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凌天赐一眼，“其实这里地方也挺宽敞。”
凌天赐戏谑的看我一眼，“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让你在这睡。”
我轻轻笑了一声，“无所谓。”
三年高墙生活，环境比洗手间恶劣，我相信我绝对可以挺过去。
他笑着点头，“好，如你所愿。”话落，他将洗手间的门带上，并且在外面上了锁。
我嘴角挑了一下，凌天赐，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我坐在马桶上，静静的将我遇到虎哥后所能想到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诸如他会问些什么，我应该怎么回答。
不知不觉，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竟是睡了。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柔软的床，有温暖的怀抱……我甚至还贪婪的向那个温暖的怀抱偎了偎。
当第二天我醒来时，我依旧还坐在马桶上，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自嘲的牵了牵嘴角，然后伸了个懒腰，对着镜子极力扯出一抹自认很灿烂的微笑。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
我对着他笑靥如花，“早安。”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过我的心里却是异常开心。
注定从一开始就无关爱情的纠缠，只能让彼此走向灭亡。
凌天赐一次次的试图磨掉我的棱角，可是我偏偏不会轻易低头。
早餐，依旧是我不喜欢的食物，可是我竟然巧笑嫣然的拿起来就吃。就算一会儿我依旧会吐的昏天暗地，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输了气势。
这样近乎于冷战的日子持续了近五天，相同的梦境让我很诧异，然而，我根本不想深想些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焦躁，因为我以为当虎哥知道检举的那个人是我之后，肯定会怒气冲天的来公寓找我。
这天黄昏，我带着小黑点到公寓附近的公园去遛弯，突然从树后蹿出来两个彪形大汉。
一个捂着我的嘴，一个抬着我的脚将我抬到小树林里。
我从开始的恐慌，到后来的慢慢平静，甚至还隐约有些雀跃，因为我知道虎哥终于来了。
虎哥慢慢转过来，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四处逃亡，虎哥比我上次在他的那个地下赌场见到他的时候还要沧桑不少。
他阴鸷的目光在我脸上缓缓掠过，“小妖精，我们又见面了。”
我虽然极力劝说自己不用紧张，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他来找我么，可是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又因为我曾经做了亏心事，所以此时我的心竟然几乎已经停跳了。
虎哥走到我面前，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慢慢摩挲着，皱眉，“比我上回看到你的时候憔悴了不少？凌少对你不好吗？”
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仓皇的将目光移开。
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迫我与他对视，“小妖精，我在问你话。”
我心绪快速转动，冲他干干挤出一抹笑，“虎哥，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跟着凌少也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
他意味不明的笑笑，然后冲两个壮汉摆了下手，两个壮汉便退到小树林的入口。
两个壮汉一离开，虎哥猛然将我拽到了近前，我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道，只觉得胃里又开始隐隐不舒服起来。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小妖精，我现在问你问题，你如实的回答，如果不回答，或者有所隐瞒，老子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我瑟缩着点了点头。
其实即便我在这之前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可面对这种刀口舔血的人，尤其还是怀着报复心理的人，我还是很怕。
“我的赌场究竟是谁举报的？”
我咬唇，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他箍在我腰上的手慢慢向下，在我的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
我惊呼一声，“虎哥。”
“行，我换一种问法。”他阴冷的笑笑，手在我屁股上来回摸着，“是不是凌天赐让你打电话给记者的？”
我越发紧张，“虎哥，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他阴恻恻的挑了下眉，“只要你如实回答，我自然不这样，虽然你真的很对我的胃口。”
我咬唇，似做着某种艰难的抉择，“虎哥，我就是一个小角色。”
我说的意味不明，可是虎哥却明显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敛下笑容，“这么说真的是凌天赐。”
虎哥上钩了！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虎哥，能放我离开了吗？”
虎哥的手又向下移去，慢慢掀开了我的短裙，我惊慌失措，按住了他的手，“虎哥，我虽然是个小姐，可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
虎哥眉头紧皱成团，“你情我愿？”
