,另一只手上的东西却被外力撞飞。

一阵破碎之声,让整个院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神情各异地看着花寄月。花寄月却在素儿的搀扶下,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茶没了,菊花盏也倒了!她的心揪着揪着痛,她回头伤心地看着公孙恒。

公孙恒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和地上的碎片。他知道她在外面,从她就快踏入折梅院的时候他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鬼使神差的竟不顾仪态地和金羽仙嬉戏打闹的到了屋外,看着花寄月被撞倒而不施与援手。接触到她伤心的眼神,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可心中的那口气还是没有消。

“哎呀,撞到姐姐了!对不起啊,把姐姐的一番心思都浪费了!”金羽仙故作抱歉地说,心中却因为花寄月那煞白了的脸色而高兴非常,她就是故意跑出来的,也是故意撞到她身上的。公孙恒看着窗外出神的那会儿,她就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花寄月。在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她怎么能容许公孙恒分心?这口气一定要出的,所以才会有了刚才那一出嬉戏打闹。

“道什么歉?不就是一杯粗茶,几块普通的点心吗?”公孙恒上前搂着金羽仙,冷冷地睨了一眼花寄月,然后低头温情脉脉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花寄月闻言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一样,一杯粗茶,几块普通的点心?在他的眼中,她做的这些只是这么简单的解释吗?他真的好狠心,在别院的时候他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她的茶,她的点心菜肴不都是是他最喜欢的吗?不是他千金难求的吗?怎么现在美人在怀就什么都变了?他问她的心是什么做的,那她也反问一句,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会如此薄情?

“恒,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说这些都是姐姐亲手给你做的呢!”

公孙恒笑着用力捏了一下金羽仙放在他胸膛上的纤手,温柔地说道:“怎及羽仙你亲手做的?她做的这些,随便找个人都做得比她好!”

一边的锦儿不禁奇怪地看一下公孙恒,又看一下花寄月。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大少爷现在好像很讨厌大少夫人呢?前几天还不是这样子的啊!大少爷可知道他说的话会伤害到大少夫人?大少夫人那隐忍的目光里含着悲伤,难道大少爷没看出来?

金羽仙闻言娇羞地轻捶一下他的胸膛,漂亮的大眼得意地回眸看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花寄月。

花寄月握紧了袖子里的纤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既伤心也生气,可她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哽在喉中难受得不得了,眼眶中的泪珠怎么也不肯掉下。她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想让憋在胸中的那口气舒出来,努力地要自己平静下来。可她怎么也压抑不住身体的颤抖和脚下的虚软,额上竟微微的沁出了薄汗。

“夫人,你怎么了?”素儿担忧而惊慌地叫了一声。

她用身体撑着花寄月虚软的身子,感觉到她身体便不停地微微颤抖,而她的手出奇的冰凉,脸色也非常的难看,明显是受了打击的样子。

素儿这一叫,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花寄月身上。公孙恒看到她不甚好的脸色,不禁松开了搂着金羽仙的手,快步走上前去。

花寄月无力地看一眼走来的公孙恒,轻轻地握紧一下素儿的手,然后闭一下眼忍忍地道:“素儿,走!”

素儿连忙扶着花寄月离开,这个时候她大概最不想多逗留的就是这里了!

公孙恒愣愣地看着花寄月在自己面前被素儿扶着离开,挽留的话半句也说不出。他伤害了她!

他看着地上的茶和糕点,心中一阵痛。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出口伤人?他明知道那都是她的一番心意,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她?

“恒……”金羽仙上前唤了一声。

“都给我离开这里!”公孙恒恼怒地吼道。

金羽仙吓了一跳,委屈的看了他一阵转身离开。锦儿和一众丫头也都默默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那懊恼。

素儿扶着花寄月回到隐月阁后,马上到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她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一声不吭的坐在那,眼中有泪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为什么她想哭却要一直忍着不哭?这样憋着不是会更难受吗?

花寄月喝下那杯温热的茶水才真的平静下来,她见素儿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便微笑着说:“我没事的!都过去了!”

“夫人……”

“那本来就是粗茶和普通的点心,素儿,我真的无所谓!”

素儿心疼地看着花寄月,她怎么会觉得无所谓?她那么用心的去做菊花盏,那么用心的去沏茶,一番心意被人无视,怎么会觉得无所谓?那个大少爷真的好过分,换做主人一定不会这样对夫人的!主人无论喜不喜欢,只要是别人用心去做的,他都会尊重的。那个大少爷真的无法和主人相提并论!还说什么江南公子的典范呢!这风度也太小器了吧?

“素儿,我的胳膊有点酸,你给我捏捏吧!”花寄月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胳膊道。

素儿连忙过去给花寄月捏胳膊,嘴里不禁埋怨道:“肯定是做糕点的时候累着的!吃力不讨好,真是浪费了夫人的心思!”

花寄月眉心轻蹙,是啊,吃力不讨好!她早该想到才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看得到她的心意?就如当初他对她有偏见一样,无论她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同样的,现在也是如此。他不理解她,所以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她怎么傻到马上就去讨好他,期待他会平心静气地听她说话?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一丝的信任,宁可相信看到的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做什么都是枉然的,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你越来越像兰芽了!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兰芽附身了!”她淡淡地笑着道。

“奴婢和兰芽姑娘一样忠于夫人你!”素儿笑着说。

“我知道!”她宽慰地一笑,失去了兰芽,现在有像兰芽一样心疼她的素儿,,心中的伤痛多多少少都能减轻一些。

“夫人,你从早上就没吃过东西,要不素儿去给你准备膳食可好?”

花寄月轻抚一下空空如也的肚子笑了一下,做糕点的时候就觉得饿,那时候还想着和公孙恒一起品尝。没想到糕点非但没有品尝到,连肚子都饿得没有了知觉。想起来真的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

“你多拿些好吃的,我们一起吃!”

“奴婢这就去办!”素儿一笑走下楼去准备膳食。

素儿虽然去厨房拿来了的菜肴都是她最爱吃的,她的肚子也饿得很,可她吃了半碗白饭就吃不下去了。不是菜肴不可口,也不是她已经饱了,而是看着那些菜肴她就想起了和公孙恒一起的种种。一时之间,她竟再也吃不下去了。素儿劝了又劝之下,她才又喝下半碗汤。

用过膳后,花寄月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字,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到了夜里,她去松鹤斋服侍公孙老爷夫妇用过晚膳后就在花园里散步。走累了才和素儿走回隐月阁沐浴准备休息。

她睡下后,素儿就息了灯离开。朦胧的月光由窗户照进室内,她就看着那道清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嫁进公孙家以来的日子,想起了很多的人事变迁,越想她的心就越不能平静。

忽然,室内的光线慢慢变得明亮了。她以为是素儿,于是闭上眼装睡,不让她担心。可是,随着接近的气息和脚步声,她知道她错了!上来的并不是经常会半夜给她盖被子的素儿,而是另外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公孙恒!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她不禁翻身面对着墙壁,无论如何,她装睡到底,不与他相见!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而这种复杂中多半是对他的埋怨!

公孙恒将手中的灯吹熄,把摆在桌上的纱灯点燃。他缓步走到床前,看着背对着他躺着花寄月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纱帐挽起。

“寄儿,我知道你还没睡!我们谈谈吧!”他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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