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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姑射南秋

第二天清晨,云凤兮醒来,看到伏暮柯还在睡,云凤兮用手捏住了伏暮柯的鼻子,没过一会儿伏暮柯就醒了过来。

云凤兮大笑道:“哈哈哈哈!师父你醒了,快起来!快起来!要赶路了!”

伏暮柯看着她:“为师就不起。”

云凤兮坐了起来,使劲拉着伏暮柯的胳膊:“快点起来啦!”

伏暮柯这才笑着起来。

归整归整,二人往南边走去。

大约走了三十里,伏暮柯和云凤兮就看到了一座大住宅。

云凤兮对伏暮柯说:“师父,到了。”

只见住宅门口有一片槐树,古槐矗天,浓阴洒地,门庭壮丽,金匾高悬,大有官宦之风。

伏暮柯上前敲门,云凤兮赶忙拦住:“师父,你就直接这么敲门吗,你不会真的就打算等人来开门直接问人家吧。”

伏暮柯笑笑:“不管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傻站在这儿吧,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凤兮撇撇嘴:“师父你竟说笑话,人家让你进去才怪”。

伏暮柯:“不信?”

云凤兮摇摇头:“不信。”

伏暮柯:“那你等着看好了。”

说完,伏暮柯走上前去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儿就听见沙沙的跑步声,门开了,是一个家奴,家奴打量了一下云凤兮和伏暮柯:“二位找谁?”

伏暮柯:“我等是林中的养蛇人,听说贵府收购大量的蛇,特来询问。”

家奴一听,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二位快请进!”

伏暮柯和云凤兮走了进去,只见宅子里面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家奴把伏暮柯和云凤兮领到了待客厅,只见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

家奴恭敬的讲道:“二位请在待客厅稍等片刻,我去请我们管家来。”

说完家奴就出去了,又来了一个家奴给伏暮柯和云凤兮端了两杯茶上来,随后也出去了。

云凤兮对伏暮柯说:“师父,你这谎话说的也太溜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养蛇的呢。”

伏暮柯:“为师怎么听你这话那么别扭呢,在你眼里为师就是那么爱说谎的人吗。”

云凤兮眨眨眼:“难道不是吗,你看你刚才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我都被你惊到了,啧啧啧。”

伏暮柯道:“你这丫头,在说下去为师不理你了。”

云凤兮笑道:“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不过这住宅真的太大了,秦家的财力真的不可小视。”

伏暮柯点点头:“有这般财力,想必一定做了常人不能做的事情。”

云凤兮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伏暮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会儿管家来了,见到伏暮柯和云凤兮拱手道:“二位久等了,听闻二位是林中养蛇人,敢问二位现在养的蛇一共有多少条?”

伏暮柯笑道:“一条。”

管家诧异道:“一条?先生是在说笑吧。”

伏暮柯:“真的是只有一条,但是这条蛇,我让他变多少条,他就能变出多少条。”

管家摇摇头:“我看先生长得眉清目秀,仙风道骨,这位姑娘更是有惊为天人之貌,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招摇撞骗啊。”

伏暮柯笑道:“管家若是不信,我让管家看看便是。”

说完,伏暮柯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条纯白色的小蛇,往空中一抛,只见那小蛇瞬间变成三丈大蟒。

伏暮柯对大蟒说:“二十条。”

那大蟒便从嘴中吐出一道紫光,紫光落地,变成了二十条白色的小蛇。

伏暮柯:“三十条。”

大蟒又吐出一道紫光,变成了三十条白色小蛇。

伏暮柯:“一百条。”

大蟒连吐三道紫光,变成了一百条白色小蛇。

此时屋里已经到处爬满了蛇,管家见状连忙说道:“够了够了!先生果真神人也!是我错怪先生了。”

伏暮柯笑了笑:“收。”

一瞬间,屋内所有的蛇都不见了。

管家惊叹道:“先生真是不同凡响,不知先生这条蛇打算怎么卖。”

伏暮柯:“这件事情,我要跟秦家的主人说。”

管家面露难色:“这秦家的主人正是秦家的大少爷,我家少爷平时不爱见生人,怕是难啊,先生还是直接跟我说吧,请别让我为难。”

伏暮柯问道:“他为什么不爱见生人?”

管家有点不愿意说:“这……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伏暮柯起身:“那容在下告辞,凤兮,我们走。”

管家连忙拦到:“哎哎哎!先生请留步!先生请留步!凡事好商量!”