我点头，“现在我毕竟跟着凌少，做我们这行虽然低贱，可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他包（养）我的期间，我不可以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暧昧关系。”
他轻扬了下眉尾，“行，咱们来日方长，我既然认定了你，就肯定会将你变成我的女人。”
我干干的笑笑，“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还是凌少的人。”
他点了下头，“答应我个事，马上就让你离开。”
我的心又悬高了起来，我笃信他即将说出口的必然是可以将凌天赐陷于不义的方法。
原本，我并不想这样对待凌天赐，可是当他当着我的面儿摘掉了袁浩的呼吸机的时候，我没得选择。
我若心软，那么便会将袁浩陷于不义。
虎哥在我耳畔低语了几句，最后将一个小纸包递给我，“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这件事就跟你再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重重点头，手在那包东西上捏了两下。
他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记住了今晚7点，别让我失望。”
我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被牵累吧？”
他未置可否，只道：“你毕竟是跟他一起去的人，可能会稍稍受那么一点儿连累。”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如果可能会坐牢，我不会答应。”
他发出一阵大笑声，“这么点儿小事，你放心，最多问你几个问题。”
我深呼吸，“好。”
我抱着小黑点回到了公寓，凌天赐看了我几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没说话，他蹙眉，“你又抽烟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嗯。”
凌天赐对我说道：“今天去外面吃。”
他这样说，正合我意，我想到虎哥交给我的那个小纸包，说道：“我收拾一下。”
他深吸了口烟，点了下头，“别让我等太久。”
我以最快速度洗了个澡，尤其是被虎哥碰过的地方，我用力搓了好几遍。
一身清爽的走出来，我说道：“我好了，可以走了吗？”
凌天赐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漂亮。”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主动走到他身边，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愣了一下，手捏住我的下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顺了？”
我伏在他的肩上，“天赐，我……”
他突然在我耳畔发出一阵轻笑声，“算了，既然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我看他一眼，“真的吗？”
他点头，在我唇上碰了一下，“走吧。”
我挽上他的胳膊，他却将胳膊抽出，环上我的腰，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揣着事，所以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皱眉看向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抿唇，“只是想看。”
他眼底漫上笑意，突然欺身靠近，近到几乎我们鼻尖贴着鼻尖。
我凝着他的眼睛，心，莫名跳的很快。
他突然在我唇上碰了一下，紧跟着攫住我的唇，就好象是在惩罚我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这个吻，他吻的异常凶狠。
我只觉得胸腔里的气息几乎被他掠夺干净，我用力推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抬手擦去我唇上沾着的莹润水渍，“洛燕，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听到了吗？”
我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眉头一皱，“回答我。”
我就要开口，电梯到了一楼，看到电梯外面的人，我如蒙大赦。
然而，上了车之后，他依旧问我这个问题。
我点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得到了我的回答，他眉间的阴郁终于散去，笑容很是愉悦。
这顿饭，难得我竟然没有再吐。
饭后，我突然开口想去附近的一家酒吧去坐坐。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会儿，“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
我想到虎哥跟我说过的话，头靠在他的肩上，“我突然很想去感受一下那种喧闹，最近过得好疲累，觉得一颗心好像一潭死水。”
他凝眉想了会儿，“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索性就去吧。”
我攥紧了手袋，在他颊边落下一吻，“天赐，谢谢。”
他捧住我的脸颊，“洛燕，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谢谢’。”
我怔了怔，没说话。
我们去了附近的巴若拉酒吧，进门时，我再次紧张的攥紧了双手。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不舒服？”
我摇头，“只是莫名的紧张。”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很紧张，因为我觉得只要我们踏入这里，那么凌天赐绝对会陷入险境。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种宛若毒蛇一般的阴鸷目光让我遍体生寒。
凌天赐揽上我的肩，“你身边有我，紧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