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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阮青澜被郑仕远深邃的眸子看得心里波涛汹涌,她终于首先移开目光,用自己也难以置信的温柔的语气道:“找我来,怎么又不开口呢?”“阮小姐说得含糊,我想要了解事情原委,还是要找你来问。”郑仕远走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闪着逼人的光束。阮青澜既然来了,心里早就想透,她平静地把郑仕明的计划和阴谋说了一遍,郑仕远好似早已预料到了这些一般,全程显得很平静,待阮青澜说完后,他问:“那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他不过顺我一个人情,在他夺取家业的同时,把你给我。当然他最后违背了诺言,想把你也置于死地。”阮青澜不敢接触他的目光。“那我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了!”

郑仕远自嘲地说道。“你无需讽刺我,我也无所谓你如何看我,反正我早就不是过去的阮青澜了。”“是,你不是过去那个我认识的阮青澜了。”阮青澜一震,终于忍不住看向他,眼中渐渐地蓄起了泪水。“当初是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你现在没有资格对我评头论足!”随着泪水的溢出,阮青澜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天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等得我心都寒了。我想去死的,但是我恨你,我要让你看到我能过得更好,没有你,我能过得更好,所以我不去死,我去嫁人!”“过去的事你何必再提”

“我也不想提,可是我的心受不了!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嘛!日日夜夜,我便是想不通,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弃下我!”阮青澜说到这里,自尊心像被踏碎一般,一手扶在椅子上,泣不成声。“你别这样,当初已经这样了,你再怎样也这样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来赴约?为什么不来?这个问题我想了七年,想不明白,你今天明明白白告诉我,那我们便两清了!”“什么赴约?你要我赴什么约?”“你居然已经忘记了!是啊,已经过了七年了,你不会想到七年前的晚上,我一个人熬的那一夜!”“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既然还要装,我就把话说明了!那时我托郑仕明带给你一封信和,和我亲手做的鞋给你,让你晚上和我一起远走高飞,甚至还放了一束我的发在信中以表决心!可是你为什么不来!你不是说过你家里有哥哥有弟弟,家业和母亲都有人继承和照顾,你可以带着我走的,可是为什么那晚你却不来!”

郑仕远一愣,片刻后,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但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阮青澜恨恨道:“你还笑!你笑我傻是不是!我是傻!被你这般欺骗耍弄!”郑仕远虽然心里已然明白这七年,他和阮青澜都被郑仕明给欺骗了,但是他宁愿阮青澜还是恨他得好,道:“我已经辜负了你,确实是我辜负了你!”阮青澜满脸是泪地瞅着他,忽地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恨不能甩他一个巴掌,她多年的爱恋,思念,怨恨,还有她被毁掉的一生的幸福竟就是换来他的一句辜负!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阮青云冲了进来,对阮青澜道:“姐姐,你是糊涂了呀!你还没听明白嘛!你们两个人的事都是被郑仕明给搅了呀!”阮青澜脑子里轰的一下,迟疑地看着阮青云,阮青云急道:“我在外面听得明白!那时你交给郑仕明的东西和信,他一定没有给仕远哥,所以仕远哥没来赴约,而你又不声不响地嫁人了呀!”阮青澜的目光转向郑仕远,后者默然,她知道他此刻一定和她一样,得知七年前的那份真相,心情是那般复杂,抑或释然,抑或怨恨,抑或不干,抑或安心,种种种种,都说不出口,看着郑仕远的默然和平静,她也只能是木然。阮青云悄悄退了出去,屋内静得只听见外面的蝉声了了,过了许久,阮青澜也只能冒出一句:“那个郑仕明,我不会放过他的,我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耍弄!”

郑仕远却喃喃道:“原来他喜欢的一直是你,现在想起来,他那年突然出洋,正是你嫁人的时候。”阮青澜急道:“我从来不喜欢他!”那份急切好似还是七年前的模样,郑仕远失笑:“我家老大果然有一套!”“你还笑得出!他把我们都害得那么惨!”郑仕远收敛笑容。“自然要找他算账,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他住了嘴,心里一阵紧一阵地发痛,痛得都不敢提那个名字。阮青澜避开他的痛楚,问:“仕远,你准备回郑家吗?”郑仕远摇摇头。“回去无益,没有郑家的基业,我照样可以做郑仕远。家业给谁我都无所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那岂不是要放过他!”“他使我尝尽家破人亡的滋味,我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只是看在我侄儿的份上,我不会杀他,但是总要让他也尝到苦头。”“仕远,你心还是不够狠。他那样的人该死。”

