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萧潇身穿红色的嫁衣静坐在铜镜前,她虽然听不懂王婶口中所说是何意,但从她眸中的慈爱来看,定是在祝福她吧。
院外鞭炮声响,因源村的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三日不得见面,故而萧潇只觉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叶落了,心中一阵雀跃,径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却被王婶轻轻摁住。
“三天都等了,还急于这一时吗?”王婶轻笑着将萧潇那及腰的墨发一缕一缕的盘起。
这一句萧潇倒是听懂了,她红着脸轻摇头,“我才不急。”
王婶淡笑不语,她抬手拿过梳妆台上的一方喜帕,轻轻盖在了萧潇的头上,再盖上最后一角时,王婶移步绕至萧潇的面前,慈爱道,“这女子呀,成亲以后便相当于又重新活了一次,在男子掀开盖头的刹那,两个人便紧紧连在了一起,出嫁从夫,这以后呀,他便是你的天。”
萧潇闻言轻勾起嘴角,她听懂了王婶说的最后一句,她喜欢这个比喻,叶落是她的天,晴日阴雨都是他,白昼黑夜也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样真好。
“上花轿咯!”
有人在门外高声唤道,嬉笑打闹声不绝,萧潇轻扶住王婶的手,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阿古在门口躬身以待,他是酋长,却也是救回萧潇的人,所以他愿意做一次萧潇的哥哥,亲自将她背进花轿。
花轿颠簸,萧潇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升温,她期待着,同时却又在害怕着,到了这一刻她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即将要嫁人了,本就离得很近,不一会儿花轿便停了下来,本该由叶落踢开轿门,却不想他却亲自将萧潇背了出来。
踢轿门是源村的习俗,也是东方国的习俗,男子踢过轿门,就表示这坐在花轿内的女子入门之后,要对这男子服服帖帖,若男子没有踢轿门,则会被人看不起,觉得很懦弱。
“你为什么不踢轿门?不怕不吉利吗?”萧潇靠在叶落的后背,轻声启口问道。
“潇潇,我是因为爱你,所以娶你,我不需要今后你对我言听计从,我希望你嫁给我以后,依旧是自由的,我希望你是拥有翅膀的小鸟,而不是被人牵线的风筝。”叶落轻启口回答,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字字清晰的传到萧潇的耳边。
“哦。”即使萧潇觉得心里甜的快要酿出蜜来,但依旧只是轻哦了一声,叶落不知道的是,萧潇此刻的嘴角都快要咧到了耳根。
大红的喜堂,虽布置的有些俗气,但却因这对新人看起来十分悦目,阿古看了看叶落,轻笑,转而高声道:“一拜天地!”
叶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萧潇,满心眼里装的都是她,即使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可眼睛却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离开过。
萧潇紧盯着脚尖,俯身却不想撞到了一坚硬的东西,痛哼一声,转而隔着喜帕捂头看向叶落,“我盖着这喜帕看不见你,难道你也看不见嘛!”
“潇潇,你这可怪不得叶兄,他呀,现在满心眼里都是你不要磕到碰到,却忘了拜堂了。”阿古轻笑出声,他从未见过这般紧张的叶落,想来这几天他都是在故作镇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撞疼你了吗?”叶落忙心疼的抬手覆上萧潇的额头,却不想她凑近自己的耳边轻声道,“落,我有点紧张。”
叶落在听见这句话后,心中陡然一松,转而轻握住了萧潇的手,“别紧张,一切有我。”
“二拜亲友!”
阿古高声启口,萧潇跟随着叶落,俯身朝村民拜去,众人皆乐,喜庆之息在整个源村洋溢。
“夫妻对拜!”
叶落轻执起萧潇的手,两人掌心皆冒出些许细汗,两人缓缓俯身,额头轻碰。
“礼成,送入洞房!”
阿古看着厅内正执手隔着喜帕对望的两人,不自觉红了眼眶,萧潇失忆了,忘了她和叶落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可是叶落却不曾有一刻放弃过她,她失踪了,他便彻夜不眠的找她,她失忆了,他便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他真的被叶落对萧潇的爱感动到了,极致深情大抵说的便是这个意思吧。
叶落打横抱将萧潇搂进怀中,防止她被人群推搡而受伤,萧潇在腾空而起的那个瞬间,喜帕被风轻轻掀开,她一眼便撞进了叶落的眸中,情不自禁的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胸膛。