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来人正是“水火无情”二怪时,陆沉的眼眸中顿时浮现出渗人的杀意,“没想到你们两还敢追来,今天我就在此送你们归西。”
二怪见陆沉下车也不在废话,立即展开进攻,一出手就是狠辣招式,陆沉心中也有火,出手也是杀招。
刚一接招二怪就暗叫不妙,他们没能料到全力出手的陆沉会如此的可怕,手上的那把怪剑就好似他的手臂一般,灵巧异常,每一次攻击点都是两人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仅仅十个回合二怪就心生退意,怪叫一声身形后退,同时将防身的毒沙发射了出来。
陆沉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手中的怪剑一连画出三个大圆,那些飞射而来的毒沙顿时被一股力道引导着往一旁飞去,于此同时已经加速向着二怪杀去,只见一个剑影突然分化出数是个剑影,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才是真身所在。
二怪见逃脱不成,也只得拼死抵挡,手上的水火无情棍舞动得风雨不透,形成一大一小两个防御圈。
“死。”一字出口,陆沉手中的怪剑猛地刺出,这一剑平实无华更,速度也不快,抵挡攻击的二怪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防御,好似从任何一个方向防御,这剑都会透进来,竟然不能防御就只能退避,可等他们退出一步后才惊异地发现,这剑依旧向着自己的咽喉刺来。
只见两条血线迸射出来,二怪同时倒地,两人的身高虽然不同,但伤口的位置却一般无二。
就在二怪生死的同时,陆沉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这是那个马夫的声音,显然有人从前方偷袭了马车。
随着那一声惨叫声响起,陆沉的心也跟着提高到嗓子眼,他在交手时也分神查看着马车,就防备着有人会突然出手,可他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用人。
等陆沉飞掠到马车前时,一眼就看见车夫的脖子上盘着一条七彩毒蛇,这毒蛇的脑袋还死死地咬在车夫的咽喉上,车夫的双眼突出,他死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会飞的蛇。
在看到这一幕时陆沉的心也变得冰冷,扬手一掌将整个车门劈成粉碎,当看到车厢里的场景时他的眼眶顿时变得血红,有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燕飞雪的身上同样有一条七彩毒蛇,毒蛇已经断成两截,可蛇头还停留在她的手臂之上,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骇人的碧绿色,嘴角还有暗紫色的瘀血流出,那一双灵动眼眸已经失去了光彩,这也就预示着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陆沉只觉得天地在这一霎那崩塌了,心口一痛一口血箭喷出,人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陆沉醒转过来时已是深夜,不知几何时起天空已经开始了飘起了细雨,好似连上苍也在为这天下第一美女流泪。
陆沉不敢点灯更不敢移动,眼泪再一次弥漫了双眼,心更痛得厉害。
可时间不会因为人的感伤就停止,天慢慢地亮了起来,陆沉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当看到燕飞雪的脸庞时,陆沉再一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死亡不仅带走了她年轻的生命也带走了她的美丽。在毒素地作用下她的脸颊已经溃烂,根本看不出长相。
这一夜陆沉不止一次想过给自己也来一剑,这样就可以去黄泉路上陪伴着自己的爱人,可他最终却没有这样做,他还要报仇,要将五毒教从这个世上除名。
陆沉在燕飞雪坟前站了一天,眼看天光慢慢地暗淡下去他知道自己该启程了,虽然不舍却不得不走,因为仇恨的火焰已经在心底翻腾。
就在陆沉离开后,那座新坟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来人将那块木制的墓碑从土中拽了出来,看了看陆沉消失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满是伤情的叹息。
原本三天的路程陆沉仅仅用了两天就已经走完,可当他杀气十足地冲到满堂香酒楼前时,整个酒楼已是一堆废墟,只有那些被烧得焦黑的残垣断壁还在诉说着它曾经的盛况。
“呀,这是为什么。”陆沉仰天怒吼。
对着那些残垣断壁发泄了好一阵后陆沉才恢复冷静,开始在城中打探五毒教的消息,可结果却让他抓狂,问了不下数百人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五毒教的消息。
陆沉就好似一条无助的游魂在小城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已走进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中林立着数个酒家,远远地就能闻到酒香。
陆沉随意走进一个酒家便开口叫道:“上最烈的酒。”
卖酒的老板眼色不差,知道今天这客人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就将烈酒和几个下酒菜端了上来。
