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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抓住了大太太的把柄?

萧潜未及说话,二老爷忽然站起身来,冷声道:“凭你一人,只怕还代表不了整个萧家!”

夫唱妇随,二太太也跟着站起身来,向大太太福了福身道:“孩子们也是为了大老爷着想的一片好心,大嫂您就不要拂他们的心意了!”

“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了?”大太太冷着脸,怒声斥道。

二老爷冷声道:“自然有关系,我不能看着我的大哥被有心人打着替老太太举哀的名义害死!大哥孝顺母亲天下皆知,并不会因为今日没有出面举哀就受到旁人议论!倒是大嫂你,明知大哥病势沉重,却偏要他拼命在这里撑着,你还有人性没有?”

“你们……你们都要跟着这个贱女人一起造反么?”大太太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颤声问道。

“大嫂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国公府并不是您一人之物,我们虽与您有些争执,也当不起‘造反’二字啊!”二太太温和地微微低头,与大太太的满脸狰狞相比,显得格外平和安详。

这时胡婆子和那两个仆妇虽然已经站在柳清竹身旁,却丝毫不敢造次。

柳清竹瞟了她们一眼,向几个小厮吩咐道:“送大老爷回房去,赶着叫王大夫来看看,好好开一个方子调养一下。今日大老爷已经累坏了,受不得气,你们说话做事小心些。”

一个小厮立刻伶俐地上前来应了,后面有几人也忙跟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国公爷连同椅子一起抬了出去。

“你是丝毫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大太太盯着柳清竹,厉声叱问。

柳清竹微微低头,不卑不亢地道:“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怕大太太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而已。”

眼看萧潜和二老爷夫妇都站在柳清竹这边,大太太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将怒气发泄到几个仆妇身上:“你们这些废物,怎的不会过去打她大嘴巴子?你们是我的人,替我教训晚辈,谁敢说你们什么不成?”

胡婆子用眼角斜斜地看了大太太一眼,后者便蓦地住了口。

柳清竹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这个“老妖婆”她自己刚才不是也没敢上前吗?自己都不敢做的事,何苦要为难奴才们?

二太太扯了扯柳清竹的衣袖,低声道:“适可而止,大太太没那么简单的。”

柳清竹会意,借着又有一拨官员来吊唁的时机,忙向大太太道:“今日之事,媳妇确实有冒昧之处,只盼太太能体谅媳妇一番苦心。等老爷身子好些了,媳妇愿听老爷处置,甘领任何责罚。”

这时吏部尚书已经带着两个门生从外面哭了进来,大太太来不及发作,只得忍着一肚子怒气,照旧在灵前叩首哀苦。

此后大概是官员们都先后得到了消息,三三两两地陆续来访,大太太已经找不出发威的时间,只得跟众人一起跪着,整整一个下午,尽在磕头还礼和接受安慰之中度过。

这时柳清竹才真正知道二太太所言“这两日有的哭”的真正含义。跪了一下午、嚎哭了一下午,便有再多的伤心,也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何况大多数的人原本便没有太多的感伤。

好在众人皆是如此,也不怕被人挑出什么刺来。

等到日落时分,吊唁的宾客终于渐渐少了,柳清竹早已跪得双腿酸麻。

送走一个来自老太太母家的远房亲戚之后,大太太撑着地站起身来,立刻便有两个婆子过来替她捶背。

柳清竹悄悄地动了一下跪得失去了知觉的双腿,大太太看到了,立刻出言嘲讽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孝心,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柳清竹闻言索性站起身来,呼出一口气来自伤自怜地道:“媳妇身子一向孱弱,也怨不得太太生气。想来做媳妇的已经是如此,太太上了年纪,自然更是辛苦……”

“你知道就好!”大太太冷哼了一声,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柳清竹俯身将二太太扶起,又转身去搀扶三太太,口中叹道:“太太们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比我们年轻人加倍辛苦……做晚辈的也只有尽力替太太排忧解难,稍稍尽心罢了。”

大太太尚未来得及领会她的意思,柳清竹已起身出门,向外面伺候着的丫头婆子们吩咐道:“大太太今儿累坏了,等闲小事不必去麻烦她老人家,知道吗?”

婆子们疏疏落落地应了一声,柳清竹便问道:“今儿晚上在这里用饭的有多少人?菜色备齐了吗?夜里守灵的是谁?灯烛纸钱可已齐备?若是少了什么,只管到账上去领,不必层层请示通报,只要记清楚是谁领的、做什么用便可。”

秦家嫂子把前面的问题一一答了,又道:“前头伺候的丫头仆妇们似乎有些忙不过来,奶奶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人?这会儿快到晚饭时分了,人手若是不够用……只怕连茶水都供应不上。”

大太太从房中奔了出来,厉声喝道:“人手不够,你不会到别处去借?早做什么去了?还不快去看看哪房里有得闲的丫头,叫她们到这里来帮忙呢!”

