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尚未来得及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手腕蓦地一紧,她便被身边的男人狠狠地向后一扯!
来不及收回的脚一个趔趄,梅姿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啊!”
在男人收回手的同一时刻,她狠狠地摔倒在了沙滩上!海滩的沙子很细,但是她露出来的膝盖还是擦出了青肿血迹。
强忍着疼痛抬起头,梅姿毫不掩饰眼中的控诉:“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明明已经给他寄去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可是,面对她严厉的质问,男人却显得比她还要恼怒。
“女人,你当我傅眀修说的话是放屁吗?”完美的薄唇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粗鄙,傅眀修双手抱胸,黑眸中两道冷芒居高临下地直直射向地上狼狈的女人。
他之前说了给她一段时间好好想想,现在两天已经过去了,这个女人却丝毫没有觉悟。
“想要离开我?你做梦!现在就回家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
听到这两字的梅姿眼中几乎冒出火花来:“我都说了,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不可能!”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谁,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从哪家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可能?”傅眀修眯起了眼睛,这明显不是他要的答案。
弯下了身子,他伸出手狠狠地擒住梅姿的脖子,那纤细的弧度好似他稍一用力便会被折断。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收紧了手掌。
即便恐惧如斯,她还是虚弱地抗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尽力了,不要逼我……”
成全他的幸福,放弃自己。
那晚他的孤寂让她心惊,也让她惊醒。
终归一切都不是她的,何不就这样放手呢?
特别是当她从报纸上知道了纪白筠已经怀有他的孩子的时候。
那一晚,她给他寄去了一份已经签上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同时,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给他的理由。
只是,现在傅眀修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再和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他用力一甩手站起身。
“因奴少年不经事,受汝花言巧语所骗,遂以夫妻相待,汝本当尽人夫之责,对奴怜惜疼爱,未曾料汝竟不知其所以,雄风不振,难创伟业,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便是梅姿附在离婚协议书里面的离婚理由。
每每想起这个,他杀了这个女人的额心都有!
梅姿闭了闭眼不看他:“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放过你?”傅眀修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眼中的嘲笑加剧:“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女人,游戏开始了就不是你能结束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梅姿不明白,她只能使劲地摇着头,身体不受控地颤栗:“你为什么还要追来,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主动离开,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天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都在怎样地评说她。
“你再这样,我就告你”
“告我,你去哪里告我?”
梅姿一怔,看着男人张狂倨傲的模样,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去哪里告他?
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在他眼中捏死她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她能去哪里告他?
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梅姿竟一时之间只能干瞪眼了。
“你……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我。”这句话,她几乎是费了所有的力气才能问出口,声音破碎喑哑。
“我说过什么?”不悦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冰寒,显示着男人的怒气与不耐。
是了,他要孩子,他要她给他生个孩子……
“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要小孩你家里不是有一个在等着嘛!”梅姿几乎是尖叫出声:“我不可能给你生!”
纪白筠怀孕的消息满城风雨,他却追着她要她给他生孩子,这什么毛病!
“我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不可能。”
……
傅家老宅矗立在城郊森林之中,护城河畔。
圆形的塔楼,狭小的窗口与内部广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后山处有一汪泳池,池水引自后山清泉水,甘凉透彻。
此刻岸边正躺着一个少女,她精致的眉眼紧闭,窈窕玲珑的躯体上是一件质地精良的白纱。阴寒让她娇艳唇瓣冻出一丝青紫色,滑嫩肌肤上更是冒出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冷……”梅姿低低嘤咛一声,睡梦中双手不自觉怀抱住自己。
一双黑色的定制皮鞋定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看着她,忽然皮鞋的主人微微弯下了身子,梅姿娇小纤细的身子便被丢进了泳池里!
“哗——”泳池溅出一片水花。
“咳咳……”梅姿被呛醒过来,挣扎着从水中站起身扶住池边沿,剧烈痛苦地咳嗽着!
她双眼因为水意完全无法睁开,酸涩难忍。身上的白纱沾了水黏在身上,曼妙起伏的身材展露无遗。
呛咳了好一阵才勉强睁开眼睛,却是一眼撞入了一双幽深黑眸中。
她一下子怔忡住。
这双眼极美,但是眼中的冷意与怒意却让人头皮发麻。
“女人,醒了?还没醒就下去再清醒一下。”傅眀修交叉着笔直的双腿坐在高脚红木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透明的玻璃杯,完美的唇形微微向右侧勾起。
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可是,看见这个男人却有一种令人毛骨耸人的恐惧感瞬间爬满她的身体。
梅姿微微抿着丰满的红唇,柳眉蹙起,不自觉后退半步。
傅眀修显然今天脾气不太好,得不到回应的他右脚一抬。
“哗啦——”
再次跌入水中的梅姿吓了一到跳,还好清醒过来的她很快爬了起来:“你做什么!”
有些狼狈地趴在池子边沿上,她好看的眸子因为怒火黑得发亮。
男人抬起手喝了口酒,好似刚刚发难的不是他一般,依旧似笑非笑:“醒了?”
“傅眀修,你不要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