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华也是脸色大变:“中毒!怎么可能!”
末年沉吟道:“此毒不是一般的毒药,用得好便是良药,用得不好才是杀人于无形的害命毒药。此药名曰水银,是将朱砂加热提取而得,暴露在外就会慢慢无形,被人吸入则中毒。这种毒药除非量大,一般毒性不明显,日积月累才慢慢出现症状。”
顾月华闻言大惊失色道:“这么说,确是有人在勇摩小王子的宫中放了这个东西?”她说完便转身嘱咐贴身婢女回去通报,将她太子宫中所有的宫女和内侍集中起来盘问,并在宫中上下搜查,看看有什么迹象可疑的东西。
这一下,整个太子宫都人心惶惶起来,大家都在暗暗讨论,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给小王子下毒!
所有的宫女和内侍,只除了朵雅公主那里的,全部都集中起来,由顾月华贴身的宫女一一盘问。并且,顾月华还定下悬赏,如果有人举报可疑人物,即有很大一笔奖赏。如此一来,宫女和内侍之中更是一片骚动。
但是此举收效甚微,下毒之人既有此胆,就必然行事谨慎。
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太子宫中上下鸡犬不宁。吉萨太子从皇宫觐见回来,闻听此事又惊又怒,当下将太子宫里的宫女内侍全都骂了一遍。
天黑的时候,没有抓到可疑之人。
顾月华坐在屋中看着天真烂漫的勇摩小王子独自玩耍,长长的叹了口气。莫倾城伸手抚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这不就是我们预料中的么!”
顾月华看着莫倾城,愁眉不展:“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莫倾城悠悠道:“按计划行事便好。”
第二日,突然从顾月华的院子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夏月国的神医已经在勇摩小王子的房中找到了几个东西可能是下毒用的,就等着神医提炼一个什么药物来测试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都不知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朵雅公主登门拜访,这可以说是出乎意料,又算是在预料之中。
看到朵雅公主登门,顾月华不由地转头看了莫倾城一眼,莫倾城回她一个淡定的笑容。
顾月华起身迎上,款款道:“朵雅公主驾临,真是荣幸!”
朵雅的脸色比起前几日温和了一些,伸手拉住顾月华的手,亲热道:“不要这么客气,你是吉萨的妻子,自然就是我的妹妹!”
当下,顾月华请朵雅坐了。朵雅低头喝口茶,伸头看向内屋:“我听说勇摩是因为被人下毒才会得此病,是以过来看看,不知他现如今情况如何?”
顾月华笑道:“多谢朵雅公主关心,勇摩好多了,有夏月国神医救治,想必是很快就能解毒。”
朵雅的脸上露出关切状:“果真是被下了毒?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她说着起身往内屋而去。
内屋里,勇摩正在宫女的陪伴下玩耍,见了朵雅,咿咿呀呀地说了句话,却不甚清晰。
顾月华笑道:“勇摩正在学说话,看来是在叫姑母呢,只是说得不清晰。”
朵雅公主笑了笑,目光在勇摩的身上一扫,忽然在他柔嫩的小手上停留了一下,又立刻转移开去。
她这个小小的表现,自然是没有逃过莫倾城的眼睛。
勇摩倒是伸手出来想着让朵雅抱呢,只可惜朵雅来这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还表现出对勇摩的关切和亲热,转眼间便失去了兴趣一样,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等到朵雅走后,顾月华看着莫倾城问:“姐姐看出什么来没有?”
莫倾城悠悠一笑:“她不是来关心勇摩的,而是来关心那个东西有没有被发现的!”
顾月华眉头紧蹙地问:“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莫倾城轻轻地走到勇摩的身边,握住了勇摩胖胖的小手。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一看就是金雕细琢的好东西。
莫倾城伸手指在那镯子上轻轻地抚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这镯子煞是好看,是你给小王子戴的?”
顾月华笑道:“不是,这乃是皇上赏赐的。都说银饰可以辟邪,所以勇摩一岁生日那天,皇上赏赐了这银镯。”
“皇上赏赐的?”莫倾城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那只镯子。皇帝总不可能在这镯子上动什么手脚,害了自己的孙子吧。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是不是不对。
顾月华见莫倾城脸色凝重,不由地轻声问:“二姐,难道说这镯子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御赐之物……”
莫倾城摇头:“我也不能肯定。你能把这镯子解开,让我仔细看看吗?”
