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是真的舍不得她哭,一哭心里就乱得一团糟,知道哄也没有用,只能压住已经升腾起来的耐心细柔地吻,眼角,眉心,耳垂,唇翼…杜箬只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不敢出声,不敢动,也不敢拒绝…最后任由他将五指插入自己的头发间,脸颊就被他捧在手里。
“杜箬,睁开眼睛看着我…”
低沉的鼻音,带着魅惑的声线,她居然真的听话,将微湿的睫毛慢慢弹起,他的脸就在自己咫尺的距离,依旧是她心中最迷人的样子,可是很快细密的吻又侵袭而来,擒住她的唇,渗入味蕾,是凉凉的咸…
他吻得极其认真,带着这么多日压抑的思念,越来越控制不住吻势,渐渐由温柔转为霸虐。
他说的对,他肯定是疯了才答应让她离开自己,如此蚀骨美好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自己搂在怀里,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已经沉溺深陷,接下来的事他都有些没有勇气做下去。
“杜箬…杜箬…”他轻唤她的名字,因为他不能确定她是否愿意,但是控制不住,身体和心都已经失去控制,明知道现在不能对她如此,但是怎么办?
“可以吗?我很想要…”他终于屏住呼吸在她耳边问出这句话,带着几分落寞和恳求,“对不起,我知道现在做这种事不合适,但是…我会尽量轻一点,不会伤到孩子…”他几乎是花完所有理智和毅力才停下来讲完这句话。
杜箬觉得自己真应该下地狱,说好不会跟他再扯上关系,说好要带着孩子从新开始,怎么才短短几天又这样?更要命的是,她心里排斥,但是感觉极好,甚至有些不自觉地想要发出邀请!
不可以!
“乔安明…你停下…”她终于拼尽最后一点理智拒绝,“乔安明,你别再继续下去…算我求你,给我留一点自尊!”杜箬突然抓住乔安明按于自己小腹的手,他却依旧不舍得停,挣脱开……
“乔安明!”突然怒吼一句,高分贝的音量总算惊醒沉溺于念之中的人。
一双暗沉却带着明显压抑的黑眸,急躁又期待地看着杜箬,回答:“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但是…我真的忍不下去…”
杜箬深吸一口气,迷离的眼底恢复几分冷冽,抱住他的脸字字逼人:“好,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做也可以,就当我做你最后一夜情人,天亮之后别再来打扰我!”
多么决然的话,在他已经失控的时候跟他做交易,用一夜换以后的“永不联系”。
乔安明苦笑一声,落寞地回答:“杜箬,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狠!”遂深吸一口气,很快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到杜箬旁边的床上,依旧是粗重的喘息,带着压制不住的……可心里的温度却一点点冷却,为她那句话,也为他们以后没有出路的前景。
杜箬离开他的怀抱,只穿着一条底裤的身子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冷,乔安明抽了被子将两人盖住,并排躺着,面色空冷地看着头顶的水晶灯…
乔安明粗重的喘息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在最膨胀的时候收手,这对于男人来讲,无疑是最难最残忍的事,可是他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不想她再受伤,不想两人的关系真的走入“永不联系”的境地。
五月的夜风有些大,树上的枝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杜箬就那样,躺在他的身边躺了将近半小时,而中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役,耗尽元气。
最后还是乔安明先开的口,他转了一个身,搂住身旁的人,将手臂盖在杜箬的小腹上,有些湿滑的掌心在她的小腹上慢慢转着圈。
“总算还能缓过劲,这把年纪,如果这样被你多折腾几次,估计就要废了…”他自嘲地笑,却很成功地将两人尴尬压抑的气氛稍许缓解。
杜箬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依旧感激他在最后一刻没有伤害自己。
“谢谢,谢谢你没有继续下去…”
乔安明摇摇头,将鼻息都埋于她的脖子,缓缓地道:“别谢我,我其实很想不理会你的感受继续下去,可是没有办法,我舍不得再伤害你,只能委屈自己,况且宝宝还未满3个月,不宜做这种事。”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虽然感官上痛苦了一点,但是杜箬的脾气他了解,认死理,钻牛角尖,所以如果今天他真的不顾她的感受继续下去,那么他会一夜之间失去更多的东西。
其实像此刻这般,能够躺在一张床上,抱着她的身体安然交谈,对乔安明而言已经算是一种恩赐。
外面的风似乎停了一点,已经听不到树叶被风刮响的“沙沙”声,可是乔安明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抱着杜箬,抱了很久,手臂有些酸,他便动了动,但怀里的人很快也跟着动了动,乔安明以为她要起来,赶紧将她搂得更紧。
“先别走,陪我聊会儿天吧…”。
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三次挽留杜箬,其实明明知道挽留也留不了多久,可是怀里的温度太过烫人,他舍不得就此放手,就算她愿意多留一分钟也是恩赐。
经历过蚀骨缠绵和痛心的失去,他已经变得没那么贪心,天长地久太遥远,不如眼前的拥抱来得真实,更何况贪心又有何用,他在这场感情里已经处于下风,只能这样低微的恳求。
杜箬还是心软,他的鼻音浓重,胸口的温度烫人,应该还在生病,再加上口气如此失落,她便稍稍动了动,将身体侧过去背对乔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