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你疯了？”我生气将笔丢在桌上，狠狠瞪着他。
他清冽目光淡淡扫向我，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声线薄凉：“签了。”
“神经病！”我怒得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一串沉静有力的脚步声骤然逼近，手腕一紧就被他拉了过去，我没守势住，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
他干脆飞快环住我的身体，把我禁锢在他怀里，峰眉微拧：“随便一个陈明松就能打你，随便一个唐慧就能让你沦为枪手，你当年的骄傲去哪了？你的梦想去哪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此刻他的话中竟然毫不掩饰有了丝丝心疼？
可是，骄傲？梦想？
这些与我而言奢望而不得的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你放开我！”我拼命推开他，“季……唔……”
我才抬眸张口，他突然俯身撬开我的贝齿直接强势攻入，我试图推开他，他扣住我的腰上前将我抵在墙上，有力的大掌将我的手反剪在身后，丝毫不给我反击的机会。
我羞愤难当，使出了吃奶的劲想要推开他，面前的人如松挺拔，如山稳重，任凭我怎么努力他都纹丝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他的眸子微缩，在极快的时间内似乎看穿我的想法，倏然离开我的唇。
我没有迟疑，身子一矮，然后狠狠用头撞向了他的下巴。
他终于吃痛退后几步，伸手捂住了下巴，惊恐望着我。
我强忍住眼泪，挺直了脊背说：“我都答应了出设计稿，你还想要怎么样！季少一，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季少一的眼底恍惚中闪过一丝绝望，再看，原本沉在眼底的丝丝心疼已经散去，好半晌，才听他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设计合同稍后就签。”
他朝我走来，我本能快速绕开，躲闪至办公桌前。
这时，南瑞婷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正巧就放在办公桌上。
季少一看了眼，没打算接。
我忍不住说：“你和南小姐已经有了婚约，你就不怕南市长不高兴？”
他的眸色沉冷，目光犀利看着我：“有一点你弄清楚，我答应娶瑞婷是因为我愿意，和谁高不高兴无关。”他略停顿下，随即嗤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是要娶你和你过一辈子吧？”
我的心头一震。
他迈开长腿朝我走来，话中满满的讽刺和不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当年是你单方面羞辱我，跟我提出分手，我不过也想甩你一次。结婚，然后我们离婚，你我之间的事，到此为止。”
我震惊看着他，从未想过当年我对他做的事让他如此耿耿于怀。
有多爱，才会有多恨吧？
胸口堵堵的，很难受，眼泪快要忍不住了。
失神片刻，他修长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圈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将我整个人带到了桌边，他另一手把协议拉过来，搁在我面前：“不想我无止尽纠缠你，签了。”
如果真像他说的，只是结婚离婚他就能放过我。即便到时离婚，他会把我当年对他的羞辱加倍还给我，其实我都很想答应。
很想，以最快的速度了结了我与他的这段孽缘。
但是……我不能。
我有不能解释的原因，而且，一旦季少一知道那个原因，想必只会比现在报复得我更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