“当然可以!”顾月华立刻回答,随即将镯子从勇摩的手腕上解下来,放到了莫倾城的手中。
莫倾城低头闻了闻镯子的味道,仔细地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有何端倪来,只得将那镯子又重新戴回到了勇摩的手上。
顾月华连忙问:“二姐看出了什么?”见莫倾城摇头,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莫倾城蹙起眉来沉吟道:“总是哪里有问题,我们却找不到。”凭她的直觉,刚才朵雅公主绝对不是单纯的来看勇摩小王子,必是有所图。可是,她已经很小心地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了,似乎也就是她在看着镯子的时候,眼色稍有不同,其他的都正常啊。难道说,她竟真的有所遗漏?
思索了半天,她也未有所得,旁边的顾月华有些焦急起来:“那可如何是好,难道此事确与朵雅公主无关?”
莫倾城摇头道:“此事尚不可下定论,宫中的调查还要继续,说不定不日就会有什么线索。”
第二日,莫倾城去找顾月华,却未见勇摩小王子。顾月华笑道:“今日,吉萨太子带着他进宫去见皇上了。皇上喜欢小王子,让吉萨太子每半个月带勇摩进宫一次,在宫中陪伴他玩半日。”
莫倾城心中一动,连忙问:“朵雅公主可去了?”
顾月华道:“自然是去了。她和皇上还有吉萨感情甚好,怎可不去。”她笑笑,“本来我也是要去的,因为姐姐在这里,想要多陪你两日。今日正好勇摩进宫去,我没有牵挂,不如带着你游览一下我们番蛮国都的风光?”
莫倾城笑道:“如此也好。想必你日日在太子宫中,也甚无趣。”
顾月华道:“二皇子殿下不知可有空闲,叫上他一起去如何?”
莫倾城抿了抿嘴唇,道:“二皇子人脉甚广,未必有空闲。”夏夜凌来了番玉城倒是没闲着,每日里都出去,跟番蛮国的王公大臣有来往。
顾月华挤挤眼道:“殿下会有空的,只要姐姐相请。”
莫倾城撇撇嘴没有说话,顾月华朝着碧云使个眼色,碧云会意,就转身去了。莫倾城回过神来待要喊她,她却已经小跑着没了身影。
莫倾城瞋了顾月华一眼,顾月华拉过她的手笑道:“明明是郎有意妾有情,为何迟迟没有音讯?姐姐若是愿意,就让殿下和你在我们番蛮国成亲算了。”
莫倾城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淡淡道:“妹妹切不要再提及此事。二皇子乃人中龙凤,现在提及此事未免过早。”
顾月华本还待再说,见莫倾城脸色阴沉遂闭了嘴。
不一会,碧云急匆匆来了,身后果然跟着夏夜凌和末年。墨军却是不在。
“听说太子妃要带本王出去玩耍,不知是去什么好地方呢?”夏夜凌看上去兴致不错。
顾月华笑道:“我们番玉城郊外有座山,山上有好几眼百年的温泉,那温泉水对身体甚好。我们正好可以去游览一番,再享受一下那温泉的水。”
夏夜凌笑起来:“早就听说有这温泉,只不过是皇家御用的,所以一直未有机会去呢。”
顾月华道:“我昨日已向吉萨太子请好了手谕,今日皇上摆家宴,宫中大概不会有人去,所以我们正好可以慢慢游览一番。”
夏夜凌转头看了看莫倾城,应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于是一行人乘坐马车出行,出了番玉城直奔那温泉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便见有皇家侍卫把守。顾月华出示了太子的手谕,得已顺利通行。众人下车,拾阶而上,周围山色秀丽,空气清新,确是游览的好去处。
众人有说有笑到了山顶,不知不觉已是中午。
山顶有精致的木屋,乃是专为皇族众人到来设立的休息之处。侍女小厮一应俱全,更配有厨房和一流的厨子。
众人在山顶木屋用了午膳,一边品茶一边远眺秀丽的山色。歇息了约一个时辰,便准备去泡温泉。
刚刚起身,便见太子宫中的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跑了来,朝着顾月华禀报:“勇摩小王子刚刚从宫中回来,哭喊着要太子妃,怎么哄也没有办法。太子殿下让小的来请太子妃回府去。”
顾月华一听跟勇摩小王子有关系,脸色顿时不同,问:“小王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