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曾几何时，她讨厌透顶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讨厌着她高傲如孔雀且还被众星捧月。
只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看到她跌落云端，肯定是人生一大快事。而今看到了，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毕竟要跟另外一个同样让她感到讨厌的绿茶婊比较起来，沈念曦还是好了很多。
本来是想着要过来看热闹的，结果现在……
“你……”
难得有耐性地蹲在她身边，红唇刚启，视线无意扫过茶几上的支票谷小月瞬间怔愣。
“这钱……都是给你的？看来这个金主儿还是挺大方的啊。”
嘴里说着，眼中羡慕的光芒也是一览无遗。
“是啊，是不少。”
勉强扯了扯嘴角，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就从沈念曦的嘴角漏了出来。不过不开口还好，这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的厉害。
同时心底的感觉，难以言喻。
她下海之后的第一笔生意，接的竟然是她的前夫。完事儿了拿了钱，还得为他的大方而高兴。
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狗血的？缓缓闭上了眼，沈念曦笑的很讽刺。
“好了，你也别太难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别后悔。要是能有别的路子走，谁还愿意这样啊。
不过有了这个开始，后面慢慢也就会好了。”
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对，谷小月难得好心开口安慰了两句。然后就听到沈念慈的欲言又止。
“小月，我以后能不能……”
“什么？”
“算了，没什么。”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及时闭上了嘴巴，沈念曦垂下了头。
路是她自己选的，妈妈还在医院里需要治疗，还有那么多的药费单子等着她去结算，早就已经容不得她去选择了。
“以后，就麻烦你了。”
“好说。”
只以为她是受不了身份转换的心里落差，谷小月也没追问。有些同情地扫了眼沈念曦身上的斑斑点点，摇了摇头。
“啧，没想到你接的这个男人也正是够狠的，看这些印子……啧啧，没个四五天的，估计都消不下去。你也别难受了，先整理一下自己，我去帮你重新拿件衣服过来。
回去好好休息几天，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好。”
不得不说，谈战烨的确大方，茶几上的那笔钱至少能让母亲在医院撑上半个月的。也算是给她一点缓口气的时间吧。
至于狠……呵呵，那个人是谈战烨啊，怎么会不狠？跟她结婚了好几年，枉她用尽了心力挖空心思对他好，可是最后呢？
却利用她来逼死了父亲！
还有那个女人，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不是他们，自己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垂眸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青红的印子，沈念曦瞳孔幽暗，一个恶毒的想法突然就从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知道云景初你学过这句话没有？”
不得不说，谈战烨下手虽然狠，也的确是折腾的沈念曦身体好几天都还是感觉不大舒服。
可是他出手也是真的足够大方。
医院那些迫在眉睫的账单终于被暂时清了，母亲可以继续接受治疗。就连沈念曦自己，也能暂时松一口气，不用逼着自己去那么着急的进行那些肮脏的交易。
只是这一切，也不过是暂时而已。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随着医院打了电话过来，沈念曦也只能无奈。
谷小月说有了第一次，后面的就会容易的多。可是她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第一次，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还是不同的。
暗淡了眸光，拿出手机。不过还没等号码拨出去，铃声倒是先响了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休息好了没？要是能动弹了，就麻溜的给我过来。现在，立刻，马上有好事儿！”
“嗯，好。”
好事儿？回味着这个词，沈念曦也只是无意识地扯了扯唇角。
事到如今了，还能有什么好事？无非也就是遇到了大方的金主之类的，那些只要想起来就会让人作呕的龌龊。
虽然没有多积极，不过沈念曦也并没有耽搁，很快便赶了过去。然后知道，原来还真的就是好事儿。
“什么？你是说……只是陪着出境旅游？”
“是啊是啊，放心，我已经确定过了，对方人品过得去，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虽然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不过难得的是可靠。这样你也不必有什么心里压力，顺便也当是自己出去玩儿了。
还有钱拿，不错吧？”
“是……是挺不错的。”
有了那所谓的第一次，沈念曦以为等着自己的，只会是继续那种龌龊的交易，没想到听完了谷小月这次介绍的“陪游”任务，神情之间自然难掩意外。
“小月？”
“成了，受不了肉麻，感谢的什么可以话不用说，记着姐姐的好就成。”
额……居然连这点儿卑微且感激的言语表达都能被她给事先看穿……
“不是，我就想药问问，为什么而已。”
其实沈念曦也并不傻，之前谷小月看自己时候眼神中的那些鄙夷跟嘲讽，她并非就真的感觉不出来。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看出来了，也只能忍着随她去。
然而今天，她却明显地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全然没有了敌意。
随着问句出口，谷小月自己都有些愣了。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之后，才吐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大确定的答案来。
“难道，是因为云景初那个绿茶？”
“你是想说云景初吧？”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并非人人都像谈战烨那般，只看得见那个女人的天使面孔，却注意不到她恶毒的心肠啊。
在谷小月的安排下，沈念曦去跟那位需要陪游的客户见了一面，对方还真就像是谷小月说的那样，是一位很有风度热爱运动的老人，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猥琐。
而对方也惊讶于眼前女孩子的出众气势，甚至还半开玩笑地打听说，这样的女孩子，毕竟出身高贵。毕竟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