陆沉的酒量不错,在平时喝上过一两斤就好似喝凉水一般,可今天他却仅仅喝了半斤就已经醉了,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他又见到了燕飞雪,可当他想将其搂入怀中中,却发现自己抱住的是一个酒坛。
陆沉一醉就是三天,那张俊秀的脸庞上也冒出了胡碴子,头发也有些凌乱,此刻哪里还有半天大侠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酒鬼。
酒家老板看着陆沉一天天消沉下去,也只得摇头叹息,若换着平常人他还会劝说几句,可对方却是江湖客,在酒家老板看来江湖客就是一另类,他们快意恩仇,脾气古怪,一言不合就会出手杀人。
和往常一样陆沉依旧让老板上最烈的酒,他才刚喝了几杯就见几个花子跑进大堂,其中一个约有十来岁的小叫花走到了陆沉的面前哀求道:“公子,你行行好打赏小的几个铜子吧。”
陆沉在看到这个小花子时眼眸中顿时有了光彩,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小叫花的腰带上,这一条腰带并不奇特但上面挂的那个小口袋却有些门道,仅仅看来一眼陆沉就敢断定这小叫花是丐帮弟子。
作为江湖客陆沉自然知道丐帮的庞大,也知道丐帮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帮派,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递到小叫花的身前,随即问道:“敢问小兄弟可是丐帮中人。”
小叫花的脸上顿时显现出警惕之色,急忙回答道:“不是,恐怕公子认错身份了。”
此话一处陆沉的手立即向着小叫花的腰带上那小包抓去,小叫花的反映颇快,右手直叼陆沉的手腕,这是小擒拿中的一招。
陆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经过这一试探性攻击他已经可以肯定对方果真是丐帮弟子。
小叫花见自己这颇为得意的一招竟然落空了,就知道对方是一高手,正欲逃跑,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陆沉抓住。
“小兄弟不要担心,我只想问你点事。”说着陆沉从怀中掏出了一片金叶子,继续道:“你若告诉我一些有关五毒教的消息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
小叫花那对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哪里见过金叶子这种东西急忙说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只要不关系这本帮的机密,小豆子一定告诉你。”
“你可知道五毒教的下落。”陆沉盯着小叫花问道。
小叫花抓了抓脑袋回答道:“公子是问对人了,这个城中除了我以外恐怕没有人知道五毒教的消息。”
由于激动陆沉抓住小叫花的手猛一使劲,小叫花顿时痛得大叫起来,陆沉急忙松手,急切地问道:“你真是我的恩人,只要你的消息属实,我还可以给你些前。”
小叫花四下扫了一眼才小声地说道:“就在一天前我还是和往天一样,到满堂香酒楼外面睡觉,到了后半夜酒店老板就带着几个断臂的人从中走出,在他们临走前还将放火烧了酒楼,至于他们的身份,我是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的。”
陆沉在听到小叫花提起那几个断臂人时,已经判断出这小子不是在打胡乱说,急忙追问道:“他们在临走前又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
小叫花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道:“应该去江南城一个叫金满楼的地方。”
还没得小叫花说完陆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江南的春天总是多雨的,那如同薄纱一般的细雨从天空坠下,将整个阜阳小镇都笼罩其中,为这千年古镇平添几分沧桑之美。
尽管是雨夜这松木巷依旧热闹,这是一条以酒楼客栈为主的街道,身在其中老远就能听到粗狂汉子们行酒令的声音和粗瓷大腕碰撞的声音,其间也夹杂着些幽怨地小曲和凄凄凉凉地二胡声。
老杨头的小酒铺地处松木巷的尾端,说是酒铺还不如说是由几块破油纸和茅草组建成的窝棚,由于是雨天他的生意很不好,眼看夜已深他也开始收拾桌椅准备结束一天的劳作。
“老板先别忙收拾,给我上一坛烧刀子和两斤卤牛肉。”说话之人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手上捏着一把奇怪的剑,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把剑没有剑柄,只有一小截剑身露在古铜色的剑鞘之外,这人的年纪不大,可那张俊秀的脸庞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哀愁感觉,显然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赶往江南城的陆沉。
这个突兀地声声音把老杨头吓了一跳,他的年岁虽高可耳朵却还很灵敏,可他却没能听到这人进屋的声音,稍一愣后老杨头就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招呼道:“公子你稍等。”老杨头在此地开酒馆也有些岁月,见过的江湖客不少,知道这些人都是他这些平头百姓惹不起的主。
当老杨头端着酒菜走到年轻人的身前时,心里立即生出一团疑云,通过那浓烈的酒气,他就能断定这年轻人刚喝过酒,尽然已经喝过酒了,还到自己的地方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