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穿浅蓝色常服的东方澈从殿外跑了进来,他拂袍跪在了萧潇身侧,“父皇,澈儿相信萧姑娘,她绝不是南王口中所说的那般心狠之人,澈儿以性命担保!”
“胡闹!你身为东方国的皇子,为了一位女子竟要用性命担保,来人,将稷王殿下请出去。”皇上在看见东方澈以后,眉头紧皱,抬手用力的拍向龙案。
“父皇!请……”东方澈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萧潇浅笑着转眸看他,顿时噤声抬眸看她,“萧姑娘,我知道不可能是你。”
“谢谢稷王殿下,萧潇一定会对得起这份信任,也定会记得稷王此刻以性命为萧潇担保的恩情,只是还希望稷王不要为了萧潇忤逆了圣意才好。”萧潇轻声启口,转而朝皇上的方向微俯首,“谢主隆恩。”
“来人,将她带下去!”皇上沉声启口,候在殿外的侍卫忙跑进大殿,抬手刚想架起萧潇,却被她侧身躲过,“我自己走。”
萧潇轻起身,抬手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抬步朝殿外走去,一举一动中皆是大家风范,哪有一点像是阶下之囚。
“谢皇上!”南王拂袍跪在地上,朝东方泓的方向恭敬的拱手行礼。
“南王,你可曾亲眼看见萧姑娘加害安平郡主?若不曾,那为何在殿前这般斩钉截铁的状告于她?你可知,就因为你这一句话,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将丧于黄泉之下!”东方澈愤愤起身,直逼南王而去。
“澈儿,不得对南王无礼!”东方泓见状,从龙椅上轻起身,抬步走了下来。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东方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终究没有克制住,一拳挥在南王身后的石柱之上,血顺着石柱流了下来,他转眸看向皇上,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冷笑一声,启口质问道,“人命在父皇眼中到底是什么?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没有调查清楚便要判处一个人死刑吗?这东方国的皇权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让人寒心?”
“啪!”皇上抬手狠狠的扇了东方澈一巴掌,薄唇紧抿,“你以为你是朕的儿子,便可以藐视皇权吗?”
东方澈只觉耳边一阵轰鸣,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他听见皇上所说的话后,轻笑了笑,抬眸直视皇上的眼睛,“父皇,在我心中,你就像神一样让我敬仰,哪怕你在我十岁的时候便将我丢到军营,我也没有怪过你分毫,依然将你当作我最崇拜的人。可是,今后不是了。”
东方澈轻啐出口中血水,不等皇上开口,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来人,传朕旨意,这几日严密看管稷王府,不准稷王踏出王府一步!”皇上看着东方澈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沉声启口。
“皇上,若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南王轻声启口,眸中未见异色,他见皇上点头后,轻退步,离开了正乾殿。
【天牢】
萧潇身穿一袭白色的囚衣,手腕脚腕处皆用铁链牢牢锁住,一狱头打开牢门,抬手对准萧潇的后背,正准备使力将她推进去,却被她侧身躲过,脚下一个趔趄,他看着萧潇的背影,轻嗤一声,“都已经来了这里,还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看你还能傲气几天!”
语毕他抬手重重的关上牢门,铁链声轻响,萧潇似未曾听见一般,径直朝墙角走去,抚裙坐在了草垛之上,一股难闻的搜味袭上鼻尖,她抬眸朝味源看了过去,只见一狱头将一碗已看不出颜色的白粥端到牢门处,他抬手用力的拍打铁门,“开饭了!”
萧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闭上了眼眸,没有言语。
“呵,不吃是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顿不吃,下顿可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那狱头冷笑一声,一举一动皆在表露心中的刁难之意。
萧潇双眸依旧紧闭,面色无一丝变化,恍若听不见那狱头的声音一般。
“呵,看你能撑多久!”那狱头见状,抬手将那米粥端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萧潇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后,轻睁开眼眸,仔细打量起这牢房,这里很是安静,应是一间独立的牢房,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满是雨痕,看来这里虽地势潮湿,但却不是在地下,有月光从屋顶处的窗户上照了进来,萧潇抬眸朝那小小的窗户看了过去,轻勾起嘴角,这里倒比那枯井好太多了,至少还有月色可以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