阮青澜适才得知了七年前的真相后,决心不会放过郑仕明,他才是毁掉她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郑仕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该是眷属佳偶,却只因郑仕明的私心而粉碎,让两个人承受了坠入地狱一般的痛苦,他后来还能有幸遇上叶镜仪,而阮青澜却再无幸福可言。他过去就有所闻,王家的独子常年卧病在床,又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幼子和几个姨太太,偌大的王家,里里外外都靠阮青澜操持,这些日子阮青云也在他面前说过不少阮青澜这些年来的寂寞和苦楚,固然掌管王家,也依旧时时被王家族亲防范和怀疑,生怕这个女子会谋害亲夫和继子,谋夺家产。家内外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周围警惕质疑的声音和眼光不曾少过,阮青澜心力疲惫。想到这里,郑仕远的目光不禁含起怜惜,她不曾背叛抛弃过他,一切都是误会和陷害。

让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当初怪自己年轻,不够细心,不够睿智,轻易被别人拆散他们。阮青澜触到他的眼光,脸上泛起了红晕,到底他还能这般温柔地看她,但不过是片刻,他便把目光投向别处,神情又恢复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阮青澜知道他又想起了叶镜仪。白天的时候,沿河的这条巷子是安静甚至略显寂寥空旷的,几是户户闭门,少有人出入,特别是女子,至多有几个打着哈欠的丫鬟出来到河边挑水或倒水,河边的杨柳亦低垂着头,无精打采。而一到了傍晚,特别是晚上,巷子里户户门外点起了红灯笼,把整条街都笼得红艳艳的,沿河的一幢幢小楼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映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处处是一派莺歌燕舞,衣香鬓影。不同阶层的男子春风满面地穿梭在石板路上,寻着自己的美处。

这条巷子有个名副其实的名字桃花巷。郑仕鸿向来爱玩,对桃花巷更是素来熟悉,过去秋绣便是在这里的惜春园里认识的,不过自从秋绣的事情败露后,他除了应酬,甚少来桃花巷了。今年郑家出了太多的大事,先是老四出洋再无音讯,郑康氏一病不起,接着二弟外出意外坠崖而亡,尸体都找不到,二弟媳妇一家夜间忽遇大火,全家丧身,郑康氏因此一命呜呼。自此老大掌事,里里外外,全是大房做主,郑仕鸿和媳妇惊觉二房的出事和大房不无关系,但也没有铁证,只能选择沉默,而更是着这份缘故,他们觉得大房实在可怕,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郑仕鸿只得按捺下来,和媳妇在家里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不敢得罪大房。郑仕鸿在生意上更是唯唯诺诺,郑仕明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日每一件事都是按部就班,表面上是认真,实际上是敷衍,倒是出来应酬的事情,他是顶认真,每一局都不错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借机放松下来。

这夜,他跟着刘氏绸缎庄的东家刘应生和银饰店的翁翰来到桃花巷,这两人原本就和郑仕鸿交好,今日是刘应生的相好林翠红的生辰,故拉着好友到林翠红的寓所来庆祝。林翠红原本也在惜春园,后来自己出了钱,加上刘应生贴补的,赎了身,但并不肯入刘家为妾,自置一间书寓。众人来到翠红书寓,小花厅内早就香焚宝鼎,灯烛辉煌,红木圆桌上也摆满了珍馐美味,琼浆玉液。林翠红穿着水绿丝绸衣裙,外套一件红色花卉纹的长褂子,因是小脚,摇摇曳曳地相迎出来,艳红的小嘴一撅。“你们才来,我都等了好久了!”“应生亲自去挑了好首饰,耽误了时间。”翁翰笑道:“瞧瞧,翠红就是了不得,名字里是翠里含红,衣服竟也敢红配绿穿,却一点不俗,娇艳逼人!不愧是当年惜春园的头牌!”林翠红嘴角挂着笑意,水漾的眼睛一斜,道:“就属你会说话!”郑仕鸿笑道:“今儿就我们?”刘应生笑道:“翠红不喜人多,说你和翁翰就可以了!”郑仕鸿笑着给林翠红作揖:“承蒙翠红看得起!”“别贫嘴了,快坐下吧!”林翠红招呼着众人坐下,看见翁翰带着相好凤飞,却不见郑仕鸿带人过来,不禁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可留着位儿呢!”“我如今可没人敢相陪了!”郑仕鸿笑道,众人都知道他的媳妇贺妍是个醋坛子,不免莞尔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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