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一呆：“你怎么知道？”
“在你受伤在医院缝针时，不是用护士手机打过电话给我吗？后来我忙，就让秦远回头找这个电话。这个家伙办事太负责任了，就把你的情况全部摸清楚。”
原来他知道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告诉她！
“那你......”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生孩子，而是因为你是你。至于孩子，实话说，我确实喜欢。但也没有到达必须要的地步。你不是还能做试管吗？想要时就去做嘛......”
“可是，试管的成功率很低----”
“医生都是把最坏情况告诉你，不必太过担心。如果实在不行就领养一个。”高景年答得不像开玩笑。
程菲喉咙哽咽，领养的他也愿意？
这个男人，对她包容之深，远超她的想象！
“怎么啦，眼睛那么红？”高景年故意凑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讨厌啦，你。”程菲蹭怪着，侧过头，不让他看。
“你真美，无论是笑还是哭。”高景年笑了。
“你还说！”程菲快哭了，他难道不知道她哭是为什么吗？
“好啦，我们回去吧。”
高景年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你刚才不是说饿吗？我们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吧。”程菲想他刚才提过饿了。
“回家做饭吧。你做给我吃，好吗？”
那语气，像是撒娇的小孩。
程菲莞尔：“好。”
两人携手走到车前，这时，高景年手机响。
他拿起来听：“秦远，什么事？”
……
“啊？”高景年突然发出震惊的声音，本来柔情蜜意的脸上，变得肃严。
……
“好，我知道了，你马上过来接我，在市医院门前。”
程菲一听高景年的说话，就知道不妙了，一定有事情发生。
所以，高景年挂了电话，转头看她，还没开口，程菲就说：“你有事就先忙吧。不用考虑我，工作要紧。”
高景年心暖了暖，程菲的懂事体贴，能让他宽心不少。
到他这种年纪，真的经不起折腾，倘若找个20出头的小姑娘，知道不能陪着自己，没准就撒娇哭闹。
反而有一定阅历的女人，知心、体贴、懂得换位思考。
“昭阳的水库堤坝突然缺口，湖水一涌而出，下流几条村庄被淹，情况危及，我必须到场指挥救援工作。”
高景年心情沉重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程菲。
程菲一惊，这么严重的灾难，作为一把手的他，肯定要出现在现场。
她走上前两步，给他一个拥抱。
“辛苦你了。注意身体。”
高景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贪婪地闻着她发丝的清香。
“我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远很快就把车开到医院门口。
高景年准备上车时，程菲突然叫住他，然后飞快地跑到一旁的店铺，买了一袋面包、两盒牛奶、几个茶叶蛋，塞在他手里。
“你还没吃饭的，时间紧，这东西路上吃吧。”
高景年深深地看她一眼，千言万言都在眼神里，最终化作一个温情的微笑：“我走了。”
程菲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台黑色别克商务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这么爱他？”
一把讥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菲心头一跳，不用回头，她已经知道是方伟。
经过这么多波折，对于方伟，此刻，真的难以描述她复杂的感受。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既他已经有未婚妻，既然自己已经答应高景年，有些情感，当断就得断！
她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依旧是俊美的面孔，依旧是挺拔的身形，依旧是不能否认的精致美男子，但是，她却已经没有了那种心跳加速。
当年再如何动心，以前再如何爱他，都已经成为过去。
所以，她微微抿唇一笑，眸光恍若地掠过他脸庞，当是跟过去的告别，然后，转身就走。
方伟却一把抓住她手臂：“你就这样忍心抛下我？”
程菲眉头一皱，不悦地说：“大街上，拉拉扯扯，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你还没回答我！”方伟怒吼着，他失去耐性了。
“你问这话还有意义吗？整个江海都知道你订婚了，你有未婚妻，你还反过来质问我？”
“我跟她订婚是有苦衷......”
