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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父女中毒,解药一颗

第二日一早,莫倾城就起来梳洗打扮一番。算算时间,父亲已经下朝,便招手让碧云走近来:“你去前面候着,等老爷一回府就请到我这里来,尽量不要让别人看见。”

碧云愣怔了一下,随即便了然,高高兴兴的去了。

莫倾城起身,亲自烧水,刚刚将一壶水烧开,便见碧云在前引路将顾正青请了过来。

老远的看见顾正青,莫倾城就灿烂的笑起来,亲热的上前行礼道:“爹爹想必连日里处理国家大事诸多疲惫吧,这几日,女儿得了上好的新茶,所以想着请爹爹来品茗一番。”

顾正青还真的是有些疲惫了,自从太子兵败归来,皇帝大发雷霆以后便龙体抱了恙,加上边境因为这场仗的缘故,依然不安宁,许多事情要处理,让他有些烦恼。

顾正青看着女儿绝色的容貌,低头泡茶时温婉贤惠的样子,顿时感觉轻松许多,不由轻轻感叹:“你倒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女儿!”

莫倾城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接着认真给他泡茶。不一会,茶泡好,香气顿时飘满整个院子。

顾正青深吸口气赞道:“果然是清香怡人啊!”低头拿起茶盏,轻轻啄上一口,只觉满口满肺都是清香,通体舒爽,便不由地又多喝了几口。

莫倾城静静地瞪着顾正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示意碧云拿出点心来,“女儿知道爹爹近今日疲乏,不如让女儿弹奏一曲,给爹爹解解乏如何?”

顾正青拍手笑道:“如此甚好!”

莫倾城微微一笑,让碧云拿出香炉来放于桌上,燃起幽香,素手弄琴,在院中火红的枫叶之中,空灵的琴声几乎能把人的心灵洗涤。

顾正青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听着听着便慢慢的阖上眼睛睡着了。莫倾城示意碧云进去拿了个披风,亲自为顾正青披于身上。

等到顾正青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中。莫倾城笑道:“爹爹,竟然已到了午时,便留下来跟女儿一起吃顿午饭吧?”她说完也不待顾正青回答,便嘱咐碧云:“你去厨房的时候,让厨房的人多加几个菜。”

碧云应声去了,顾正青点头笑道:“如此也好,想来我也许久没有与瞬华你一同在这荷院用饭了呢。”

莫倾城闻言微微低了头,眼角眉梢染上了几分愁绪,放轻声音感慨道:“是啊,想当年娘亲还健在的时候,弟弟也在院子里住着,我们一家四也曾坐在这枫树下用膳,其乐融融的多好啊……”

听莫倾城提及二姨娘和被赶出家门的长子,顾正青的脸色顿时黯淡,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莫倾城忽然间跪倒在顾正青的面前道:“爹爹,女儿有一件事瞒了爹爹,还请爹爹恕罪!”

顾正青忙伸手拉住她,道:“何必如此?你且说是什么事!”

莫倾城道:“虽然弟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所以女儿私下里求了二皇子殿下,让他帮忙给元军找了一份出路。”

顾正青有些意外道:“哦?你如何给他找了出路?”他对于将顾元军赶出太尉府一事,心里是又气又恨却同时又有点不舍。现如今二女儿私下的决定倒反而解了他的为难,他心里不但丝毫没有想要怪她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欣慰。

莫倾城垂睫回答:“女儿想,元军之所以如此骄横残忍都是因为过度溺爱所致。大娘膝下无子,对元军溺爱些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女儿便求二皇子将元军送入军营之中锤炼。女儿私心里想着,元军或许吃了苦头才会发觉家中的温馨,亲情的重要吧……”

莫倾城话还没有说完,便觉顾正青的大手抚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顾正青心中无限感慨道:“这家中还是瞬华你最体贴人心啊,想当日爹爹竟然听你大娘的话差点让你溺于月亮河中,真正是糊涂至极啊!”

莫倾城闻言不语,只是低首抹泪,各种委屈尽在不言中。

正当二人感慨万千时,碧云提着食篮进了院子,将篮中饭菜尽数布于桌上。

莫倾城低头看了看,对碧云斥道:“怎的就这么几个菜?你没给厨娘说,老爷今天中午在荷院用膳吗?”

碧云委屈道:“小姐,奴婢说了的,厨娘只是不信,楞说我是为了自己多贪些饭菜,故意撒谎说老爷在荷院。”

莫倾城起身就要走:“我去找他们说去!”刚要起步,却被顾正青一把拉住。

“算了,这家中奴婢大多势力,若不是有你大娘的指使,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饭菜够了,等爹爹用了饭,去找你大娘说说,让她不要再为难于你。”顾正青轻叹一声道,这结发妻子的秉性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莫倾城轻叹一声,没有言语。碧云上前为二人盛饭。

莫倾城抬头看碧云一眼,碧云回她一个眼神。莫倾城便伸手拿起汤勺,给顾正青舀了一碗汤,笑道:“爹爹,这汤很不错,您尝尝!”

