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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衣人

‘难道说……’黑衣人面色一变,也顾不得在隐匿,一下冲了出来,直闯进酒楼。

一张大桌上摆着十个人都吃不完的酒菜,但是却只有一对卖唱的父女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墨阳,墨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呢!”黑衣人惊怒之下,一把揪起了正在拉二胡的老头。

老头见黑衣人如此凶神恶煞,吓得是体如筛糠,声音颤抖道:“人?大爷你说什么人?”

“我说坐在这里吃酒的年轻人!”黑衣人恶狠狠地开口。

“没有人,那位客官早就走了。”老头还在抖。

“没人你还拉什么二胡!”黑衣人彻底怒了。

一旁的小姑娘哭了起来:“你……你快放开我爹爹!那位大爷说,只要我们将会的曲儿唱出来,他就给我们一锭金子。”

“哼!”黑衣人涨红了脸,终于还是把老头放下。他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恩!?”黑衣人正要去抓一旁的店伙计再问一问,突然眼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墨阳,墨阳正急急忙忙地往前走,眼见就要消失在街角。黑衣人一喜,再顾不得其他人,立刻一转身,如同一阵风一般追了出去。

墨阳似乎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脚下还是不停。黑衣人追上了墨阳,也没有急着上前,只是紧紧跟在身后。前面的墨阳左弯右拐,似乎对城中的道路非常熟悉。

黑衣人初时还在追,但是眼见道路越走越荒凉,终于发觉不对,面色一变之下,脚下一点,凌空倒翻了出去。他原来还是个武林高手。也正是这样的武林高手,才配在平南王身边当贴身侍卫。

可惜,他的身形才一动,一张大网却猛然从头罩下。饶是他有一身武艺,突然被渔网困住,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他追赶的墨阳也转过身,抓起渔网一头。和另外一个撒网的人绕着黑衣人转了几圈,这一下,整张渔网都缠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休想再挣脱了。而直到此时,黑衣人才看清楚,他追赶的哪是什么墨阳,而是穿着墨阳衣服的店小二。

撒网的人当然才是真正的墨阳。墨阳一抬手,将一颗金裸子抛给了店小二,道:“辛苦了。今天事……”

店小二不等墨阳说完立刻笑道:“大爷您放心,今天的事小人绝对不会和别人说起。有了大爷的赏赐,小人也不回酒楼当什么伙计了,直接收拾东西回乡下,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决计不会透露出大爷的行踪。”

墨阳听到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好!好!”笑声之中,墨阳一抬手,又抛出了三颗金裸子:“赏你!”

“谢大爷!”店小二一见又有金子打来,脸上顿时笑得更欢,不过他在拾起金子之后立刻转身就走,既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也没有再多问一句。

墨阳看着店小二离去身影,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微笑,这店小二,倒真是个妙人。不过当墨阳的目光落在渔网中黑衣人身上时,笑容立刻凝结,一丝阴冷浮现在了脸上。

黑衣人自然知道不妙,不等墨阳开口立刻大叫了起来:“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小人并没有恶意!”

“哦?”墨阳挑了挑眉毛,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

“仙师请听小人解释。小人姓宋,名叫宋文昌。与平南王这狗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小人改头换面,屈身为平南王的侍卫,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平南王胸口那一剑就是小人所刺。”黑衣人知道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一口气就把事情最主要的部分说了出来。

墨阳皱了皱眉。平南王确实是被人刺死的,不过是不是眼前这人,他当时还真没注意。他本来的计划是让平南王和他的手下起冲突,自己趁乱逃走。平南王若不死,昔日积威之下,他墨阳要逃跑还真没这么容易。

宋文昌见墨阳意动,立刻又道:“小人跟踪仙师并无恶意,只是想拜在仙师门下,学那修仙之法。否则小人将平南王身死的事情直报平南王府,平南王麾下兵将二十余万,仙师纵然有仙法在身,毕竟修为尚浅,根本没办法以寡敌众。”

墨阳闻言目光一冷:“这么说,我应该现在杀了你。你总不会变成魂儿去报信吧。”

宋文昌面色一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又告饶:“仙师饶命!不瞒仙师大人,小人家父也是一名修仙者,也曾遗留仙家法术。只是小人资质愚钝,无法参悟。要仙师愿意指点小人一二,小人必有重谢!”

