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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牺牲

站在断层处,一望无际的清澈湖水,晶莹剔透,琉璃万顷,看着他,似乎能忘掉世间所有的烦忧,心旷神怡,舒服的连呼吸都觉得轻曼了许多。

罗伽湖虽美,但我却明白,往往表面鲜艳事物的背后一定是充满着危险,这几乎也是大自然的定律之一。比如女人。

蓝萍拿出一条细长的绳索,下面坠着石块,而后丢进湖面中,绳索开始沉落,大约过了五分钟之久,绳索停止了下落。

众人以为肯定是绳索坠到了湖底,才会停止下落。哪成想当我们把绳索拉回岸时,绳索的另一端石块上并未沾染上丝毫湖底的物质。

也就是说,绳索停在了湖中间。绳索的长度明明还有余,牵引的石块份量也足够,却停止下落,这就很奇怪了。

我带着疑惑望向蓝萍时发现她也一脸的纠结,看来她也并不清楚这湖中的怪异之处。随后蓝萍卸去了身上的背囊,脱去外套,顺着断层的边缘来到湖面处,回头望了我们一眼,噗通一声就支身向湖里潜去。

见状,众人也都跟了过去,望着蓝萍入水处荡起的波浪,都陷入了犹豫之中,也不知该不该下水。

其中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要跟进去,却被我拦下了。蓝萍之所以一个人先下水,看起来也是想探探情况,她并未让众人跟来,自然有她的原因。

就在众人等得焦急难耐的时候,蓝萍从另外一处潜出了水面,我见状绕了过去,拉了她一把,并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她一边拍打着耳中的余水,一边说道:“水太深,我只能潜到30米左右,便已是极限了,必须要用水肺才能继续下潜。”

“水肺是什么东西?我们有吗?”我疑惑的问道。

她点了点头,向之前我们所处的断层高出爬去,并解释道:“这种东西是洋人发明出来,专门用来潜水的,因为我们天国与洋人的教派同宗,所以陆续也从他们哪里弄来了不少,我背囊里就有两套,另外其他的成员背囊里应该也有一些。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才加入天国没多久,营地后来也没有在发来多余的水肺。”

我随着她登上了岸,见她从背囊中取出两件连体的衣物,伸手接过来,摸了摸,既不是布料也不是丝绸材质,倒是有点像橡皮衣。

“就这衣服就能潜下深水了?”我好笑的问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她抬头淡淡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这衣服只能能抵抗部分水压,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背囊里取出一个用头部大小的铁球,我颠了颠,发现非常轻,应该是空心的铁球。

她又解释道:“这个铁球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一个气囊,充满了空气,铁球处开一口,而后用习惯引导空气进入口鼻,就可以在水中呼吸。”

我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挺有意思,带上了呼吸管试了试,还真是。再回头望大部队望去,发现他们其中也有不少人都从背囊中取出了水肺。看来队伍在出发之前确实是有所准备的。

之后蓝萍把她多备的那套递给我,示意我跟她学着穿上,我却望见玄清有些沮丧的蹲在地上,原来他和我一样,不知有这东西。

原本我打算把我手中的水肺让给玄清,但听到蓝萍对众人说的话后,我取消了这个打算。蓝萍说,此次准备的水肺一共是五十六套,所以还有三十三人不能下水。需要原地等待第二轮。我宁愿让玄清一直留在岸上,因为这罗迦湖怎么看是一个充满了危险的湖泊。

待众人将水肺穿戴整齐后,我回头望了一眼玄清,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冲他点了点头,他随之苦笑一番,也并未多说什么。

之后大家握住了那条长绳索,在蓝萍的带领下,相继有序的跳进了湖水之中。

初始的湖面因为阳光直射的缘故,很是温暖,水面也很清楚,就像是隔着透明的镜子一般。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接近十多米才慢慢消失。

湖水的温度骤然下降,眼前的视野也开始有些模糊,因为眼前的水颜色越来越重,初始是浅绿色,随后是碧绿色,下潜到大约二十多米时,颜色变成了浅墨色,倒也还能看清前面不远处的蓝萍。