伏暮柯道:“秦家家大业大,不愁买不到好蛇,又何须挽留我这山野村夫呢。”

管家笑道:“先生说的哪里话,来来来,快请坐。”

伏暮柯和云凤兮坐了下来。

管家道:“这大少爷平时来无影去无踪,在下也实在不知此时大少爷在哪里,求先生也体谅一下,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开口说出个价,秦家一定会满足先生的。”

伏暮柯淡淡一笑:“早就听闻秦家主人怪异的很,我等除了卖蛇也是为了一睹尊容,若能一睹尊容这条蛇白送给秦家都行,不过既然管家那么为难,我也不为难管家,就当我等没来过,告辞。”

说着,伏暮柯和云凤兮起身就要走,管家连忙说:“二位二位!请在此稍后,我这就去请大少爷。”

说完,管家就快步出去了。

云凤兮:“师父,你这招还真管用,管家还真被你唬住了,这点障眼法回头你也教教我呗。”

伏暮柯:“不可小视秦家每一个人,我方才观察那管家,发现他看到那条白色巨蟒时,神情丝毫没有慌乱,竟一点也不害怕,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死了,而他却镇定自若,看巨蟒的眼神就像看到猎物一样。”

云凤兮点点头:“对啊,如果换做一般人早就跟那镇长一样吓得跪在地上起不来了,他既然还能那么镇定真是奇怪。”

伏暮柯:“秦家大宅表面上看甚是豪华,其实诡异的很,一会儿他家大少爷来了你要小心一点。”

云凤兮:“放心吧师父,我知道。”

“让二位久等了”云凤兮和伏暮柯闻声转过头,看到了秦家的大少爷,此人的皮肤异常白皙,文文弱弱,看似很弱不禁风,但是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霸气,嘴唇紧闭,鲜红似血,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病态但又让人觉得很危险的一种人。

伏暮柯站起身来作揖说道:“久闻秦家少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秦家少爷回礼:“在下秦眸,见过先生,听管家说先生有一神蟒,能变幻无数白蛇,可否让在下一见。”

伏暮柯道:“当然,不过在见神蟒之前,能不能也让在下见见少爷的宝贝。”

秦眸:“我秦家上下珍奇异宝无数,先生可随意观赏,先生喜欢哪件,拿走便是。”

伏暮柯摇摇头:“不不不,在下说的,可不是凡间之物。”

秦眸一听,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随后脸色又变的很沉重,眼神中好似多了几分杀气,但又马上缓和了过来,对伏暮柯说:“在下不是很懂先生的意思。”

伏暮柯笑了一下:“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

秦眸静静听着,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变的愈发难看。

伏暮柯接着说:“世人只知姑射山上有一神女,却不知那神女坏了天道,被罚为魔,其型为鱼,以食蛇为生,永世不得解脱。”

秦眸听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冷说道:“她不是魔,她有名字,叫南秋。”

云凤兮看看伏暮柯,又看看秦眸,一脸茫然:“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这病秧子养了一只怪鱼咯?”

伏暮柯道:“凤兮,怎么对秦少爷说话呢。”

云凤兮摸摸脑袋:“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秦眸浅笑了一下:“无妨,我本来就常年体弱多病,这也是我的报应。”

伏暮柯看着秦眸的眼睛:“少爷可否坦诚相待。”

秦眸苦笑道:“既然高人都已经找上了门,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有一点,谁也不能伤害南秋。”

伏暮柯:“你但说无妨。”

秦眸:“先生别看我年少,我其实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了。”

云凤兮惊呼道:“三百多年!!逗我呢!”

秦眸道:“真的姑娘,我真的已经在这世间待了三百多年了,这三百多年,我一直陪着南秋。”

云凤兮:“那你的家奴跟管家什么的,不怕你吗?”

秦眸笑道:“什么家奴管家,那都是在下一个人变的。”

云凤兮一听,气恼道:“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变得!师父,这孙子原来一直在耍咱们!”

伏暮柯笑道:“秦少爷聪慧,怎么可能随便放陌生人进来,使些小伎俩也是应该的。”

秦眸见伏暮柯不是等之辈,便如实讲道:“秦家的人,早就在三百多年前死的死,走的走了,这偌大的家业,我一直守到现在,整个秦家大宅,只有我跟南秋生活,不过姑娘性情好生刚烈,跟南秋的性子完全相反啊。”

云凤兮迫不及待的想要听他跟南秋的故事,紧忙问道:“艾!那你跟那南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赶紧跟我们说说。”

秦眸叹了一口气:“唉……好,那我就告诉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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