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几处火把摇曳着,天越来越黑,虽是夏夜,但牢内依旧寒气逼人,萧潇靠在墙角,双腿微屈,抬眸看向天窗,轻勾起嘴角,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凡。
“谁是萧潇?皇上宣见。”一身穿深蓝色宫服的太监在牢外扯着奸细的嗓子喊道。
不一会儿,便有狱头走近牢房,铁链声响,那狱头抬手推开牢门,语气很是不善道,“出来。”
萧潇轻起身,抬手抚了抚裙摆处沾上的草絮,她虽着白色囚衣,可周身的气质却让人轻视不得,那狱头微觉心虚的侧身,这进了天牢的人鲜少还得皇上召见的,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萧潇移步走出牢房,那公公见她出来后,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尖细,“萧姑娘,跟咱家走吧。”
“烦请公公带路。”萧潇朝那公公轻勾起嘴角,侧身让他先行。
“嗯。”那公公轻应了一声,抬步朝前走去。
正乾殿内,灯火通明,身穿明黄色常服的东方泓静坐在龙椅之上,珍妃则身穿一袭藕色的宫装坐在他的身侧,她轻抬眸看向静立在大殿之上的东方澈,眸中写满了担忧。
“慕容小姐到!”
候在殿外的公公看见来人后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道,只见慕容雪身穿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抬步从殿外走了进来,她看见跪在大殿之上的瑶瑶后,眼神微变,转而俯身跪在地上,恭敬的朝上坐行礼道,“臣女慕容雪见过皇上,珍妃娘娘,稷王殿下。”
“起来吧。”皇上朝慕容雪轻摆了摆手。
慕容雪不安的退至一旁,还不等她开口,便见身穿一袭白色囚衣的萧潇从殿外走了进来。
“萧潇见过皇上,珍妃娘娘。”萧潇朝高坐轻俯身行礼,脚腕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毕,她转眸看向东方澈,刚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下。
“萧姑娘不用多礼。”东方澈看向萧潇的眸中满是心疼,“你怎么样?”
“牢王爷挂恋,民女一切安好。”萧潇轻抽回被东方澈紧紧握住的手,浅笑着抬眸看向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宣见民女,所谓何事?”
“萧姑娘,你可曾认识此刻跪在殿中的女子?”皇上抬手指了指瑶瑶,沉声启口。
“有过一面之缘,若民女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安平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萧潇轻点了点头,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眸中淡然无波。
“那,慕容小姐可曾认识她?”皇上转眸看向慕容雪,轻声启口询问。
“曾在灵儿表妹身边见过,并不熟识。”慕容雪微有些惶恐的点头应道,她轻低眸,似故意在躲避皇上的注视。
“那你们二人可曾见过这个?”皇上从龙案上拿起一盒绘有梅花图案的胭脂,有公公见状忙抬手接过,呈到她们面前。
“不曾。”萧潇看了一眼那盒胭脂,轻摇了摇头。
“回皇上,这是臣女送给灵儿表妹的礼物,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慕容雪一眼便认出了那盒胭脂,她轻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瑶瑶,面露凶光。
“安平郡主身边的丫鬟说,安平郡主之所以会突生疾病,原因不在于萧潇,而是因为涂了这盒胭脂。”皇上轻眯起双眼,看向慕容雪的眸中满是审视。
“这绝不可能,定是有人想要诬陷臣女!”慕容雪闻言忙跪下身去,急切的出声否认。
“朕也相信慕容将军的嫡女不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来人,宣江太医!”皇上抬眸看了一眼静立在大殿之上的萧潇,眸中若有所思。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一会儿,江太医便拎着药箱从殿外赶了进来,他朝皇上、珍妃、稷王一一行礼,得到许可后轻起身,恭敬的俯首道,“不知皇上宣见老臣所谓何事?”
“江太医帮朕看看这盒胭脂有何异样?”皇上抬手示意公公将那盒胭脂呈给江太医,他看了一眼面色依旧从容的萧潇,眉头轻皱了皱。
江太医忙放下药箱,抬手接过那盒胭脂,轻捻起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转而又拿出银针,很是仔细的检查了几遍后,才启口道,“回禀皇上,这盒胭脂并无任何异样。”
跪在地上的慕容雪闻言,嘴角情不禁的勾起,刚刚因紧张而握起的拳头也都松了开来,她轻抬眸看向皇上,眸中漾着点点泪光,“皇上,请您为臣女做主,臣女的一片好心,如今却被她人这般诬陷。”
“江太医当真没有发现这盒胭脂的异常之处吗?”萧潇轻笑着走进江太医,抬手拿起了那盒绘有梅花图案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