湖中的鱼虾成群的从身边游过,他们一点也不怕人,有时还停下来,好奇的打量着我们这些新鲜的外来物种。

随着潜水的深读不断的增加,鱼群渐渐减少,反倒是出现了一些平日里见不到的大鱼,那些个头差不多都能有一米左右,他们有的从头顶游过,有的干脆就徘徊在你身边,虽然并未主动攻击人,但也令人无比紧张,深怕突然就张开大嘴,令人措不及防。

水的温度越来越冷,即便隔着厚厚的橡皮衣也能感觉到侵入肌肤的冷意,不知不觉中也不知下潜了多深。

就在这时,手中抓着的绳索突然一阵悸动,我睁眼望去,发现蓝萍突然调回了头,手上还一直慌乱的摆着撤退的信号,样子看起来慌乱的很。

众人见状,虽然并未搞清楚情况,也都不敢在继续前下潜去,纷纷调头,向水面冲去。

潜水难,浮水却容易了许多,没过多久,我们相继在湖面中探出了头,只听见蓝萍大声的喊道,快上岸,快点!

上了岸后,没等人发问,蓝萍喘着粗气,解释道:“我看到东西了!”

“什么东西让你这般惊慌失措?”我不解的替众人问道。

蓝萍摇了摇头,又呼了几口气,用手支着身子,看起来仍有些轻微的颤抖,她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半响后,才又开始说道:“湖下面,有一堆死尸!”

“一堆死尸?”我听后很是诧异,众人中不少人开始惊呼起来。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首先从字的表面上来理解,一堆死尸就代表湖中死了很多人。

也就意味着有我们难以想象的生命危险。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既然是死尸,要么会自然的浮出湖面,要么会沉淀到湖底,为何会浮在湖中央?

可接下来蓝萍的话就更令人吃惊了,她恐慌的说道:“那些死尸...他们...他们是垂直漂浮的...就像...就像是!站在了湖中央一样。而且,他们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白浆外壳,你们没有看到...”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白浆壳还可以理解,应该是尸体的本身分泌出来的石僵,可你说他们是站立状的,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如果不是这么怪异,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尸体几乎完好无损,除了包括的白浆壳。因为我在你们前面大概十多米的位置,而他们就像是依次列队的站在我下面不远处,我当时第一看过去的时候以为是石人,所以我又继续望下面潜了去,后来和其中一具尸体几乎面对面时我才发现,他们就是尸体!而且眼睛还睁着,看起来就跟活人差不多。我一眼望去,身边全是这样的尸体,当时的情况,你们可想而知,我有多恐慌。”

玄清这时站出来说道:“如果尸体能浮在湖中既不下沉也不上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水中的浮力和尸体下沉的重力达到了平衡点。如果是这样,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尸体是站立的。但通常在深水中是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见玄清支支吾吾的,催促着。

玄清看着我,眉头紧锁,随后又看向蓝萍,突然说道:“天将大人,我想事到如今,你也该告诉大家,这水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了吧?”

“对!”二卫长一听,也站了出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天将大人,大家一路跟着您,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如今到了这里,我们却依然一无所知,不知道潜下深水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便是死,您也该告诉我们,会怎样死。”

二卫长的话,顿时引来了一股激烈的推波助澜,说实话,我挺赞成他们这么做的,如果蓝萍事到如今,还要隐瞒真相的话,恐怕没人敢再下水了。

倒不是怕死,正如二卫长所说,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那才是最憋屈的。

蓝萍有些头疼的望了一眼众人高涨的情绪,又看着我,那眼神企图是想让我帮她开脱一番,毕竟这一路遇到数次危险之后,我在众人心中,或者说是在士兵阶层中,他们还是有些信服我的。如果我能站在士兵的角度替她说上几句,她当然求之不得。

可我并不打算回应她的那般求助的眼神,有些问题总该要面对,一直逃避,只会让情况越来越严重。

蓝萍见我无动于衷,又被周围的士兵吵的捂住了耳朵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得大喊一声:“够了!”

众人见此,便安静了下来,但目光也多紧紧的盯着一脸痛苦神色的蓝萍。

她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头,有些沮丧的说道:“按照规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们透漏任务的详情,因为无论是你们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接受的了真相。而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个轮廓,我也如你们这般当时逼着上面的人问过,但后来我所得到的答案是,我们这些人,所有的人,是在为天国做应有的牺牲。如果你们还想听下去,我会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如果不愿听了,就此全部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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