“太太……”秦家嫂子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柳清竹趁着大太太发威的工夫,已到偏厅里去悄悄地看了一圈,回来从容不迫地道:“不必如此。人手并没有不够用,只是人浮于事罢了!我看见一个丫头刚捧出茶壶来,便有人叫她去添果子,果子还没送上来,又该去招呼新过来的客人,这样跑来跑去,一件事也做不成,自然是人手不够用!你去把丫头们召集起来,细细地吩咐清楚,倒茶的只管倒茶、迎客的只管迎客、收拾器具的只管收拾器具,旁人的事情不需多管,过一会子再看看人手还够用不够用!”

“奶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家的忍不住拍了拍大腿,欢天喜地地去了。

大太太铁青着脸色站在原处,盯着柳清竹,像是盯着一个杀父仇人一般。

柳清竹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微微福身道:“太太也累了,不妨到偏厅去喝茶吃些点心,这些跑腿办事的差事,就交给做晚辈的来吧!”

大太太阴冷地盯着她,半晌才道:“老太太刚走,你就惦记着我手里的权柄了?”

柳清竹忙躬身道:“太太说哪里的话?这府里的女人只有操持家事的份,哪里有什么权柄可言?老太太谢世之前已经把这些琐碎的小事都吩咐给媳妇,就是为了叫太太您好好保重身子,颐养天年啊!”

“哼,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响,我只怕你把这个家都搬了给旁人去!”大太太咬着牙,厉声说道。

柳清竹远远地看到二太太她们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的唇角忽然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压低了声音凑到大太太面前道:“太太不必多疑。媳妇的娘家只剩一个老父亲,住在几间茅草房里种菜钓鱼,媳妇若是把这个家搬了出去,也没有地方藏不是?倒是太太您——您若是把这个家搬了给人,叶侍郎府上的小仓库可以放很多东西的吧?”

“你说什么!”大太太的脸上忽然闪过惊恐的神色。

柳清竹微微低头,大声说道:“太太将这样大的重任交给媳妇,媳妇一定不负所望,便是拼了性命,也把老太太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绝不至让外人嘲笑了咱们去!”

二太太陪着和亲王侧妃、兵部尚书的夫人和几个萧家旁支的女人一路交谈着走了过来,听见这话,忙问道:“太太怎么就将这么大的事交给媳妇了?”

柳清竹露出惶恐的神色,为难地道:“我只怕做不好……可是太太说,老太太生前已经把对牌交给了我,断断没有一直由着我躲懒的道理……婶娘您看,我年轻识浅,又没经过事,万一出丑……”

二太太擦了擦眼角道:“老太太信得过你,自然是你有一些过人之处才能入得了她老人家的眼,大嫂肯交给你去做,也是放心你的意思,可由不得你推脱!你也不用过谦,上次老太太寿辰的事,你不是也办得极好吗?”

和亲王侧妃闻言,饶有兴致地笑道:“原来上次老太太的千秋,竟是大少奶奶操持的?看不出少奶奶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大太太脸色煞白,眼中寒光闪闪,却并没有出言反驳,这样的反应让二太太十分意外,却不好当面向柳清竹询问。

柳清竹作出十分为难的样子,迟疑许久才向几人福身道:“既然太太执意如此,做媳妇的也不敢再推脱,只求太太好歹辛苦些,若看见媳妇有甚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提点着些,免得媳妇把一场大事闹得人仰马翻,丢了咱们国公府的脸面!”

一个旁支的婶子见状忙凑趣劝道:“大少奶奶放心,太太怎会不心疼晚辈呢?何况老太太这边一应事情都是早已预备好了的,少奶奶只管盯着奴才们照办,防着他们偷懒就是,至不济还有我们呢!这两日我们都在这边帮忙,大太太便是要完全撒手回丛绿堂去伺候大老爷去,我们也一定帮衬着大少奶奶事事妥帖,绝不至让咱们萧家成了旁人的笑话!”

“太太也正有这个意思,说是要回去照顾老爷,没心绪管这些杂事,我这里正没主意呢!既然诸位婶子们肯帮忙,做小辈的便先在此谢过了。”柳清竹团团行了个礼,谦卑地垂首道。

这时一传十、十传百,附近的丫头小厮们很快便知道了这一消息,看向柳清竹的时候,人人更添了几分敬畏。

大太太气得浑身发颤,却已经插不上什么话。

她倒是很想不顾脸面,当众揭穿柳清竹信口开河的事实,可是和亲王的侧妃在此,已经轮不到她说一不二。何况想到柳清竹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便感觉到头皮有些发紧。

她并不确定柳清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柳清竹真的有她的把柄,她便只有小心讨好的份,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话!

看到柳清竹掩饰不住得意的神情,大太太咬紧了牙关,暗想:先叫你得意一阵,等我缓出手来,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小命!到时候你便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也给我带到棺材里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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