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可能只是姜浩当初追杜美人时候的说辞,但多少有几分道理。
所以此刻她秀眉紧皱,寒气逼人,自成一种风情,潘玮看得更加心痴,埋头凑近她的脸,阴阴笑着回答:“现在不是钱的事,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反正你开口的数字我都可以满足你,别再装矜持了,都到这份上,何必!”
何必?是啊,她何必!何必来受这份屈辱,何必怀着乔安明的孩子来受这份屈辱?
双腿又用力地挣了挣,杜箬咬着牙根抬起上身:“少说这些话来恶心我,赶紧松手,钱我一分都不要!”
依旧那张寒到爆的脸,终于把身上的男人惹怒!
“操,你他妈真拿自己当盘菜?我愿意花二十万包你一个月是抬举你,外面比你乖的女人多的是,我一个电话,分分钟就赶过来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就松手吧,就当我半夜吃饱了撑得慌来你这里转一圈。”杜箬顺着潘玮的话往下讲,语气放软了几分,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可是终究是天真啊,这是什么地方?潘大少的地盘,哪能由她说了算?
一直压住杜箬双腿的黄胖子似乎有些没耐心,用脚踢了潘玮一下,问:“喂兄弟,你跟她这是聊天谈情呢?天都要亮了…”一句话点穿,潘玮便埋头就朝着杜箬的领口吻了下去…
地狱的开始啊,杜箬终于开始有些害怕,双腿奋力弯曲企图将身上的人推下去,可是徒劳无功,却因为如此垂死挣扎的动作勾起身上男人的更深欲望!
“******,怎么骨头这么硬!”几个回合下来什么实质性的都没吃到,只是亲了几口,入不了正戏,所以潘玮松开杜箬的手,杜箬趁着潘玮起身的空挡就想爬起来,可哪知黄胖子一把扯过潘玮,嘴里骂骂咧咧一句:“靠姓曹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跟她这么磨叽,玩格调呢!”说完就一把将杜箬再次推倒在榻榻米上,手段熟稔地拽过杜箬的手强行固定在头顶…
杜箬被黄胖子一推,后背重重倒在榻榻米上,瞬间的撞击力袭来,头晕目眩,又要顾及孩子,所以根本无法挣扎…只是还没留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隙,只感觉耳边粗哑的裂帛撕裂声,整个毛衣的领子在肩头纽扣处被生生撕开,里面是白色的衬衣,薄薄的棉布根本不抵黄胖子的重力,毫不费力气地一扯…
眼前慌乱一片,黄胖子肥腻的脸,手臂上那条狰狞的纹身,潘玮涨红的脖子,粘腻得感觉胃里翻搅,酸意阵阵浮起。
手脚都被按住,那里孕育着乔安明的孩子…不行,孩子不能有事,那是她的命。
杜箬死咬住唇,鼓足最后一丝力气挣脱黄胖子,膝盖曲起,用力踢向他…黄胖子完全没有料到身下的女人会反抗,吃痛松开就用手抵住,直接就从杜箬的身上滚了下来。
潘玮的情绪和怒气被杜箬完全撩起,一个巴掌煽过去“贱人,居然打人,出来卖还装什么清纯,我不嫌弃你跟莫佑庭睡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有脸把自己吊起来卖?”
杜箬被煽得浑浑噩噩,上半身又很快倒在榻榻米上,盘起的头发有几缕垂下,发梢都被咬进嘴里。
黄胖子被杜箬那一脚踢出了脾气,未等杜箬爬起来又欺身压上去,这次他直接就捏住杜箬的双手放到头顶,膝盖拱起压住她的小腹,杜箬全身的锐气在他膝盖顶上来的时候瞬间消失。
她还怀着孩子啊……那里有条生命。
“黄少”她揪住心口的恐惧开口求:“算我求你,放我走吧,算我不懂规矩,我玩不起…”
“我呸,刚才踢我那股劲哪儿去了…玩不起还敢出来?估计也是被莫佑庭玩腻的货色!”黄胖子一连串的骂声,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靠我说潘玮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花20万搞这么一双破鞋?”
一声声粗鄙到令人作恶的骂声,杜箬强行忍住喉咙口不断翻上来的酸意…就这样吧,她觉得地狱已经在眼前,鬼魅横生,周遭的一切都看不大真切…
人在绝望弥留之际,眼前果然会闪过很多画面,大抵都是回忆里最愉悦的样子,乔安明背着自己慢慢从山里走下去,双手搁在他的肩头,夕阳里无限柔意,她带他去大学附近的夜市吃海鲜,最爱的蟹腿和啤酒,他深情承诺:“只要你要,只要我能给…”她当时真的得意凑上去问他讨要:“……我要一座城堡,我要一个花园,我要一个游乐场和属于自己的旋转木马,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摩天轮!”
那是她曾经梦想中天堂的样子,如今已经远得都看不见。
杜箬闭起眼睛,双手安静垂到两边,始终紧紧握住,那道疤痕就搁在指尖…他的盖世英雄曾多次降临,现在这样的场景也似曾相识,去年她被王院长摁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绝望之际他敲来房门走进来带她离开…
“乔安明,你现在在哪里?”心口默念,但绝望之意却更明显。
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有天你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曾经让你对所有的明天都充满期待,可是明天多遥远,他留下几段回忆,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你们的明天里,然后在每次疼痛的夜里你都会反复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生命中要经历这样一个人,他给了你一整个曾经,最终却又突然带走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