程菲看着方伟，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不喜欢人却要跟人订婚！你对得住曾柔吗？是男人，就应该有担当！”
方伟气一弱，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一松，程菲立刻就挣脱他的束缚。
“哦，我不是男人，高景年才是男人，对吧？”
“你说到哪里去了？”
程菲不想跟他纠缠，举步就往前走。
方伟并没有追赶，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毒，传过来：“始终有一天，你的男人会一败涂地，到时，我要你跪着来求我！”
程菲脚步停滞，一丝不舒服掠过心头。方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清澈明净的男子，而是一个有怨恨的阴沉男人。
随即，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这几天，方伟对曾柔不理不睬，早出晚归。
郑秀云又在医院休养着，那么大的方家别墅，空荡荡，冷清清。
曾柔受不了，索性回自己家小住几天。
曾海问起她回来的原因，她撒娇：“想念爸爸嘛。怎么，爸爸是不是因为哥哥回来了，就不欢迎我回家？”
曾海哈哈笑道：“怎么会，你可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家里永远都留着属于你的房子，你想住多久都行。”
曾柔鼻子有些酸意，父母是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
“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她的哥哥，曾光，早些日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已经在曾氏集团上班，负责集团日常事务。
“他有个朋友今天生日，他在酒吧包场替朋友庆祝。”
曾柔一笑：“怕是女朋友吧？”
“哪知道啊，要是女朋友也不错。早日安定下来，结婚生子，成家立室，父亲就可以退休了。”曾海感慨地说。
“爸，快了，哥哥条件那么好，大把女人喜欢，找个妻子还不简单的，最重要是门当户对。”
曾海点点头：“咱们曾家家大业大，如果找个有能力有背景的女人帮助他，那是最好不过。”
父女俩在一起聊天，曾母在厨房里忙着。
一室的温馨。
吃过晚饭后，曾柔挨着父母，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意地聊着天。
忽然间，曾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上。
“爸，你有电话，谁找你？”
曾柔随口问。
曾海拿过来一看：“哦，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估计是骚扰电话。”
对于陌生来电，曾海一向不接，谁知道是不是那些撞上门要钱的骚扰电话？他堂堂一个大集团董事长，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电话找他，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秘书帮他拦截，这些没有标注的陌生号码，他不会理睬的。
所以，他扫一眼号码，就掐断了。
谁知道，几秒后，电话又响。
曾海目光闪了闪，脑里闪过个念头，那么倔强地再打，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吧？
他想了想，便接了，淡漠地问：“谁？”
“请问是曾海吗？”
电话那头是一把陌生的男子声音。
敢直呼其名，曾海眉头一皱，声音更冷了：“我是。你谁？”
“我是东城派出所刘明警官，你儿子曾光涉嫌酒后驾驶和无证驾驶，还涉嫌袭警，现在被关在东城派出所，醉得人事不省，麻烦你过来处理一下......”
“什么？”曾海发出一声惊呼，到底是久经风浪的人，很快稳住情绪，对刘警官说：“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曾柔看见父亲突然脸色大变，能让父亲惊惶失措的，事情肯定非常严重，不由得紧张地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曾海懊恼烦躁地说：“你哥醉驾和袭警，被抓了！”
啊？
曾柔和母亲齐齐变色！
曾海连夜赶去派出所了解，原来这晚曾光为一个新认识的模特庆生，一时兴起，喝了很多酒，离开酒吧的时候，他还尚有一分清醒，想叫人代驾。
偏偏那个模特说，自己就住在附近，而且这么晚了，不会又警察查车，又说想看看他开法拉利的帅气样子。
被模特一撒娇一怂恿，曾光脑袋就迷糊了，就自己开车。
才开出一段路，就遇上警察查车，他心慌，想调头回去，结果被交警发现拦截。
这些交警语气很冲，动作粗暴，一直被礼待惯了曾光何尝受过这种呼喝，加上那个模特女友在旁边大叫非礼啊非礼，血性一起，就把身边的交警都揍一顿。
这下可好，除了醉驾之外，还多了一条袭警罪。而最后，交警一查，发现他的驾驶证过期没有年审！
无证驾驶，再罪加一等！
同时赶到的律师额头冒汗，小声告诉曾海：“最近江海查醉驾查得严，加上无证驾驶和袭警，刑拘15天是免不了，哪怕有钱有权都不能解决！”
曾海既焦虑又痛心：“真的没有办法了？一定要拘留15日？”
律师无奈：“就算是********的女儿醉驾，也得拘留啊！何况当时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拍照，全城市民盯着，这种情况下，谁敢私了？不过，这种情况不会留案底，毕竟不是刑事犯罪。但是拘留所里呆半个月，是跑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