“你父亲也是修仙者?”听到这里,墨阳终于心动了。对方手里有仙术,那不正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文昌见墨阳这神情,终于略松了一口气:“不错!家父遗留的仙家法术小人一直贴身带着,请仙师自己取来观看。”

墨阳脸上一阵的惊疑不定。该不会对方怀里有什么毒针毒镖之类的东西吧?不过最终还是墨阳对法术的渴望战胜了他的顾虑。他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宋文昌胸前的渔网扯开了一点,将里面的东西拨弄了出来。

银两、令牌、几枚铁蒺藜,还有一张兽皮。一见这兽皮,墨阳立刻精神一振,他已经看到了兽皮上的几个字:火球术。

按照兽皮上的法诀,墨阳默默念诵。一次,两次,三次……当墨阳第七次念动法诀,体内安静的法力突然涌动了起来,接着便在他的手掌凝聚,然后在他和宋文昌惊异的目光中,一颗鸡蛋大小的火球从无到有,出现在了他的掌心,空气之中立刻也弥漫上了一层炎热。

‘法术,这就是法术!?’墨阳盯着手中的火球,忍不住放声大笑,大笑的同时手一扬,火球立刻朝远处一棵大树。

“熊!”没有任何的阻滞和延迟。绿荫如盖的大树在小小的火球打到的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并眨眼间在火焰中消失,只留下一小撮白色灰烬。

墨阳再往下看。轻身术、防护罩、天眼术、御物术、传音术……兽皮之上记载了九句口诀,其中四个是控制物品的法诀,五个是法术。这让墨阳是欣喜若狂,有了可以让法力精进的《长生经》,如今又有了运用法力的这些法术,他还缺少什么呢?

“仙师大人……”宋文昌有些惶恐。墨阳的神情实在有点恐怖。

墨阳也不废话,手中匕首飞快一斩而下。宋文昌一见,顿时两眼一闭,心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但是闭目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感觉到,仿佛是身上一松,捆住他的渔网已经被割开了。原来墨阳那一匕首并不是要他的命。

宋文昌一喜,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仙师教我!求仙师收我为徒!”

墨阳此时心情极好,他放开宋文昌。道:“修仙是需要有修仙的资质,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学习修仙法门的。”这是实情,而且,墨阳只会一本《长生经》,这是居士的遗物,他也不舍得随意地传授给他人。

宋文昌不说话,却从靴筒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锦囊,双手奉送到了墨阳面前:“求仙师教我!”

墨阳愣了一下,道:“这是什么?”

宋文昌道:“这是家父的‘储物袋’。只要仙师肯教小人,小人愿意将此物送与仙师!”

‘储物袋?’

墨阳皱了皱眉,虽然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过光听名字,就已经猜出了它的用途,当即把锦囊抓了过来,输入法力,然后准备念动其中一种控制物品的口诀。不过让墨阳没想到的是,他口诀还没念完,锦囊袋口就已经打开了,原来它不需要什么口诀,只要输入法力即可。

“哗啦!”

袋口朝下一倒,一大堆东西立刻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这些东西几乎每一件都比锦囊的体积大,却全都被锦囊装在了里面。墨阳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起来,储物袋?真是好东西,有它在,自己行走江湖就方便得多了。

宋文昌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储物袋里的东西,不由一阵的发愣。墨阳则在研究储物袋,打开关上他是会了,不过装东西又怎么装呢?沉吟了一下,墨阳将储物袋的袋口对准了地上那堆东西。

‘嗖!’

不用墨阳使用什么法术,地上那堆东西已然消失不见。墨阳低头一看,那些杂物早已经安安静静地重新躺在了储物袋里面。

‘原来如此。只要心念一动即可。’墨阳点了点头。出云居士虽然给他说过一些修仙者的事情,不过都是看心情,而且有一搭没一搭,所以修仙者基础的东西墨阳有许多是不知道。

眼见一大堆东西瞬间出现,又立刻消失,宋文昌是彻底呆住了。墨阳倒也不以为意,手掌一翻,将储物袋中的一本典籍取了出来,翻看了几页之后,递到了宋文昌面前:“这一本便是修仙功法,你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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