顾正青笑容可掬地接过,点头回道:“你也喝点。”

莫倾城微笑着,自己也盛了一碗,低头慢慢喝了。

午饭用完,顾正青稍歇片刻便准备回自己院去了,临行前,莫倾城拉住他的袖子,哀声求道:“爹爹,您回去就不要找大娘说什么了。女儿现如今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好,若是爹爹不来,这些饭菜也是够的。女儿本就没甚本事,不希望在出嫁前,让爹爹和大娘发生什么不愉快来……”

顾正青点点头,越发感慨这二女儿的善解人意。

到了下午,顾正青在书房中忽然间浑身发寒,病倒了。

老爷生病,府中上下一片鸡飞狗跳,请来大夫只说是感染了风寒,煎了药服下,顾正青的病却丝毫未见好转,越发的高烧不退了,第二日的早朝便没能去上朝。

近中午的时候,二皇子突然登门拜访,顾正青不得不拖着病体出来迎接,却是双腿发抖站立不稳。

夏夜凌早已得到消息,说顾瞬华卧病在床,今日早朝见顾正青称病未出,便正好趁这个机会来太尉府一同探望。

夏夜凌知道莫倾城将计就计,却不想她竟还拉了个人下水,心中惊异非常,但是转瞬便又明白了顾瞬华的目的。

当下,他对顾正青一番好生安慰,然后转头让末年去将扁月请到太尉府来,为太尉诊病。

扁月匆匆到了,一番把脉诊断之后,语出惊人:“太尉大人的病有些蹊跷啊……”

“怎生蹊跷了?”夏夜凌在旁问道。

扁月不答,而是将顾正青背后的衣衫褪去,仔细观察一番,大惊失色道:“果然如此,太尉大人是中了毒了!”

此言一出,惊动四座。在旁站立的赵瑞芬心里更是一个咯噔。

扁月问顾正青:“这几日,你可吃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顾正青思索片刻正要回答,却听门外一阵纷扰,隐约的似乎是什么人在哭泣。

顾正青转头看向赵瑞芬,问:“什么事情?”

赵瑞芬出去看了,不一会进来回道:“一点小事,老爷,您不必担心。”

顾正青狐疑地看着赵瑞芬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一个披头散发的丫头从外面闯进来,跪倒在了地上。

顾正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顾瞬华院中的丫鬟碧云不由吃惊道:“碧云,你这是干嘛!”

碧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老爷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小姐从昨晚开始便高烧不退,到现在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夫人却不为小姐延医治病,奴婢见小姐实在可怜,这才斗胆闯到老爷这里来的。”

顾正青闻言惊道:“怎的?瞬华也病了?”

碧云点头,回答:“小姐从昨儿下午开始便说身体绵软无力不太舒服,谁知到晚上就发起高烧来了,一直烧了一夜也未褪去。奴婢向大夫人禀报过好几次,大夫人只是装作不知,却始终未请大夫去给小姐诊治……”

“胡说!看我不打烂你这小蹄子的嘴!”碧云说完,赵瑞芬便在旁边怒不可遏的骂了起来。

碧云只是抹泪,也不跟她对质,很伤心的样子。

赵瑞芬连忙向顾正青解释道:“老爷,您病成这样,我是心力交瘁啊,对其他的事稍有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瞬华病了的事,我可能是一直在担忧您的病情,没有主意吧。”

顾正青闻言,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冷了面孔道:“若是若华病成如此,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赵瑞芬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辩解道:“冤枉啊,老爷,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这时扁月却站起身来,满脸凝重地对碧云道:“你且将你家小姐的症状说于我听听。”

碧云点头,将莫倾城的各种症状一一说了,说完之后,顾正青大惊失色道:“怎的和我一般形状?”

扁月点头,脸色郑重道:“正是如此,太尉大人和二小姐都是中了毒!”

顾正青疑惑道:“难道说我们都是因为昨日吃的那顿午饭才中了毒?”

扁月拂须回答:“恐怕正是如此!”

顾正青勃然大怒道:“在这个家中,竟然三番五次发生这种用毒害人之事!真是岂有此理!”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无法停歇。

扁月拿出银针,帮顾正青行针片刻,顾正青的咳嗽才稍稍缓解。扁月对他道:“太尉大人,现如今生气不是办法,解了体内的毒才最重要。您暂且将其他事情放下,让老夫一心给你解毒才是!”

顾正青虚弱的点头,对他说:“还有小女的毒,也得劳烦先生解了才是。”

扁月点头回答:“那是自然,老夫会尽力的。”

当下,扁月到莫倾城院中,给她把脉诊治。待得屏退众人,扁月看着莫倾城道:“此毒解药甚是难配,老夫前日得二小姐提前通知立刻着手配制出一颗解药。但是老夫不知,小姐竟然还让太尉大人也中了此毒。现如今解药只有一颗,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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